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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愉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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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车停在谢氏纵横总部——纵横大厦——楼前露天停车场的时候,夏一安才有点搞明白苏卿所谓的“抄敌军老巢”是几个意思,就有点恍恍惚惚。

夏一安从“狗队长家世竟如此显赫”的震惊中回神,丧丧地趴在方向盘上,盯着正前方那座科技感十足的、左矮右高的u型办公大厦,幽幽地问:“卿宝儿啊,你确定咱俩这又弱又残的,真能抄了这里?”

苏卿眯眼盯着五层楼高的连廊看了一瞬,视线挪到27层高的右半边“u”的顶层上,曼声道:“夏夏同志,心里有点ac数,是我,不是我们。”

夏一安:“……”

每天心态都在“想弄死苏小卿”和“卿宝儿妈妈爱你”之间徘徊,心好累。

夏一安回头,盯着苏卿的盛世美颜回了半管血:“卿宝儿,你这样是会失去我的。”

苏卿点头,拉上口罩,戴上帽子:“没关系,我马上就要去卖身了,你早晚都得失去我,这叫晚痛不如早痛……”

说着,苏卿推开车门,“反正你失去我,还可以继续当我哥的脑残粉。”

夏一安:“……”

作为一个淑女,她很不想爆粗。

夏一安迅速抓起放在副驾驶上的包包,下车小跑着追上迈着大长腿懒洋洋地往纵横大厦走的苏卿:“卿宝儿,你没开玩笑?”

苏卿声音闷在口罩里,轻哼:“我从来不开玩笑。”

夏一安竟觉得无以反驳,苏小卿确实言出必践:“可你觉得就咱们俩这行套,能进得了人家大厦的门吗?”

说完,夏一安还特意略显夸张地瞄了一眼铺洒在苏卿身上那件白色衬衣左边衣襟上的那片血点子。

苏卿顺着夏一安的视线瞄了一眼自己个儿的衣襟。

他重生的时候手正往钢琴上抓,情急之下只勉强改变了手的方向,虽然改变了左手手掌三根掌骨被钢琴顶盖砸成粉碎性骨折的命运,手背顺着第四掌骨的方向还是被钢琴外围上的鎏金浮雕蹭掉了一块皮肉。

流了不少血,疼得很。

他往回缩手的时候,鲜红的血顺着指尖砸在他心脏的位置上,又温又热。随着他被扶起来,淌落的血滑过丝绸衬衣的衣襟,在寡淡的白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红,宛若飘落在积雪上的红梅,又像是断了线的玛瑙珠子砸在了玉盘上。

挺美的。

即便现在那些血点子已经干成了暗红色,可有春日余晖相称,就又成了另一种美。

苏卿欣赏着他自己的血在他自己的衬衣上“泼墨”绘出的美景,屈指轻掸了一下随风轻轻扬起的衣角,哼笑:“你不懂。”

夏一安:“……”你倒是让我懂一下!

苏卿穿着堪称十分失礼的“染血衬衣”,带着心里必然正在循环“卧槽”的夏一安乘坐着谢氏纵横董事长兼谢氏纵横的总裁——谢君承先生——的专属电梯直达办公楼顶层。

从电梯里出来,夏一安就被青春靓丽的女秘书友好地请进了休息室。

苏卿则被一位清隽斯文、戴着金丝眼镜的先生直接带到了谢君承谢总的办公室门外。

说实话,苏卿有亿点点意外。以他苏氏小少爷的身份,可以无预约上到顶楼不稀奇,但上来之后连等都没让他等,直接就被谢总“接见”着实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他从小到大统共也就见过谢君承三次。

第一次是他七岁那年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去参加谢老整七十岁的寿宴,他远远地看了一眼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的少年。

第二次是他十四岁那年,谢君承用六年时间修完金融和管理学的本科课程,又拿下了工商管理硕士和法学博士双学位,学成归国。谢老给18岁的谢君承办成人礼,并宣布谢君承将正式进入谢氏工作。

