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景然接过合同,仔细看了下条款,震惊道:“什么时候卖的?”
虽然他总是被段行飞调侃是最大股东,但其实段行飞才是真正的创始人大股东,景然随即问出第二个问题:“你怎么会买段行飞的工作室?”
谢珩淡淡:“今天早晨。”他道,“经过综合考量,你们工作室的能力不错,有发展前途,段行飞最近资金紧张,所以就把工作室卖给了我。”
景然点头:“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我。”
谢珩慢条斯理道:“他或许是心虚吧。”
正在吃饭的段行飞突然打了声喷嚏。
谢珩接着道:“现在谢氏接手了工作室,以后工作室就搬来写字楼,你如果要办公,也要来谢氏。”
景然只是个挂名,之前就是只拿钱不管事,但他还没在这么大的公司里上过班,一时间有些新奇,道:“那我要每天来吗?”
“来不来都可以。”谢珩敲了敲桌面,“如果来的话,我送你一起。”
景然欣然点头:“好呀。”
谢珩:“你在休息室坐一会,我下班送你。”
总裁办公室很大,落地窗几乎俯瞰半个城市,一转角就是休息室,配备了专门的卫生间和浴室,非常方便。
景然坐在单只沙发上,顶端弹出了一条提示音。
是段行飞给他打了视频电话。
景然正巧想问问他,点击接通,段行飞道:“你都知道了?”
景然点头:“算是吧,你怎么突然把工作室卖给谢珩了?”
段行飞甚为萎靡,但碍于拿了封口费,只能随意扯了个谎:“我爸不让我做工作室了,逼着我赶紧卖,就没来得及和你商量。”
他说完,顿时心虚地将脑袋暼向一旁,景然的神色很平静,蹙眉道:“伯父好严格,那你以后怎么办?”
他瞬间脑补了一场沦落街头的凄惨画面。
段行飞毫无负担地把锅甩到自家老爹身上,叹了口气,悲伤道:“只能回家继承家产了。”
景然:“………”
是他想太多。
段行飞看着景然这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样子,忍不住想起今天早晨,他还没睡醒,直接被自家老爹一个拖鞋打起,通知他赶紧把工作室卖给谢珩。
至于理由,他全程不配和谢总商谈,由他老爹代劳,他也不是个傻的,谢珩想要这个工作室能有什么原因?他们工作室刚刚起步,论做游戏,谢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随便拉一个都秒杀他们。
为什么要高价买这么个小工作室,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有诈。
段行飞看着景然纯净光洁的脸,有一种兔子掉进狼窝的错觉。
挂了电话,谢珩走进来,看了一眼他还未关闭的通话记录,不动声色道:“段行飞和你怎么说?”
景然道:“他爸让他卖的,逼不得已。”他笑了笑,眨眨眼,“不过没关系,你更可靠,跟着你混有肉吃。”
谢珩没想到他是这个态度,挑了挑眉梢,懒懒地捏了把他的后颈:“……少拍马屁。”
景然被捏的轻颤一下,谢珩蹙眉:“抖什么?”
景然强行压下那股奇怪的感觉:“痒。”
谢珩:“我怎么不知道你这里还有块痒痒肉?”
景然把自己从谢珩的手中解救出来,搓了搓自己的脖颈:“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谢珩的眸色暗了暗,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皮肉腻滑的触感,道:“出去吧,我和你一起走。”
由于工作室被卖给了谢珩,景然也算是挂名谢氏的员工。
过了两天,晚饭之后,谢珩通知他一起去出差。
谢珩道:“带你见见世面。”
景然正埋头扒饭,顺嘴:“见到你就等于见到了世面。”
谢珩嗤笑一声:“我这么厉害?”
景然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拍马屁不拍完的道理,当即朝谢珩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你当然厉害,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其实这话不假。论金钱和地位,谢珩确实是他能接触到的最顶层的人。
谢珩微微一愣,幽深地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半晌,抬手,指腹轻轻擦过他的嘴角。
一阵细小的痒,景然呆呆,谢珩平静地擦了擦手,淡淡:“饭吃到脸上了。”
景然探过头:“嗯?有饭粒吗,给我看看。”
谢珩:“擦掉了。”
说完,他淡定地把那干净如新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景然深信不疑,又抽出纸巾仔细擦了擦。
擦完,他把水嫩的脸凑到谢珩面前:“干净了吗?”
