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师尊的小诀窍(1 / 2)
“太阿宗有三处绝景:千草园、清平水榭莲池、北院白菊。”
“千草园,指的是莲帝陨落后化身的一方灵田,无人耕种但终年草木葱茏,奇花异果常使飞鸟蝴蝶流连于此,醉然忘归。”
“清平水榭莲池,就在清平阁旁,一方大池子,原先养满了龙鱼,可惜现在没了。”
“北院白菊,这……”
“我知道,是大师兄现在的住处。”一名弟子插嘴,伸手指向了后山的位置。
其余人顺着他的动作看向去,可惜亭台楼阁,高大草木挡住了视线。
摇着扇子充当说书先生的男孩用玉佩当醒木,在桌上敲了声响。
“北院白菊,乃麟岱大师兄所手植也。当然,这花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晴日午后,匍匐在后山的老榆树下,便能看见大师兄出门晒太阳。日落时,还能看见他生火做饭。”
“切,搞得你看过似的。再说了,弟子首席怎么会自己生火做饭?这也太扯了。”
另一个男孩反驳。
“你懂什么?”男孩用扇子敲了下伙伴的头。
“大师兄从魔界回来后受了重伤,如今的首席弟子是他师弟,鹿一黎。他不仅被抢了身份,还要去书院打杂赚灵石,我哥哥亲眼看见的,师兄还为他擦手上的墨!”
“真的吗?”被敲脑袋的男孩双眼泛光。
“我也想被师兄擦手手。”
“我也想。”一个小姑娘捂住了脸,她年纪最小,扎着两个羊角辫,十足的稚气。
“你见过大师兄吗?你就想。”拿扇子的男孩一脸不屑。
“我见过!”小姑娘气呼呼地拍了拍桌子,低下头让众人看清她脑袋上的两个羊角辫。
“去年入宗门时我摔了一跤,头发都散了,是大师兄教我怎么扎辫子的!”
“哈哈哈哈。”几人笑成一团,那拿扇子的男孩更是眼泪都出来了。
“大师兄会生火做饭已是怪哉,你居然说他会扎辫子?好笑!”
女孩见几人不相信自己,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是真的,他自己也编了辫子!用的红头绳!”
“胡扯。”那男孩摇了摇头,“去年大师兄一直在外头执行任务,每次见他都是一身铠甲,你居然还能看到辫子?怎么看到的?你给他梳的?”
另一个小男孩贱兮兮地附和,模仿着小姑娘说话的语气道:
“哎呀大师兄,让我来给你扎小辫吧。小丫头最喜欢的小辫子呦,你趴下来,你站着我都够不着你膝盖呀!”
此话一出,又惹来一阵哄笑。
小姑娘见他们取笑自己,索性也不解释了,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笑我?”她说着顿了顿,“有本事自己去看看。”
笑到打鸣的三个男孩不约而同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小姑娘以为他们害怕,顿时觉得出了口恶气,小脑袋一扬,说道:
“也对,你们兄长都是大师兄的手下败将。我姐姐可是救过大师兄的命的。”
“大师兄从魔界回来时,是我姐姐去接的他!我和大师兄的关系……”
“去就去!”三个男孩斩钉截铁,异口同声。
女孩也是干脆,小手一挥:
“这可是你们说的。”
麟岱看着床前的四颗小脑袋,忍着体内痛楚,温柔的问:
“所以你们就来了?”
“嗯!”几个小脑袋瓜齐齐点动。
麟岱没忍住,一溜都摸了一把。
拿扇子的男孩顿时小脸通红。
“真是谢谢你们了。”麟岱很认真的道谢,还从乾坤袋里取出了白瓷瓶,倒出几枚香气奇异的丹药来,递给几个孩子。
他原以为要撑到琼牙来自己才能得救。没想到窗前几颗偷窥的小脑袋先一步发现了他,几人从窗户翻进来,给他喂水,揉穴位,一通折腾,他才没晕过去。
几个孩子拿着丹药,闻到诱人的香气,以为是糖。小女孩开心地含在嘴里,问:
“这是什么糖啊师兄,好香,我从来都没吃过。”
“这……”麟岱笑了笑:
“是蜂蜜糖。”
老存货了,强健筋骨用的汝灵丹,味道也是最好的那种。本来寻得北凉川冰蜂之蜜是为了增加丹药凉气,中和狼蛛苗的燥热,没想到造就了这独特的香甜味道。
“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蜂蜜糖!”几个男孩也发出感叹。
拿扇子的男孩却不忘初心,目光在麟岱颈边缠着不放。
幼童不知隐藏自己的心思,麟岱干脆侧身去拿东西,让他看个清楚。
男孩叹了口气,麟岱忍俊不禁,问:“怎么了?”
“原来师兄真的会编辫子。”
麟岱这回笑出了声,说:“哈哈,你也去试试?”
美人一笑,病气皆消,苍白的脸色浮现了难得的绯红气色,给几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啊?我?这、这、这、我一定每天都编……我、我、我会成为太阿宗最会编辫子的弟子。”男孩脸蛋红到冒烟,说话都结巴了。
“这么听话啊?”麟岱打趣到。
“师兄这样说话,不会有人不听的。”
小孩一点都没有掩饰内心的想法。
青年实在是和蔼可亲,声音比春风还温柔,笑起来比蜜还甜。男孩捂住了自己突突跳的小心脏,说:
“大师兄,你和外面说的根本不一样。”
“嗯?”麟岱终于找到了琼牙从前积攒的小玩意,拿出了个小木偶递给男孩。
“怎么不一样?”
男孩顺势把小木偶递给一旁的小姑娘,站在椅子上,故意压低了声音,模仿成年人的音色。
他一开折扇:
“这位原本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天赋异禀勤勉好学,洁身自好勤俭节约,仅十八岁便成为了宗门监理,乃太阿宗的金字招牌。”
“此人虽年轻,能力却不容小觑,十五六岁时便在泾州年轻一辈中位列前三,刚及冠便是上修界青年人中的榜首。奈何出身极为低微,一路走来吃了不少苦,落差之下,养成个极傲的性子。宁可死,也不喊疼,宁可魂飞魄散,也绝不叫声输。”
“也正是这个性子,其人成年后越发狂悖无道,阴沉毒辣,愤世嫉俗。对同门痛下杀手,见其垂危而不救,凡是得罪过他的人几乎都被他狠狠报复。”
麟岱:“……?”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对同门痛下杀手。
他又报复谁了?
“暴戾恣睢,恐怖如斯!”男孩摇着脑袋做痛心疾首状。
“他持才傲物,不肯与普通修士为伍,自诩门阀贵族,逼迫楚家少爷与其结亲,只为登上权力的巅峰。”
麟岱:“……”
“一手控火术令人闻风丧胆,明明蝉联两届法会魁首,仙途无量。却执意入魔域……”
男孩说到这看了麟岱一眼,见他好像没什么动静,才拔高了声调。
“说他一代天骄狂妄自大,最终被魔族重伤,郁结难行,隐居后山不再问世事。做人呐,还得是谦逊点……”
“大师兄!”
一声孩童的尖叫响彻后山,夜鸦吓得扑棱乱窜。麟岱满院子灵兽顿时被屋内的尖叫声惊醒,嗷嗷叫唤。
“大师兄吐血了!”
————
麟岱醒来时,又看见了熟悉的冰蓝幔帐。向右一转头,是鹿一黎拉着个脸。
“师尊呢?”麟岱问。
“我在这给你输了两天灵力!”少年的语气很冲,但听得麟岱心头热乎乎的。
“多谢。”麟岱柔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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