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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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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然一愣, 看着谢珩压下来的眉眼,才惊觉这根本不是询问。

这是通知。

四周静的仿佛银针落地都能听到, 景然大脑卡壳般, 眼珠转动,看见谢珩近在咫尺的脸,以及浓密的、纤长的低垂睫毛。

谢珩单手勾着他的下巴, 低头吻了上去。

浅尝辄止,最后伸|出|舌|头微微舔了舔景然的嘴角。

像是淡淡的安抚。

跑过来的秦炀把脸扭到另一边, 全当自己瞎了。

景然被舔的浑身一颤, 双手还握住谢珩受伤的手腕,倏地收紧, 直愣愣地看着谢珩亲完, 直起身。

然后头顶被揉了一把。

“亲傻了?”谢珩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看。

景然这才反应过来, 一把打掉谢珩的手。

他瞪大眼,耳根绯红, 结巴道:“你……你怎么一言不合就……”

气势上瞬间小了一半。

谢珩幽深地眸子盯着他:“谁让你撩拨我。”

嗯???

景然的心砰砰直跳, 故作镇定地谴责道:“我明明在生气,我明明在发火!”

谢珩的大手从他的后背抚到腰间,然后往前一带, 将人牢牢扣在自己的怀中, 认真:“明明是在撩拨我。”

“太可爱了,真想狠狠咬一口。”

景然顿时惊恐地捂住嘴巴。

谢珩见他这样,低笑出声,景然察觉到自己被耍了, 瞪大眼睛, 略微羞恼地叭叭:“不准笑!”

谢珩立刻收了笑意。

下巴搁在了他的头顶。

景然被冷香包裹, 谢珩略带低哑的嗓音从上方传来:“对不起。”

这下轮到景然懵了:“诶?”

谢珩垂着眼:“没忍住。”

景然从来不知道, 道歉竟然还能这么用。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甚至能感觉到一点湿|意,故作镇定的大方道:“……没、没事,对我有点欲、欲欲望,也是正常。”

谢珩的胸腔在震。

景然的脑袋搁在墙上,被震的耳朵发麻。

他小声地怀疑:“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谢珩淡淡:“怎么会。”

如果尾音不是格外上扬的话。

景然:“……”

秦炀在一旁悄悄观察,真怕长针眼,叫他们终于平静下来,走了过去:“咳……腻歪完了就算了啊,先让我们专业人员来给你们俩检查一下到底有没有事。”

景然听话地放开谢珩,工作人员过来看了看他,他除了吓得腿有点软,没有任何事情,倒是谢珩,冲力再大一些,很难不骨折。

谢珩的手被蹭掉一大块皮,但皮肉伤反而是给予人冲击最大的,看着工作人员拿棉球沾了碘酒,然后直接按在那赤|裸的伤口处,景然感觉自己的手面也火辣辣的疼。

想到这完全是为了自己而受的伤,他眼眶慢慢泛上绯色,一半是难受的,一半是气的。

谢珩没什么表情,仿佛被各种折腾的手不是他的,两三个人围在他面前,他的视线从缝隙中滑出,看向景然。

然后一眼看到,景然像是只被抛弃的兔子,孤零零地站在外圈,显得无比可怜巴巴。

谢珩的嘴角向下压了一丝弧度,倏地抬头看向一旁的秦炀。

淡淡:“东城的项目不做了。”

秦炀一愣,随即痛心:“不是吧哥,说不做就不做了?你就擦破了点皮,当初我们高中去爬山,你差点把腿摔断都没怎么,怎么现在因为破点皮要驴我啊。”

谢珩:“不是因为这个,不想做了。”

秦炀信他的话才有鬼,东城是他和谢珩合作的一个项目,虽然难做,但是利润很大,他软磨硬泡很久谢珩才答应。

正想再争辩两句,看到谢珩的表情后,秦炀微微一怔,顺着视线望过去,就见到在外围站着的小嫂子。

瞬间,他就明白了。

合着不是因为自己受伤了不爽了,是老婆心疼了不爽了。

他差点被气笑了,冲谢珩竖了个大拇指,高,恋爱脑还是独属您最高。

谢珩不搭理他,草草包扎完,工作人员连带了一点注意事项就走了,景然这才走过来。

眼巴巴地看着他被了里里外外三层的手,小声道:“疼吗?”