谢珩垂眸,看向他潋滟乌黑的眼睛,和红润微张的唇瓣,喉结上下滚动,低声接过纸巾:“这里。”
景然道:“那你给我擦擦。”
谢珩用纸巾擦过他光洁的脸颊,一阵柔软的触感:“好了。”
翌日,景然和谢珩一起坐上飞机去了s国。
飞机落地时,已是傍晚,谢珩约了人在餐厅吃饭,景然就在一旁陪同。
吃过饭,合作商提议去看展,s国最知名的珠宝展正在举办。
谢珩欣然应约,合作商回头看了看景然,用蹩脚的中文道:“这位美丽的少年,适合配最美的宝石。”
景然道谢,坐上车以后,谢珩突然道:“你有什么喜欢喜欢的宝石吗?”
景然仔细想了想,诚恳道:“贵的。”
谢珩嘴角一抽:“还有呢?”
景然羞涩:“大的。”
谢珩哼笑一声:“就这么点要求?”
景然叹了口气:“没办法,鸽子蛋对我的诱惑还是太大了。”
谢珩弹了一指他的额头:“肤浅。”
到了展会,与之前景然看的展不同,这里的珠宝品种更多,在耀眼的灯光下,闪地睁不开眼。
景然对鸽子蛋的向往,不是真的喜欢宝石,只是单纯的喜欢钱罢了。
合作商一进来就讲明了来意,他要去给妻子买一块适合做纪念日戒指的翡翠,与谢珩景然道别后,景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感叹道:“他们感情真好啊,结婚纪念日还要买戒指。”
谢珩一顿,途径海蓝宝时,随意地捏着一枚七克拉海蓝宝看向他:“这颗怎么样?”
景然的眼睛被这块宝石闪了一下,夸张道:“啊!好耀眼。”
“……”谢珩转身对工作人员道:“就要他了。”
景然呆了一下:“买宝石干什么?”
谢珩道:“做戒指。”
景然:“为什么要做戒指?”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谢珩额角抽了抽,“做戒指给你。”
“给我?”景然重复,突然想道,其实他和谢珩没有结婚戒指,因为没有办婚礼,所以只有证,其他的全都没有。
景然受宠若惊:“真的吗,那太不好意思了。”
谢珩淡淡:“不好意思可以不要。”
景然微微腼腆:“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不好意思了。”
谢珩扯了扯嘴角,伸手捏了一把景然的脸蛋。
逛完珠宝展,他们回到之前定的酒店,因为推迟了时间,临时改签,导致房间只剩一个,所以定了双人大床房。
谢珩先去洗澡,景然躺在床上和蒋姨开视频。
蒋姨虽然已是中年,但电子产品使用的相当丝滑,景然临走时嘱咐蒋姨照顾好狗蛋,并且嘱咐道,千万别用手逗它。
宠物刚到家时,是和宠物培养感情,适应新环境的最佳阶段,但景然因为出差,不能把狗蛋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只能开个视频来解解闷,拉近一下距离。
视频中,蒋姨将摄像头对准狗蛋,狗蛋明显不耐烦,直接转过头去。
但当景然的脸出现在屏幕中时,它又悄悄转动眼睛,黑溜溜地看着景然。
浴室门“啪嗒”打开,景然兴冲冲往一旁挪了挪,拍了拍床:“快过来,给你看看你干|爹。”
干|爹谢珩被迫坐在床边。
狗蛋屈尊降贵地看了他一眼,跳了两下,转过身,把屁|股对准摄像头。
景然:“……”
谢珩:“……”
谢珩不招小动物喜欢这件事,他是明确了解到了。
景然试图挽尊:“其实……它也不讨厌你。”
谢珩凉凉:“所以喜欢我的方式是用屁|股来看我。”
景然小声:“说不定呢。”
谢珩冷笑:“你看我像傻子吗?”
“……”
挂掉视频,景然也去洗澡,洗完澡出来以后,他拿起吹风机呼呼吹头发。
谢珩半靠在床头看手机,两人无话,只有吹风机运作的风声,他悄悄暼了谢珩一眼,突然回忆起了那晚。
不过今天的谢珩穿着是白色的浴袍,所以即使有,也不会那么明显……
思绪戛然而止,他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耳根有些微微发热,他这是在想什么,明明什么都没发生,说定不之前那次只是巧合呢?
景然收了心思,迅速吹完头发,然后钻进了被窝,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乌黑的大眼睛。
谢珩在一旁又看了几分钟手机,见他躺下,放下手机道:“起来。”
景然呆呆:“嗯?”
