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微修](1 / 2)
从来对王爷百般闪避的岁岁,主动跪到了王爷面前。
岁岁甘愿为通房侍奉王爷,但求王爷收回成命,别送她妹妹润润入宫,使她姐妹俩生离。
谢寻章捏起岁岁的下巴,睥睨这送上门来女人。
“还真是姐妹情深。”
“你想用为妾的条件换你妹妹,那本王且问问,昨日本王从王妃手下对你的救命恩情又如何算?”
岁岁语塞,欲再行出言恳求,谢寻章无情甩开她。
“名簿已然报到宫里了无法更改,记住,本王是你的主子,再敢拿做妾的事跟本王谈条件,定不轻饶。”
岁岁泛红的眼圈透出绝望,心中一片冰凉。
她明白此事覆水难收,再无挽回余地,便退而求其次,苦苦哀求王爷允许润润和张佳年见最后一面。
润润有未婚夫的。
明明再过几个月,她就能出去嫁人,风风光光为举人郎君的正室娘子,一辈子都幸幸福福的。
现在完了,全完了。
谢寻章被岁岁哭得心烦意乱,润润现在名义上已是陛下的女人,他如何能光明正大地逾矩,让润润去见什么未婚夫书生?
然转念想,毕竟日后还要哄岁岁为妾,不好把此事做得太绝。
“只能暗中见一面,隔着墙。”
隔着墙,就是润润在屋里,张佳年站在门外,两人隔墙最后道别几句,且只给半炷香的时间。
润润把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钱都给了张佳年,叫他去春闱考试,把她忘了。
张佳年抱着钱袋子怅然若失,泪眼凝噎,恍若心被挖空一块。
“润润,”
他手敲青砖,不停唤她,“润润,我们走吧,远走高飞。”
屋内也传来润润细细的啜泣声。
“别傻啦。”
她的嗓音依旧稚嫩青涩,辛酸之中,挂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成熟。
“走了,你我会没命,姐姐也会没命,你年迈父母也会没命的。”
张佳年拼命摇头,想要夺门而入,可两旁石头般的带刀守卫将他死死拦住。
闭合的双页门细微颤动,是润润在里面敲击门板。虽看不见她的人,张佳年可以想象她倚在门板前的痛苦模样。
“君是栋梁,该忘却儿女私情。考□□名,日后一定会再遇佳偶的。”
隔良久她才再度开口,纯洁脆弱得叫人心碎,“我……我能到宫里服侍陛下,是福分。”
张佳年捶足顿胸。
这一遭,注定成为他们的永别。
今后挡在他们中间的,是厚厚宫墙。
润润给了他所有积蓄,张佳年无以为报,便将自己珍藏多年的玉枕送与润润。
两处相思睡一枕,今生也算做夫妻了吧?
枕头上零零碎碎挂有几片黄花玉髓,不是什么珍贵物件。教习嬷嬷仔细检查,确认没什么差错,才把枕头丢给润润。
昏暗的房室内,润润静静抚摸着玉枕。张佳年的半缕头发,还残留在枕头缝隙间。
他向来这么粗心大意。
润润想起过往,傻傻笑了。
笑着笑着,又怔怔哭了。
·
五日后,秋气潇潇,天空极高极淡。
一行大雁滑过碧空,润润身着银绣白蝶曳地长裙,打扮得宛若明珠美玉般,叩首拜别王爷谢寻章,谢他提携之恩。
谢寻章破例到府门口送她,带着岁岁。
“入宫后该怎样侍奉陛下,明白吗?”
王爷送润润入宫,是让她和贵妃娘娘争宠的。若她不思进取,敢反过来忤逆王府,左右岁岁还在王爷手中,有岁岁好受的。
“奴婢明白。”
谢寻章挥挥手送她上轿。
岁岁一双妙目湿漉漉地凝望润润,含□□诉。
王爷给润润配了个随身侍女,名叫锦书,算是她的陪嫁。
名为陪嫁,实为监视。润润在宫中有任何风吹草动,锦书都负责第一时间禀告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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