谢珩:“不疼。”

“骗人。”景然回得很快。

谢珩摸着他的手腕:“真不疼。每个人的神经敏感程度不一样,我属于迟钝的那种。”

景然犹豫了一下:“真的?”

怎么感觉在骗傻子玩。

谢珩的眼神平淡无波:“我骗你干什么?”

景然觉得有理,这种事,谢珩骗他干什么?

他又不是傻子。

因为手受伤了,所以一切活动暂停,他们准备明天就飞回家。

只有秦炀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到了酒店,谢珩看文件,景然磨磨唧唧地蹭过去,托着下巴看向他。

谢珩直觉准没有好事,颔首:“什么事?”

景然道:“那个,你和秦炀在东城的那个项目,是什么呀?”

谢珩侧过脸:“你想说什么?”

景然觉得自己没有套谢珩话的本事,自暴自弃道:“怎么突然不做了,应该很赚钱的。”

谢珩微微眯了眯瞳孔:“是秦炀和你说的?”

景然立刻否认:“我自己听到的。”

谢珩漫不经心:“那秦炀说没说,我和他之间怎么分成?”

景然:“这个他没告诉我……”

话一出口,瞬间露馅。

他故作镇定:“这个我怎么会知道。”

“呵。”谢珩薄唇中溢出一声轻嘲,垂眼看着他。

景然瞬间败下阵来,小声:“是他告诉我的。”

谢珩就知道秦炀不可能那么快放弃,没想到求到景然头上来了。

他道:“为什么想让我一定做东城的项目?”

景然:“我觉得你们兄弟之间的情谊,应该牢不可破,情比金坚……”

谢珩:“说人话。”

景然垂眸羞涩:“听说很赚钱。”

谢珩嗤笑:“财迷。”

然后抬手给秦炀打了电话。

开口:“东城的项目,我6你4。”

秦炀在电话那头磨牙:“还有没有人性了……”

谢珩:“我7你3。”

秦炀:“做做做做做做,我做我做,哥哥哥,我4你6……”

谢珩挂了电话。

看向景然:“好了。”

景然相当高兴,他觉得如果非要说对谢珩的喜欢是哪种,那他是谢珩的事业粉。

毕竟谁能嫌钱多,如果谢珩能赚钱又不加班就更好了。

谢珩:“我答应了你一件事,应该收取点利息。”

景然瞪圆眼睛:“这可是为你自己赚钱。”

谢珩侧眼过来:“你和我是合法夫妻,我赚的钱是夫妻共同财产。”

景然心虚地垂下脑袋。

他低声:“那……那刚才你突然亲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谢珩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的脸抬起来:“不算,刚才亲你,是收取的救你的利息。”

景然眨巴着眼:“那你想怎么办?”

半晌,谢珩掐了掐他的下巴:“……现在先放过你。”

谢珩手受了伤,而且受伤的还是右手,一些事情就不太方便。

开门、拿东西之类的还算可以,但一些用到右手的事,就非常不方便。

考虑到谢珩不会用左手拿筷子,他们晚上就吃了西餐。

吃完饭回来,谢珩去洗澡,过了将近二十分钟,景然躺在床上忧愁。

谢珩在里面干什么?怎么这么慢,按照平时他早就出来了。

是不是在上厕所,可是上厕所的话,他怎么用手扶住二……

难不成谢珩惯用手是左手?

景然大脑风暴,忍不住敲了敲浴室门:“你洗好了么?”

谢珩压抑地声音从里面传来:“这是你第五次问我。”

景然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哦哦,那我一会儿再问你。”

谢珩叫住他:“忘记拿衣服了,帮我拿一下。”

“啊?”