谢珩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红花油:“我给你脚踝上点药。”
景然今天因为逛展,走了许多路,脚腕没有好全,现在确实有些涨,他看着谢珩已经拿着那瓶红花油,道:“我自己来就行。”
谢珩的手微微抬高,语气不容置疑:“你今天手不是划伤了么,不方便,我给你涂一下。”
景然只不过是拿文件被纸片割破了手,他坚持:“已经好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谢珩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景然想了想:“其实你来也没关系。”
说完,拉起睡裤的裤角,露出微微红肿的脚腕。
谢珩把红花油倒在手里,微微揉搓,覆在了景然脚腕处。
他的掌心温度本就偏高,揉搓一番后,更是烫的惊人。
景然被烫的一哆嗦:“嗯!”
然后瞬间闭了嘴。
谢珩抬眼:“疼?”
“不…不是。”景然摇头。
谢珩抿着唇,给他按摩脚腕,景然被揉搓的皮肤越来越热,麻痒逐渐扩散,谢珩抬头时,他正呆呆看向前方,轻轻咬着下唇,一副不堪忍受的模样。
他的心脏猛跳了两下,手下一顿,景然转头,看向他幽深的眸子,瞬间如梦初醒,下意识把自己的脚腕抽离。
他一下子有些慌,胡乱解释道:“我…我是觉得有些痒,才抽出来,绝不是因为你技术不好,你技术很好的,按摩一流,将来破产了去当个手艺都没问题……”
谢珩冷笑:“你盼着我破产?”
景然叭叭:“我希望你有美好的未来……”
谢珩沉声打断他:“景然。”
景然茫然抬头,那一瞬间,谢珩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沉默了两秒,谢珩平静道:“你看见了?”
景然后脑勺一麻:“看见什么了?”
谢珩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指上残留地红花油:“那天晚上,你看见了?”
景然心虚地移下眼,震惊中想要当一只鸵鸟,装傻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谢珩微微前倾,侵略性十足地覆在景然面前,低声缓缓,一字一顿:“你看到我起反应了,是不是?”
景然胸腔中的心脏狂跳,像是要跳出嗓子眼,蹦出这个笨拙的容器,他愣愣地看向谢珩,凌乱地坐在原地。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说话只说半句的谢珩突然直球了起来,他咽了口口水,只得微微点头:“嗯……我看见了。”
在谢珩还未回答时,他又迅速道:“不过没关系,我理解。”
谢珩对这个回答始料未及,低声:“你理解什么?”
景然继续贴心:“很正常,我知道的。”
谢珩一定也不想让他多想。
谢珩却并没有被安抚下击,反而突然伸手捏住他尖俏的下巴:“怎么正常?别说摸弄两可的话。”
景然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你不单独对我这样,我知道,所以你不用有负担,大家都是男人……”面对谢珩越来越晦涩地目光,他有些气短,舒了口气,才又道,“所以,我能理解……”
他越说越小声,直觉谢珩现在很生气。
而且是莫名其妙地生气。
这和剧本说的一点也不一样啊。
谢珩低声重复:“我对谁都这样……”
谢珩短促地冷笑一声,突然低下头,嘴唇离景然的下巴只剩不足两厘米,眼睛如野兽般紧盯着他的面孔。
温热地呼吸喷洒在他细长的颈项,激起一小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景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捏紧了手下的床单。
景然不知道为什么谢珩会突然变得狂躁起来,他只得用自己总结出来的方式安抚谢珩,他微微抬起手,扣住了谢珩的手腕,缓缓摩挲,用气音道:“我不是说你随便的意思。”
谢珩的身体一僵,垂眸认真地看向景然,青年的眼尾被逼出一抹薄红,在雪白如绸般的脸上增添一丝极致的瑰丽,明明已经紧张地像只炸毛的漂亮猫猫,却仍然试图伸出柔软的肚子,来安抚狂躁的困兽。
他微微俯身,嘴唇堪堪擦过景然的下巴,一触即逝的柔软触感让他恍惚。
景然愣了一愣,抬手摸了摸下巴,甚至怀疑起自己刚才是不是在脑补。
谢珩沉默地退开一点,景然再接再厉:“其实我不在意的,你想开一点,有反应也是……”
话未说完,就被谢珩打断。
谢珩抬眼,声音清晰且平静:“不是。”
“我不是对谁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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