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无分的扣留(1 / 2)
楚佛谙干脆利落地点了青年的睡穴。
琼牙张口就咬了过去。
“你这蠢狗,没伤着他!”楚佛谙向后飞掠两步躲开,撞倒了先前坐着的那张椅子,上头挂着的衣裙掉落在地。
楚佛谙捂着脸叹了口气,隔空燃掉了那堆衣物。
琼牙忽然想起了这茬,但在灵兽眼中美丑有别,男女却并无差异,转眼就把这茬抛在了脑后,呵斥道:
“你做什么?”
“我不想让他见我!”
“为何?”
“徒增烦恼罢了。”
“什么烦恼?”琼牙是个死脑筋。
“你懂什么?”楚佛谙单手捂住了自己的后脑,把乌发揉乱。
“你嫌弃我主人?”琼牙瞪大双眼,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楚佛谙自闭了,“我疼他还来不及!”
时机实在是不成熟,青年像是被他半路掳来的小美人,真怕他会多心,又自轻自贱。
琼牙仔细复盘两人说过的话,忽然灵光一闪,道:“你说主人心不在你这里,所以你不想见他?”
“我不想让他见我。”楚佛谙纠正他。
“都差不多。”琼牙颠了颠怀中人,眷恋地看了一眼,说道:
“你放心,虽然主人已经有我了,但是只要你乖一点,不要乱吃外面的东西,下雨天提前把衣服收好,走路时不要踩到他的衣裳,不扑蝴蝶,主人他还是会喜欢你的。”
楚佛谙:“……”
“你也别太小气。”琼牙好言相劝。
“像我主人这样的修士,一生怎么可能只有一只灵宠。你看开点,到时候我认你做兄弟,我们好好相处,不给三首蛟空子钻。”
说到此处,琼牙怒目圆睁,“除他之外还有白羊白兔山鹿,都是心眼子多的妖,不是狐狸族,胜似狐狸骚,你到时候要小心。”
楚佛谙:“……”
楚佛谙摆摆手。
“罢了,和你说不清。我确实还有很多事想同你主人交代,但是你,得先去办件事。”
“什么事?”琼牙不自觉抱紧了青年。
楚佛谙不理会他,而是唤绵锋前来,吩咐道:
“备宴。”
哪能无名无分地把人扣在这,委屈了他的泽渊。
“可要美酒?”绵锋试探地问。
楚佛谙摇头,道:“太阿宗访度使,按此规格操办。”
泽渊醒在不明不白的地方,怕是会忧心忡忡,楚佛谙想。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远而不疏,亲而不狎,实在难办。
要不……还是扮作女子好了,以往探视也是用的这法子,五年来一直如此,从未被青年发现。
绵锋口称“是”,随即离去。
楚佛谙点点头,面露纠结之色。
青年在太阿宗过的并不好,总有自愿离开鹿鸾山的那一天,如今与他多见见也不算坏事。若是青年真的移心于自己……
琼牙看着楚佛谙歹毒的笑脸,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
涅罗宗,宴客园。
午后,碧绿水池里养着一汪盈盈白莲,即使在秋日也鲜嫩的很。素衣的少女手捧银盘,出入于亭台之间。
池畔设有几张茶桌,一女子于桌边抚琴,弦音清亮。
一干年轻弟子跪在茶桌两侧,静默不语。众人伏拜处,设着一宽大的美人榻,榻上斜卧一人,无冠散发,一身软烟罗金纹黑袍几分曳地。他听见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将头一抬,露出昳丽的五官来。
龙眉凤目,正是楚佛谙。
麟岱被人引着走了有半刻钟,才堪堪平复下突突跳的小心脏。他不过是胡诌了句爱慕剑尊,转眼就被带到了剑尊府上。听引路的涅罗宗弟子说,他冲撞了剑尊的亲妹妹,被人抓到了涅罗宗来兴师问罪。
苍天开眼,他哪里知道那女子是剑尊亲妹妹,原以为是自己年少时欠下的风流债,没想到,是阎王派来的催命鬼。
如今阎王就在眼前。麟岱忍不住咽口水,在心里祈求阎王饶他一条小命。起码让他安置好院子里的小灵宠们,不然他死都没法瞑目。
楚佛谙还不知道自己被冠上了阎王的名头,此刻正对着亭柱上的水琉璃整理仪容。他悄悄探出脑袋,想着要不要把衣襟再拉得低一点。
麟岱幼年失怙,想来应该会更喜欢高大威猛有安全感的男子。这般想着,他努力吸了吸气,把自己凹成一株枝干遒劲的招摇树。
可麟岱又喜欢鹿鸾山那样古板无趣的君子模范……楚佛谙又把衣襟合了起来。
许鹏莱看着美人榻上面色沉静,心思深不可测的男人,不由得担心起那位雪一般轻柔俊逸的人来。
仙尊毫无征兆地给人掳了回来。那人重伤未愈,八位元婴护法都只能堪堪保住其性命。现在仙尊又给人扔在了寝宫,做了这样大的阵仗,说是宗门访度使,但不知道要如何发落他……
“宗主,仙尊,人带到了。”有人对着许鹏莱与楚佛谙说到。
许鹏莱见榻上的男人微微点了点头,急忙冲不远处引着麟岱的弟子喊道:“慢吞吞的,赶紧给人倒茶。”
已经起身端起茶盏的楚佛谙又躺了回去,继续当自己的高傲的剑尊。
麟岱还抱着那返生炉,这物件是涅罗宗镇宗至宝,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他手里。
这法宝能源源不断地吸收天地灵气并输送进他体内,缓解肢体里从未断绝的痛苦,令他舒服了许多,他不忍心撒手。
太阿宗内也有一件类似的法器,可是他没资格享用,所以自断魂渊回来后,他从未像今日这样舒服过。
麟岱竟生出了向阎王讨要这法宝的狂妄心思。
他可以向鹿一黎要金叶子,鹿一黎毕竟是他师弟,两人又相识多年,总归有些情分。但剑尊,他只是年少时见过几面,都没和他说过话,哪敢向他要东西。
不过听那女子说剑尊在求丹,给他一点时间,他应该能炼制出他想要的丹药。如此一来,向他借用返生炉,应该不是难事。
楚佛谙见人来了,略微直了直身体。
“麟岱小友,许久未见。”
许鹏莱正张罗着给人拿点吃的,听到这个名字,一脸惊恐地看向青年。
“麟泽渊?”
麟岱正盘算着怎样才能得到返生炉,猛地被问,想着身在竞争门派内,不能丢了自家宗门的脸,于是恭敬回答道:
“晚辈麟岱,见过许宗主。”
许鹏莱喜出望外,指着自己对楚佛谙说道:
“仙尊,麟泽渊认得我,他居然认得我!”
楚佛谙咳了一声,许鹏莱转身面色深沉如古井,不见喜怒。
“坐吧。”
麟岱不敢不坐,他抱着炉子,忽然发现地上的蒲团上垫着兔毛,坐上去暖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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