谢珩解释:“挂在门口就行。”

景然暗暗唾弃自己思想龌龊,这才回头挑了一件浴袍,轻轻打开门,里面水汽氤氲,看不出什么,他探出脑袋,把浴袍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退了出来。

谢珩很快就穿好了衣服。

景然也进去洗澡,他上下健全,洗澡比较快,穿着和谢珩差不多款式的真丝睡衣出来,谢珩去了厕所。

他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刷手机,刚才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谢珩的惯用手到底是左手还是右手?

用左手扶……会不会溅出来?

他实在是太好奇了,挣扎了一番,悄咪咪地趴在了卫生间的门上。

谢珩的余光一扫,就见一个黑影狗狗祟祟地在门口移动。

“……”

景然竖着耳朵听,但是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忍不住怀疑,谢珩难不成是坐着的?

他安慰自己,他只是关心谢珩的身体健康,绝不是因为好奇,所以正大光明地继续偷听。

正当他以为是自己贴的不够近时——

门突然被从里“哗——”地拉开。

谢珩身影高大,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

景然静了两秒:“我是路过的。”

谢珩皮笑肉不笑:“路过趴了两分钟?”

景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要是说,是门抓着我不放,你信吗?”

谢珩上手直接捏住他的后颈:“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个癖好?”

景然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谢珩倏地勾了勾唇角:“既然你想听,那就进来听。”

他一脸淡然:“我手不方便,不然你帮我扶?”

景然如遭雷击。

“……还、还是不了吧。”

景然羞涩:“我们现在还做不了互相“帮扶”的好兄弟。”

“……”

从A国回来,上午下机,下午景然就去上班。

不是他勤奋,而是小伙伴们都在群里催他。

【@景然,你啥时候回来啊。】

【我们都想你了。】

【对啊,又出bug了,好难排查,景哥快来救我[哭哭]】

景然顿时有了一种一群小鸡仔嗷嗷待哺地错觉。

从公司下班,临睡前,谢珩的纱布要换药。

景然对这种疼向来非常感同身受,属于别人打针,他屁股疼的那类人,洗干净手,拿着剪刀,一张小脸严肃到仿佛要英勇就义。

谢珩抬头看他:“……还是我来吧。”

景然道:“不行,还是我来。”

谢珩沉默了一下,把位置让出来,景然小心翼翼地用剪刀把纱布剪开,然后露出红红的内里,

谢珩的手背皮肤很白,且有光泽,与露出地大面积红色创伤形成鲜明地对比,看起来异常吓人,景然手一哆嗦,眼圈又悄悄红了。

他本身不是矫情的人,但这看起来也太疼了。

谢珩盯着他红红的眼尾,沉声道:“别看,我自己上药。”

景然吸了吸鼻子:“不用,我帮你。”

谢珩见不得他这个表情,让他觉得心尖麻麻的疼,但是又……诡异的起了些反应。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景然手里拿出药:“你笨手笨脚的,我来。”

“我哪有。”景然反驳,“其实只是一般而已……”

谢珩语气却陡然强硬起来:“转过去。”

景然一愣,不明白为什么谢珩突然这么凶。

谢珩平静:“之前有一个利息没用,现在用掉,我让你上楼。”

景然飞快地看了谢珩一眼:“我在一边看着不行么?”

“不行。”谢珩拒绝他。

景然被凶的一颤,盯着谢珩看了两秒,转身上了楼。

不给看就不给看,他还不稀罕呢。

真当他没脾气的吗。

景然气鼓鼓,躺回了床上。

楼下,谢珩扯了扯有些发紧的裤子。

轻轻叹出一口气。

好险。

差点就被当成变态了。

……

直到第二天上班,景然都不想和谢珩说话。

他和谢珩从未吵过架,多数时间都是谢珩单方面的生气,而他完全不在意。

谢珩也不是没有吼过他,但这次不一样,这次他就是想生气。

绝对和最近谢珩脾气太好无关。

景然单方面和谢珩冷战,谢珩照例开车送他,望着他的侧脸,不知道怎么解释。

那还是少说少错好了。

来到公司门口,两人沉默,迎面走来了小绿,说了声总裁好以后,又和景然打了招呼。

景然直接顺势和他一起进了办公室。

谢珩看着和景然其乐融融的男人,冷着脸摩擦了一下指尖。

一路上的人形形色色,不少是和他一个办公室的人,趁着景然出去接水的功夫,都纷纷八卦。

“哇,看起来景然和总裁吵架了。”

