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林衡看了乖巧躲在自己娘亲身后的江白一眼,又看了一脸坚贞不屈的江涟一眼,心里万分庆幸自己娶的不是这个傻子。
江涟话一出口也有些后悔,但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理,他看见林衡那个鄙视的眼神,硬是强撑着没跪地求饶。
但这份倔强,也就撑了片刻便碎了一地。
“我听去捉拿你们的捕快说,你们家有一个秀才女婿,”说到这里张县尉顿了一下,向林衡问道:“林生,你有秀才功名啦?”
林衡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原以为江家只是悔婚,没想到连下家都找好了。他深深的看了江涟一眼,然后恭敬的对张县尉答道:“小民愚钝,还不曾参加科举。”
江涟脸色刷的就白了。
悔婚只是人品有瑕,但若是被人知道他有婚约在身时还与其他人牵扯不清,那就是犯了大周律,他这辈子都完了!
想到这,他不禁深恨起嘴上没把门的父母。他狠狠的剜了瑟缩的父母一眼,强撑着说:“不……没有这样一个人。”
张县尉嗤笑,“婚姻大事还能信口雌黄?”
江涟汗如雨落,不禁腿脚一软跪倒在地,“确实是小民胡说!还请大人恕罪!”
“胡说?”张县尉冷哼一声,“你能胡说,本官却不能言而无信,既然要你心服口服,当然说到做到。”说罢他对一个衙役一挥手:“把人带进来。”
除了江家人,林家人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张县尉还要叫什么人来。林衡却是已经猜到了几分。
少倾,一个锦衣青年被领上堂来。
江家人一见便瘫倒在地,江涟更是心中剧震。他是希望谭海来县衙,可绝不是以这种方式啊!
但他从来没见过今天这种场面,心里受了好大的惊吓,如今见了情郎如何能忍住心中的害怕和委屈,他情不自禁抬头痴痴看了那人一眼之后赶紧把头低下了。
林家人被恶心的连翻白眼,却也禁不住跟着打量起刚进门的这个人。
只见他二十岁出头,身量不高,穿着一身蓝色绣缠枝花纹的绸衣,样貌勉强算是周正。此时已近深秋,那人手里居然还拿了一柄折扇,一看就十分有病。
那人竟还十分挑衅的看了林衡一眼,林衡懒得和这种傻子较真,反倒回头看了看江白。
从这人一上堂,江白就不太对,脸色煞白不说,似乎还隐约打着哆嗦。
江白察觉到有人看自己,抬头就看见了林衡似乎有些担心的眼神。他一愣,但林衡很快就把头转过去了。
张县尉将众人反应都看在眼里,慢条斯理的问那人:“我且问你,你姓甚名谁?如今作何营生?”
那人礼数周全的回答:“小生名叫谭海,已有秀才功名,现如今正在县学读书。”
“认识他们吗?”张县尉抬抬下巴指了指江家人。
谭海看了一眼:“自是认得,我和江涟曾是蒙学同窗。”
“哦?”张县尉追问:“只是同窗?”
“自然,”谭海打开折扇扇了几下,“自我考中秀才,去了县学来往便不怎么多了。”
“那你可够大方的,”张县尉拿起户曹册子指着名字说:“一个不太熟的同窗,都能让你借出一个院子给他们暂住。”
谭海磕巴了一下,又坦然的笑着说:“多条朋友多条路,反正那个小院子我平时也不去住,白放着糟蹋了,还不如借给朋友应个急。”
“只是应急啊……”张县尉拉长了声调,意味深长的说:“可是你的朋友,说你是他家夫婿呢……”
江涟心中一突,不敢抬头看谭海的脸色。谭海也是大吃一惊,“这……这是怎么说的?我……我……”
“说说吧,”张县尉:“到底怎么回事?”
谭海强忍怒火看了江涟一眼,江涟心里一虚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这才拱拱手对张县尉说道:“前些日子,江涟来找我说是家中出事,在村子里住不得了,希望我能帮帮他。我一时心软,便将房子出借给他。我……我实在是不知道他竟如此祸害我的名声啊!”
江涟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谭海这么一说,是把自己完全摘出去了,可自己呢?自己怎么办?背弃婚约又痴缠同窗,这是何等下贱的名声?自己以后还怎么做人?
他刚要说话,就见谭海对他打了个眼色,他稍稍冷静了一些,按住了要说话的爹娘。
痴心妄想的名声总比勾搭成奸要好听一些,再说了,等自己嫁给谭郎,当初笑自己的人也只会羡慕自己得偿所愿。
这一时的委屈不算什么!
张县尉也是没想到他竟这么没担当,竟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一个哥儿。
事情一时僵住了,张县尉正打算叫下一个证人。
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从刚才开始就怕的要命的江白竟哆嗦着小声说了一句,“他说谎!”
何花离他最近,一时竟没能听清,她回头问道:“你说什么?”
江白像是用尽力气般的指着谭海大声说:“他说谎!他就是江涟的奸夫!”
江涟一怔,接着便如疯了一般的要扑上去撕打江白,“贱人!你胡说什么?!”
林衡上前一步,钳住了江涟的两只爪子。
刘杏花和江大壮也要扑上来打人,被林家人和里正联手打翻了。
堂上顿时又乱成一团,张县尉连拍了好几下惊堂木才把人分开。
江大壮粗喘如牛,他指着江白骂道:“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竟敢这么污蔑自己的弟弟!”
江白心里只觉悲凉,自己不过说了句实话就被亲爹这么辱骂,那当初刘杏花和江涟把自己塞上轿子的时候,他为什么不为自己说句话?!
是了,他也参与了,要不然仅凭江涟和刘杏花怎么能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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