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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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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些日晾着润润,确实因为诸事缠身。

贵妃娘娘的父亲,也是太后娘娘堂兄——窦大将军,屡屡以下犯上,大有试探天子底线之意。

三月初一冬猎,他与陛下同桌而饮,高谈阔论,在陛下面前以长辈自居。

三月初十,向陛下求一批军饷未果,心怀不甘,竟越过陛下,直将折子递到太后娘娘面前。

三月十八,窦大将军又进宫与女儿窦贵妃相见。父女俩言语间,似有扶持贵妃腹中骨肉为太子之意。

陛下一切落在眼中,但他身为君主,动手之前必须要隐忍。

皇后娘娘拖着病歪歪的身子骨,与陛下商议,

“贵妃妹妹素来是陛下喜爱的,如今怀有龙裔,陛下是否看在贵妃几分薄面上,暂时宽恕窦大将军?”

窦大将军与太后娘娘沾亲,处置窦大将军,太后娘娘一定会干涉。

陛下道,“窦道风当年扶持朕登基有功,朕不会亲自下手,诛杀功臣。”

太极殿窗明几净,四下无人,只有帝后夫妻二人。皇后,“臣妾敢问,您不亲自下手,是要找个替罪羊?”

陛下低低嗯了声。

“那陛下在前朝可有合适人选?”

陛下抿口茶,“前朝牵一发而乱全身。”

皇后了然,不从前朝动手,那便是后宫了。窦大将军的女儿,就在后宫中。

她和陛下做了多年假夫妻,自认为也了解他心思。凭陛下对贵妃如斯盛宠,她还真以为他动了真情。如今看来,真真假假,真的少,假的多。

说起来,自从薛宝林进宫后,窦贵妃的宠爱确实被分去许多。

翻阅敬事房档案,陛下要么不进后宫,要么总传薛宝林侍寝。

窦贵妃格于身孕未能侍奉陛下,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上位,难怪要怨怼薛宝林。

但听说薛宝林前些日恃宠生娇,妄图干涉政事,亦被陛下责罚。

思及此处,皇后试探问,

“陛下觉得薛宝林如何?”

陛下闻此动作略凝,念及薛宝林多日不见的秀丽倩影,喉咙蓦然痒了痒。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总传薛宝林侍寝,若单纯找个人发泄的话,她会很合适,纯纯净净,没什么复杂心眼儿,他用她来很舒服。

数日没去看她,也不知她怎样。

陛下抿抿唇,没将这番旖旎心思对皇后明说,只评价一句,“她胆子小得很。”

皇后笑眯眯附和,“胆子小,正好襄助陛下成事啊。”

陛下深深盯皇后一眼。

若真让薛宝林去做此事,她必然会受到极大委屈,对她似乎有点不公平。

好在薛宝林父母双亡又无依无靠,只是个下贱伶女。性格懦弱,唯唯诺诺。

这样一个人,即便借她几个胆子也闹不出事来,他用她倒可以安心。

想来,事后他给她一个九嫔位置,尽量多补偿她就是。

……

永安王府。

岁岁在西郊如愿见到了妹妹润润,心怀感恩,尽心尽力侍奉王爷。

谢寻章晚上宿在岁岁处,惊讶发现,岁岁以往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这几日竟也学着主动迎合了。

这爱妾纳得值,谢寻章十分满意。

永安王妃嫉妒心强,对岁岁这抢夺丈夫的妾室恨之入骨。谢寻章宠小妾,每每王妃殴责岁岁时,他总夹中间拦着。

这日,宫里带刀锦衣卫送来密信,谢寻章诚惶诚恐,认真接下。

岁岁在书房侍墨,谢寻章知道岁岁是白丁,因而对她完全不设防。

岁岁表面装作温婉,低头研着磨,暗地里偷瞥密信内容。

她的确不识字,却知道妹妹“润润”两字怎么画的。

——那龙飞凤舞的信笺上,竟有润润二字。

岁岁心惊肉跳。

陛下和永安王联络之密信,为何会谈及她那渺小的妹妹呢?

岁岁有种极其不祥预感,很强烈。或许于润润来说,是性命之尤。

该怎么办。

宫里的勾心斗角她一向听说,该如何让润润自保?

岁岁假装没看到密信内容,事后飞奔回自己闺房内,从床底隐蔽处掏出一只手镯。

手镯足足有好几寸宽,厚度也比寻常的厚许多,可以竖着戴,藏在袖子里面。

她跑过去求王爷,“奴婢想把这匣子里的手镯送入宫,给润润。”

谢寻章拧着眉头,“你不是刚和她见过面吗?”

岁岁道:“妾室那日匆忙,没来得及把手镯给润润。这是母亲遗物,求王爷通融。”

谢寻章嫌烦,撇撇嘴正要拒绝,岁岁却扯开自己胸前衣襟,一口亲上来。

“王爷~妾身求您。”

呃……

谢寻章顿时浑身发热,血液集中在头顶,把岁岁压在床帐中。

岁岁不依不饶求王爷给润润送手镯,谢寻章为色失心,被岁岁惑得五迷三道,光顾着和她在床榻上缱绻,忘记考虑这件事究竟合不合适。

·

因为耶律国王子一句失言,润润无缘无故被陛下罚在宫中好几日。

小惩大诫,意在叫她明白入宫成为天子女人后,要干干净净。

润润坐在翠微宫凉渗渗的石阶上,呆呆望向天空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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