当时他站在谢景淮旁边,看着在台上泰然而立、侃侃而谈的贵公子,只觉得爹妈诚不欺我,这位几乎是乐城上层圈子所有家长嘴里的“别人家孩子”确实不负盛名。

第三次是他自己的成人礼,谢君承代表谢家来参加,彼时谢君承已经是谢氏总裁,龙章凤姿,风采照人。

哦,对了,两次成人礼他好像都喝醉了来着。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关于谢君承其他的事迹全都是道听途说:听长辈夸过他优秀,听哥哥们讲过他手腕不俗,听谢景淮那个狗登西吐槽过他小叔面善心黑总坑他。

有一阵子还听说谢君承年纪轻轻就一直被家里安排相亲,那些千金也不差,竟都没能入了他的眼。

据谢景淮说,谢老最近给谢君承下了最后通牒——谢君承再不赶紧找媳妇儿,他就直接给谢君承定下封家那位大姐。

封家小姐人很好,精明强干人美艳,但跟谢君承是拜把子的兄弟。

不说封家小姐愿不愿意遵从联姻安排,他相信谢君承既然坚持了这么久,应该是不愿意妥协的。

如果传言不虚,这或许正好是他的机会。

站在金属灰色的门板前,想到马上要跟这位近五年都没照过面的谢总谈的买卖,苏卿难得有点紧张。

然而,紧张也无济于事,领他过来那位“金丝眼镜精英先生”已经敲响了谢总办公室的门。

“进。”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谢君承的声音比他印象里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当年的清朗温润变得低醇悦耳,但依旧恰似玉石之声。

真的是很抓耳。

职业使然,苏卿喜欢一切好听的声音,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他甚至想把谢君承的声音录下来做素材。

不过没关系,只要把这笔“买卖”谈成,他以后会有很多这样的机会。

苏卿暂且抛开对谢君承声音的欣赏,在脑子里最后斟酌了一遍稍后的“谈判”方案,礼貌而又不失优雅地朝帮他指纹开门的“金丝眼镜精英先生”微微颔首,含笑致谢后,拔腿越过那道门板已经朝两边滑动的门。

自动门在身后无声地关闭,苏卿视线越过黑白灰组成的空间着落在谢君承身上。

苏卿不得不再一次在心里感叹爹妈诚不我欺,谢君承真不愧是乐城顶层圈子里最耀眼的别人家孩子。

站风姿卓越,坐优雅矜贵。

唇边温润的笑,以及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教养,丝毫没有影响到他那不容人轻视的气场。

虽然眉眼有八分相似,谢景淮甚至红得如日中天,被捧为淮神,但是,苏卿不得不说,谢景淮跟谢君承一比,那简直就像是被粗制出来的赝品。

谢君承才是真绝色。

苏卿是不速之客,以谢苏两家的交情,真论起来他大概还得跟谢君承叫一声叔,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等谢君承先来招呼他。

苏卿下意识地舔了下有点发干的唇,拉下口罩,微笑:“抱歉,贸然登门,希望没有耽搁谢总的正事儿。”

谢君承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苏卿衬衣上的血点子,在苏卿吊在胸前那只几乎被包成了粽子的手上微顿,最后才挪到苏卿那张脸上。

他上一次见苏卿,是在家里的电视上。

上周,他被他家老父亲召唤回家,进门的时候正赶上他家老父亲在看综艺——苏卿跟他家那个蠢侄子搞的那个乐队的综艺,他跟着他家老父亲看了一会。

节目里苏卿虽然安静,但也意气风发,尤其是坐在钢琴凳上弹《爱之梦》第三首的时候,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

矜贵得像个小王子。

哪像现在,脸色苍白,唇色浅淡,手吊在胸前,身上还穿着染着血点子的衬衣,这模样要是让苏家人见了,怕是一准儿得去拆了谢景淮的工作室。

至于他……

谢君承现在特别想把蠢货侄子揍一顿,揍死算他堂哥的。

谢君承压着心底那一团火气,展臂邀请苏卿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坐:“我见了你哥也是要喊一声哥的,你这一声谢总可是见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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