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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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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迒回他那边拿了一条毛巾。

温年站的老远,看他将毛巾盖在蜘蛛上,然后轻松将蜘蛛捡起,跟捡一片叶子似的。

身上冒起一层层鸡皮疙瘩,温年别过头说:“拿远些,至少一百米以外!”

“……”

处理完蜘蛛,陈迒又回来。

没了那个可怕的东西,温年的理智也回来了,再面对陈迒,脸上烧得难受。

打的。

但可能是脸打多了也就皮实了吧,反而可以坦然地破罐子破摔。

温年清清嗓,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你会用灶台吗?”

“……会。”

陈迒借用卫生间洗好手,跟温年进了厨房。

温年还有一点儿疑神疑鬼,总怕那蜘蛛有同伙,进去之后四下打量。

陈迒看她一眼,从后面走到她前面来,站到了灶台前。

温年收回视线,想着自己总得有些作用,便说:“可能是没气了,你知道燃气表吗?”

陈迒没答,抬手转动灶台上的开关。

啪的一声,火焰燃起。

温年呆了呆:这是有什么魔法吗?

她不可思议地去转另一个,没开,这灶台难道还是人脸识别的?

“向下按。”

“什么?”

陈迒将转开的燃气关掉,重新慢动作给温年演示了一遍,温年这才发现在转动之前,需要将开关按下去再转。

她有样学样,成功打开了燃气。

“这么简单啊。”

温年却笑不出来,只觉得因为这个找人帮忙太丢人,又觉得因为这个犟着不肯低头更丢人。

幸亏陈迒是个话少的,这时候这个特质就有了优势,可以适当减少尴尬。

陈迒说:“勺子用一下。”

温年去找勺子。

厨房里她根本不熟,看到台面上放筷子的筒里有勺,就拿出来递给陈迒。

“大的。”陈迒说。

温年又找大的。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还难为情,明明墙上挂着锅铲和汤匙,就是看不见。

最后还是陈迒帮忙拿的。

陈迒并非想看温年出丑。

只是许扬家他来是来过,却没进过厨房,更何况他是外人,自己冒然动手不合适。

但温年的表现比他这个外人还外人,也就无所谓规矩了。

陈迒用勺子搅拌红豆粥。

温年干看着也是尬,不如起个话头:“为什么要这样?”

陈迒顿了顿,说:“热粥的时候要用勺子把热度搅匀,不然会糊锅底。”

温年恍然大悟,觉得生活里的小奥妙蛮多。

还有更奥妙的,陈迒居然一句话说了这么多字,奇迹啊。

陈迒热好饭菜关上火,说等几分钟再掀盖,温年这次没问为什么,他自有道理。

她问别的:“你还会不会用洗衣机?”

这些技能许扬都没来得及教,温年也没想到今天就发了校服……反正打脸一次也是打,七八次不嫌疼,既然已经用了陈迒,就用到底吧。

就是不知道人家还愿不愿再帮忙。

陈迒垂眸看过去。

女孩半低着头,白皙的脖子泛起淡淡粉红。

她穿着一条鹅黄色长裙,侧编的长发这次散开了,在后面梳了一个低马尾,发丝微微蜷曲着,坠在后背,比编起来时长了更多。

陈迒移开目光:“会。”

温年和陈迒又去了小洗衣房。

温年让陈迒稍等一下,她去屋里拿校服。

她内心是极不愿意穿这么丑的衣服的,但她的装扮在学校里是个异类,她再不惧怕别人的目光,也不想总被人看。

温年将衣服倒进洗衣机里,然后看向陈迒。

陈迒没动,她问:“你又不会了?”

“……”

陈迒看看洗衣桶里两件小小的衣服,再看看堆在角落那些许扬的衣服,最后没说什么,给温年演示如何操作。

也很简单,温年一下就会了。

洗衣机开始运转,温年和陈迒出来。

陈迒难得主动问了个问题:“会晾衣服?”

温年没注意过许扬晾衣服,但她认为洗衣机都是带烘干功能的,拿出来的时候就是干的,还要晾?

两人对视三秒,陈迒打开院子里的晾衣杆。

这晾衣杆已经坏了,原本可以自己架高,现在只能借助外力,将它安插在院子墙面的挂钩上才行……许扬一直懒得换,陈迒看她就是这么用的。

温年站在一边,看陈迒沉默地安装晾衣杆。

他不穿黑色穿校服时很有少年感,清爽而干净,可他利落的动作又结实有力,像个成熟可靠的男人。

奇怪的是,这种少年感和他身上的清冷稳重并不冲突。

陈迒很快搭好晾衣杆,擦了下额角的汗,说:“洗好晾上。”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院子里陷入沉静。

对于做了这些事的陈迒,温年很难再硬气起来,一声谢谢在嘴边徘徊。

而陈迒可能也没打算听她道谢,将晾衣杆不用的部件收拾起来靠墙放好,准备走人。

温年想,要不送他些草莓吧?

他应该就能理解她的意思了。

正要去拿,陈迒开口,叫了一声:“温年。”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温年不适应,慢了两拍才说:“怎么了?”

陈迒站在院子灯下靠面的位置,身影被拉的瘦长。

胸前出的汗微微洇湿校服t恤,布料贴在了他胸口上,有些藏不住内里坚硬的轮廓。

“上次,抱歉。”

温年没想到陈迒会道歉。

她不知道他的道歉是因为误会她欺负孩子,还是因为他当时的语气和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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