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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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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老先生病了,家学暂停数日。

昨夜下过雨,地上落了不少花瓣,苏弗和燕思雨正弯腰捡拾鲜嫩未枯萎的,可夹在书本中压平风干,做彩签。

贺嬷嬷从正院过来,看见两个小姑娘一粉一黄,煞是可爱,不由笑道:“我们四娘跟五姑娘真是投缘,亲姐妹一般。”

曹嬷嬷忙道:“四姑娘性子活泼,谁见了都喜欢。”

如此,向来待燕思雨如亲生闺女的贺嬷嬷自然欢喜不已,两个嬷嬷站在树下,说起褚家事来。

多是贺嬷嬷在说,曹嬷嬷仔细听着,虽说褚家是清流,但仍有四房门户,且各房子女繁茂,妯娌间的琐碎,小辈们的关系,曹嬷嬷一一记下,想着回头说给姑娘挺。

末了,贺嬷嬷笑道:“赶明儿让五姑娘打扮打扮再去学堂,她长得俊,也不能总这般素雅。”

“怎么,是有特别的事?”

贺嬷嬷摇头,压低了嗓音说:“褚老先生病的厉害,需得好些日子过不来,便叫他的得意门生前来替课。”

随即看向捡拾花瓣的苏弗,笑眯眯使了个眼色:“便是五姑娘的未来夫婿,褚九郎。”

曹嬷嬷恍然大悟,唇角乐的弯起来。

用膳时,曹嬷嬷将话转告给苏弗,原以为她会高兴,却没想她脸色微微一沉,只点了点头,仿佛对褚九郎的到来没甚特意心思。

她虽淡然,曹嬷嬷却是使了浑身解数,找出一件翠绿缠枝白底软锦襦裙,领口用银线绣着玉兰,下面的裙摆层层叠叠,如繁复秀丽的花瓣,发饰用的是金托嵌白玉珠子翘尾步摇,顶端嵌着红宝石。

苏弗觉得过于奢华,但看见书堂内其余几人的打扮时,又稍微安下心来。

安平今日特意敷了细粉,额间贴花钿,眉画的细长如黛,涂了口脂的唇饱满似樱桃一般,高髻鬓边各簪一枚步摇。

身上则是玫瑰红绣金丝牡丹薄罗襦裙,露出颈部白皙的肌肤,臂间挽着松垮的帔子,腰间佩戴香囊和流苏禁步,裙摆绽开正是牡丹盛放的形状。

她端坐在书案前,涟涟水眸专注地凝视上方执卷人。

燕饮晴偷偷瞥了眼苏弗,见她神色怏怏,也不知怎么了,有种压抑的报复感,虽然恐慌,但看到苏弗难受,她竟也觉得解气。

或许是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叫别人得到,尤其是身世不如自己的苏弗。

换言之,若与褚嘉平订婚的是安平郡主,燕饮晴不会有一丝嫉妒。

因为她跟安平相差太远。

褚嘉平右手执卷,接褚老先生的进度缓缓讲述,他的声音温和儒雅,所授知识很是稳固扎实。

苏弗低头在书卷上做批注,偶尔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便抬手捧着腮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赶忙避开。

褚九郎瞧见她的举动,唇禁不住弯了弯,眼中暖色晕染。

下课后,他本想与苏弗说几句话,却被安平缠住问诗词,便也只好耐心讲述,翻来覆去讲了多遍,刚要起身,安平忽然握住他腰间的荷包。

“郎君,你荷包旧了,我送你个新的吧。”

褚嘉平下意识看向苏弗。

堂中静谧无声,而安平并没有松手的打算,反而将荷包丝线轻轻转动,仰起头,露出自然的笑意。

苏弗抿着唇线,目不转睛望着褚嘉平,她不在乎安平做了什么,她只想看看这个与自己订婚的男人,面对明目张胆的示好,会如何决断。

如若他优柔寡断,那她便没甚可留恋的。

褚嘉平蹙眉,沉声道:“郡主,请自重。”

安平笑,红唇启开:“抱歉,我一时忘了避讳,郎君切莫恼我。”

褚嘉平抽出荷包,退后几步,这才开口:“方才荷包中的珠子,约莫掉到了郡主手中,劳烦郡主找一找,那是我要送给未婚妻的礼物。”

一番话说得从容坦荡,安平脸色霎时变冷。

方才她趁机摸出一枚硕大的珍珠,成色极好,像是东珠,却没想叫他发现,且当着众人面说开,她便是想借珠子与褚嘉平扯上关系,也没法子。

谁叫他不给半分机会,撇的清清楚楚。

安平将那珠子递还过去,褚嘉平越是避嫌,越是君子,她便越想得到,这样好的人,就应该是她的。

下学后,苏弗故意慢吞吞的收拾书袋,见安平仍借口问释义,心里有些发紧。

燕思雨戳她手臂,小声道:“你可要看紧了褚九郎,安平不坏好心。”

苏弗怔愣,少顷褚九郎终于解脱,朝她们快步走来。

“弗妹妹,我”他有些着急,故而呛了口凉风,咳起来。

苏弗见状,忙将帕子递给他:“你先别说话,我都明白。”

褚九郎摇头,接过帕子擦了擦唇,鼻间尽是女孩的清甜,他脸一热,手心里的帕子竟也像着了火,烧的他心肝脾肺也热燥燥的。

“我不是那等朝三暮四的男子,我既心仪于你,定不会多看旁人一眼,真的,你信我。”

他急于解释的模样真诚迫切,怕苏弗不信,满脸都写着紧张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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