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A对决（2 / 2）

季铭寒坐在电脑前食指在键盘上翻飞，幽深的眼珠盯着反光的界面，连时黎叫他都没听见。

那时的时黎也是像现在这样，手里端着水杯，站在一旁静静注视着他。他心中偶尔会冒出一个想法，这个男人能有如今的成就是有迹可循的。

五年前那个卖身契一样的合约好像也不亏。

最后结果，季铭寒惜败一球。

观众们对这个比赛结果十分惊喜，纷纷表示好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这前后简直判若两人啊季总！你个白切黑哄老婆的时候一套一套的，扮猪吃虎玩的溜啊！]

[我怎么觉得季总有点茶呢，对着老婆嘤嘤嘤我不会，我是不是太笨了。对上对手直接咔咔一顿乱杀，回头是不是还要再对老婆摇尾巴？]

[楼上的带我一个！还有刚才季总拽时黎的衣服，我还打算截图自己珍藏呢，可恶根本比不上他手快！这是什么双标绿茶小狼狗，季总你心机深重啊！]

对战结束后，戚空夜跟季铭寒握了握手，笑道：“刚学会就打得这么好，季总这后浪真是差点把我拍在球桌上了。”

季铭寒朝他点点头，身子一转脚下几步就挪到时黎身边，邀功一样：“时老师，学生表现怎么样？”

时黎又不好当场揭穿他，只是说：“遇强则强，不是我教的好，是你遇到了一个好对手。”

他这边变着花的夸戚空夜，季铭寒也不知是不是吃味了，声音有些沉：“对手功不可没，但老师也不要妄自菲薄。”

[我说什么来着！这就开始摇尾巴了吧！]

一天的直播在热闹中走向尾声，虽说是录综艺，但非集体录制时间嘉宾的活动也相对自由。

时黎习惯一大早出门晨跑，海边的早晨景色很好。他起床准备出门的时候，床上另一侧已经空了。

节目组提供的卧室很大，床也是双人大床，躺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绰绰有余。

他昨晚跟季铭寒就谁睡窗边这一侧还进行过一番讨论，最终季铭寒没能争过时黎。

晨风清爽，沿着沿海公路慢跑，能看到海面尽头逐渐升高的一轮灿灿金日。

习惯了一个人住，床侧突然多出个会喘气的大活人，也难免会有些不适应。

不过季铭寒昨晚临睡前倒是挺乖，没有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也没有惊人举动，只是躺在一边乖乖睡觉。

这一觉时黎睡的不踏实，夜里迷迷糊糊醒过一回，因为季铭寒睡觉好像不怎么老实，总是翻来覆去的。

睡眠浅的人最怕身边人折腾，时黎真正沉沉睡去已经是后半夜。他夜里睡不好白天醒的也会很早，精神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这会绕着公路跑过半圈，他才觉得自己完全清醒过来。四下无人也没带麦出来，时黎终于可以放心跟小赫沟通了。

“小赫，季铭寒昨晚怎么了？”时黎总觉得昨晚的季铭寒有些安静的不对劲，而且睡相差的要命。

小赫磁性的声音响起。

“电子手环在夜间检测到，季先生可能出现了头痛、胸闷等症状。通过网络搜索诊断，疑似脑血管破裂大出血或神经功能受损……”

小赫还没说完，就被时黎打断了，他均匀呼气，断断续续说：“哪里的网络搜索？”

这再念下去，时黎觉得季铭寒这会就不是凭空消失，而是可能已经凉在他身边了。

小赫念了某家搜索引擎的名字，时黎嫌弃道：“你们延时没有自己的搜索引擎吗？小赫，你这么智能，该有自己的判断，不要投机取巧。”

“好吧。”

小赫知错就改，立马重新检索回复：“综合季先生的各项检查数据，以及在线医生建议，初步推断为术后后遗症。季先生半夜离开了房间，应该是怕吵到你休息。”

所以季铭寒是因为难受，才会一晚上都安静的不寻常。

时黎觉得自己像是带孩子一般，真是操碎了心。

他拐了个弯就往回跑，正准备让小赫给那个失踪人口打个电话，吴述的电话就率先挤进来。

“破案了啊，你猜怎么着，《歧灯录》里你看上那个角色的试镜名单里有姜瑜。而且我还打听到，多半就是他没跑了，试镜就是走个流程。听说是导演点的，制片那边压着还没同意呢。”

吴述可能是在吃早饭，说话含含糊糊的：

“我猜是导演想直接塞人制片不同意，真要试镜你对他的威胁最大，估计他们那边怕制片真的强硬要求公平竞争，就先从你这边源头掐断可能。黑一把你的观众缘，到时候制片就算看上你也会有顾虑了。”

这话倒不错，也不知是不是时黎八字犯冲，简直是个易招黑体质。

当年某个顶奢品牌老总来他家做客，人家情路不顺来找时黎诉苦，恰巧那天时黎不在家。老总站在他家门口，搁电话里鼻涕一把泪一把。到了新闻标题上，那就是——

影帝时黎目中无人，顶奢老板亲自上门竟吃闭门羹！

圈子里的资源争夺屡见不鲜，时黎其实没怎么经历过，他手里的资源一直都是你有情我有意双方合作愉快的。

这是知道明着跟他比没胜算，就背地里打主意。

时黎把速度慢下来，调整呼吸后回道：“你留着证据，应该不会只有一次。还有五年前那事，你也一起查一下，我总觉得……”

他并不介意网上的流言蜚语，但如果有人当他的面泼他脏水，哪有不还回去的道理。

不用他说，吴述也是这个意思，时黎被冠以“黑料影帝”之称的源头就是《序曲》被骂带资进组。

他当时不在意，后来也没想起，现在看来那个新闻背后或许也另藏猫腻。

本以为过去就算了，但眼下既然有了契机，怎么能不借这个机会给他的洗白路再多开一条水龙头呢。

回到别墅时间还早，时黎跑出了一身汗，在客厅碰到几个正在做准备的工作人员，他点头跟他们打过招呼就上楼去冲澡。

进屋的时候没看见屋里有人，等时黎吹干头发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浴室，就见季铭寒迎面走过来，脸上带着些熬夜的痕迹。

时黎眉头皱了皱，问道：“你昨晚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