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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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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把东西捡起来,僵硬地拿着,连摩挲的动作都没有,好像这个卡包就是他本人,令人不敢触碰。

她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面进小区,转弯,到自家别墅门前,面部识别,进门关门。初澄怔忪地站在那,并不能看到门里的状况。

过了会,她蹲下把卡包一点点往里塞,像鬼鬼祟祟的报童。

太阳晒得她眼睛刺痒。

蓦地一声,门被从里面打开,幸而她躲得快才没有被撞到脑袋。初澄对上站在里面的沈知燃,他唇上的火星,袅袅向上升腾起烟雾。

初澄有种幻觉,眼睛要被熏得流泪了。

“嚯。”他歪着头咧嘴笑的模样,恰恰说明了又在恶作剧,说不定东西是他故意掉的。

但是有的人连恶劣的模样都是惊人的好看。

“跟踪我干什么?”沈知燃问她,语气凶巴巴的。

初澄花了几秒钟时间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她往后退了两步,手腕却在此时被人攥住,紧紧的狠狠的。

于是,她的脸蛋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那般,由白皙转变为害羞的绯红,紧张,不知所措。

沈知燃身上有烟味,不浓,抬起的袖口有好闻的松木香,很温柔,侵入她的鼻端。

她用力挣,他反倒握得更紧,手指硬的像铁扣,攥得人皮肉生疼。

初澄看着自己变红的手腕,“你放开我。”

沈知燃笑容更为放肆疲懒,“跟我一路了,不准备进来坐坐啊?”他的嗓子像是被烟伤着了,声音嘶哑干裂。

初澄这次真的只是想还东西而已,但她没解释,无辜地咬着淡色樱唇,倔强地说:“你弄疼我了。”

沈知燃看了一眼她泛红的手腕,于是手指松了些力道,眼睛却还紧紧盯着她,似乎想看出点什么来,但并没有。然后他低头,在她净白的脖颈里细细嗅了下。

炽热潮湿的气息喷薄在她细嫩的皮肤上,好像有重量,沉甸甸的。初澄没有跟陌生男性如此亲密过,着实被吓着了。

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劲儿推他,沈知燃终于放开她,往后趔趄。初澄抱着怀里的东西,再没说话,拐进隔壁的院子,背后还听见他清爽又嘹亮的笑声。

她关上门,惊魂未定在门里站了一会,又轻轻吐槽:“幼稚。”还坏。

初澄在沈知燃那刷脸的频率有点高。也许是跟踪被抓包,吓着了,连续好几天都没再出现在他面前。

沈知燃在某个思绪空白的间隙,隐隐想起初澄来。

其实是他对于工作日和周末的概念并不清晰,他去学校不积极,总是逃课,工作室因为小鹿的撂挑子也气氛紧张,去酒吧倒是勤,但不分黑天白夜。

酒吧是他和几个朋友一块投资的,为的就是无聊的时候有点方玩。他不缺钱,从小家人对他也是疏于管教,任其野蛮生长,以至于才有今天。

他的朋友都是一类人,各种会玩,同时在外评价都不怎么好,可能是刻板印象,但他们都不太在乎。

沈知燃半瘫在大红色的皮沙发上喝酒,两腿分开支棱着,要多懒有多懒。有来往的女顾客认出他来,嬉笑着叫他的名字引起注意,像撩动物园的猴子,沈知燃没理。

一个身穿黑马甲的小男孩把人迎走,“我们沈老板今天心情不好,姐姐,我陪你们喝呗,给你看个好东西。”说得神秘兮兮。

在这种夜场什么样的客人都得招呼,为讨富婆欢心二十岁的男生都难免油腻圆滑。

“他怎么了啊那么不耐烦?”富婆顾客皱着眉问。

“嗐,别提了。”男孩儿的声音渐渐飘远,再次故作神秘。

沈知燃的确喝得有些多了,眼前发虚,准备起身去楼上睡一会,一阵讨论声由远及近传来。

“颖惠,你干嘛还要来找他,他真是烂到泥里了……”

“呵呵。”张颖惠弹了弹贴满水钻的指甲,眼神意味不明,“大家互相玩呗,你不会以为有人是真想张二八经和他谈恋爱吧,搞笑,不过是把他当漂亮坏蛋,满足征服欲而已。”

然后她的姐妹咯咯笑起来,元旦那天被他当众羞辱一顿,张颖惠无论如何都咽不下气,总是蠢蠢欲动地想把面子找回来。

沈知燃从沙发里坐起来,睁开眼睛,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已经把他包围住了,一个生面孔的女人,柔柔地贴着他的手臂,“嗨,好巧。”

沈知燃瞥了对方一眼,从茶几上摸起烟,目光沉沉的,没反应。

“怎么一个人啊,你那十二星座的女朋友,是真的有还是在吹牛?”张颖惠画着小野猫的妆容,眼尾上挑,十分勾人。

沈知燃淡定抽着烟,挑着笑瞥对方一眼,说:“挑战自我,超越极限……你还真是有马拉松精神。”

“谢谢夸奖。”张颖惠并不生气,指甲在沈知燃手臂上划拉两下,“所以真的没有十二星座女朋友,对么?”

“想睡我啊?”沈知燃的眼角挑起邪邪的笑意。

“那你给睡么?”张颖惠愣了愣才说,又朝他的方向近了近,如此的距离看他的俊脸,难免会被蛊惑,呼吸滞塞,怪不得这么多人对他趋之若鹜,沈知燃是有这个资本的。

“老子不是鸭。”沈知燃狠狠抽出自己的手,动作粗鄙不已,“滚!”

张颖惠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又一次失败,她十分气不过嘴角抽动,捏紧了裙摆,“我会得手的。”

沈知燃不到十二点就回了家,只让出租车把他送到小区门口,他想走一走。

路过郑小姨家门口,院子静悄悄黑漆漆的,别墅的某一扇窗户亮着灯,隔着纱帘,透出人影。

这让他想起了在燕家巷的日子。

他们都是学生,曾很多次路过出初澄家门口,门缝里会透出一罅橙黄的光来,缠缠绕绕,还偶有细碎温柔的声音。是她妈妈在喊她,让她拿东西,帮忙做家务。

那时候他总是想,门的后面一定有温馨的故事。

一个胆小纯情的女生,对着路过的他泼过一盆冷水。他没生气,也没冲她发火,只是觉得有趣,咧着嘴装作恶劣地吓唬。

呵。

沈知燃此时终于想起初澄,他睁开阴戾双眸,恢复清明,还真有几天没见着她了。也在某天出门时,碰见背着书包准备去上学的安琪时问她:“你姐姐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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