“证据呢?瓜来瓜来。”

“没看见吗?今早他们两个进门都没说话。”

“景然性格那么好,肯定不是他想吵架的。”

“赞同。”

“+1。”

小□□:“不过我大胆猜测,景然和总裁本身关系就不好。”

“怎么这么说?”

小黑煞有其事:“那天总裁亲自来办公室抓景然,态度也很冷冰冰啊。”

“或许谢总其实天生臭脸呢?”

“不可能。那可是他老婆,还是那么大一个美丽老婆。”

众人纷纷点头,不到三分钟,脑补出了一场豪门联姻,看似恩爱,实则形婚的悲惨大戏。

而且还得是景然爱而不得。

以至于,景然回来时,众人看他的目光都带着万分的慈爱。

“……”

小黄犹豫着试探:“哥,你……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景然怔了一下:“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小□□:“我们刚才聊八卦呢,就是有点好奇。”

……

这边,谢珩看了两个合同,捏了捏鼻骨,叫了秘书进来。

“总裁。”

谢珩颔首:“你……去看一看景然在干什么。”

秘书道:“好。”

秘书小李是最经常和谢珩出去应酬的,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当即发出了警觉的信号:

有情况。

他们老板和老板娘,绝对有情况。

本着吃瓜第一线的小李,赶紧下了电梯,来到景然的部门,正要敲门,忽的听见里面的对话声。

景然犹豫了一下:“我喜欢长的好看,有钱的。”

小黄:“那内在呢?你喜欢什么性格的?”

景然:“我喜欢……”

他的面前不自觉浮现出关于谢珩的一幕幕。

“沉稳、话少、靠谱、闷骚……”

话一出口,他惊觉自己怎么把谢珩说出来了。

他的心有点乱。

但转念一想,谢珩就是他目前能认识的最优秀的人,所以把理想型说成谢珩,也是正常。

一旁吃瓜的观众一听,无论门里门外,都明白了。

这不就是描述他们总裁吗?

工作室众人:完了,真的是爱而不得。

门外秘书:谢邀,嗑到了。

他转身就去和老板汇报。

谢珩蹙着眉,听小李汇报完。

小李有些小心翼翼:怎么回事?老板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

谢珩挥了挥手:“嗯,你先出去。”

小李迷茫地迈了出去,临出门,他回头看了谢珩一眼,寡淡的神情中,嘴角翘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们老板还真是闷骚啊。

临近下班,景然暗戳戳地想,如果谢珩不主动和他说话,他就自己吃饭,绝不低头。

正想着,手机“喵”了一声,景然低头。

【谢珩:抬头。】

景然茫然抬脸,猝不及防撞进了谢珩的眼中。

谢珩身姿挺拔,站在走廊窗户外,眼神很寡淡,但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见他抬脸:“走,去吃饭。”

景然:“去哪吃?”

谢珩说:“听你的。”

景然走出来,状似无意道:“那你手还疼吗?”

谢珩的眼神柔软了一瞬:“关心我么?”

景然点头,毫不掩饰:“当然了。”

谢珩指尖顿了顿:“早就不疼了。没让你包扎,是怕你看了掉眼泪。”

顺便解释了一下原因。

景然:“哪有那么脆弱。”

但心里美滋滋。

两人心照不宣地和好。

吃饭时,景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提示他小鸟驿站送到了他的邮件。

快递?景然想了想,他最近有网购什么东西么?

谢珩见他走神,敲了敲他的桌子:“吃饭走神,变成笨蛋。”

景然震惊:“这是谁说的。”

谢珩:“……一句俗语。”

景然立刻老老实实低头扒饭。

对于降低智商的玄学,他一向认真对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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