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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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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怎么打起来了?”

“不,不是白天都还好好的吗?”

那会儿的钟钧眼睛青青紫紫,鼻子和额头还在往外流血,露出来的手臂上也是骇人的伤,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甚至还有牙印…

一旁的孟玉言身上也有一些血,也不知道那些血反是他自己的,还是钟钧身上的。

孟玉言整体看着没受什么大伤,脸上干干净净的,和鼻青脸肿的钟钧形成鲜明对比。可能就是运动量太大,有点累,在大口大口的喘气,额头还有许多汗。

两个人瘫在地上,孟玉言又想起自己之前居然被哄着穿那样的衣服,越想越气不过,随手超起手边的东西就想砸过去。

而钟钧也下意识抬手挡:

“孟玉言!!杀人是犯法的!你冷静一点啊!你冷静一点啊!”

当然,孟玉言也并没真砸下去。

这幅画面和平时反差太大了,请来的几个雇佣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要拉架,最后还是后面赶上来的吴伯最先反应过来。

他一看现场情况,脸色唰的白了。

实在是年纪大了,心脏不比当年,看着满地的狼藉,吴伯一时还有些头晕乎乎的。

虽然在这天之前,他早就已经想到了有这么一天。他已经猜到了,孟玉言恢复记忆肯定会非常生气,肯定会大发雷霆。

但也没想到会这样……直接。

以孟总的性子,他再生气,也很少直接动手,以前他也说过这是一种莽夫行为,他更擅长软刀子刺人和秋后算账。

能这样…说明是真气狠了。

“愣着干嘛啊,叫车啊。”吴伯赶紧过去抢走孟玉言手里的摆件,又扭头看向其他雇佣,“出去叫车!!快!!”

一月前,孟玉言意外出车祸失忆,

一月后,孟玉言又意外恢复记忆。

仅仅一个月之隔,虽然对于以后漫长的几十年人生来说,这一个月的时间,的确不算多么长,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但也足够孟玉言的心境判若两人。

那件事在过去很久很久以后,已经完全和钟钧和解的孟玉言再想起这一段的时候,还是觉得钟钧脑子肯定有问题。

自己首先作为钟钧的竞争对手,其次在面对自己这个对家失忆,且智商完全下线,几乎可以随意忽悠的时…

钟钧居然没有坑孟玉言的钱财,也没有忽悠他签下什么埋着陷阱的合同或者协议,更没有试着从孟玉言这里套取点什么内部机密…

这些竞争对手,最应该干的正事,他是通通没干,然而钟钧这货干了什么呢?

他居然忽悠失忆的孟玉言,说他是孟玉言的男朋友,还给他编造了那么离谱的人设,哄他天天给自己做饭,让他给自己捏背…

——就很离谱。

面对孟玉言的疑问,很久以后的钟钧笑了笑:“你说我蠢就蠢吧,但那些对我来说,又不重要…我为什么要去争那些?”

总之,失忆的孟玉言恢复记忆了。

一想到过去一个月,他居然像白痴一样对钟钧的胡说八道的那些话深信不疑,他就觉得羞耻得不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居然真信了钟钧那个傻缺的话,居然真的被忽悠了,真以为是自己在倒追他!!

失忆的自己和钟钧在一起的时候,还真用心揣测他的心思,天天变着法的给他做饭,想着迎合着他的口味,贤惠得不得了。

甚至于心里竟还对钟钧心怀愧疚,觉得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忘记了两个人的回忆,甚至还隐隐担心钟钧会不会不高兴。

他当时脑子是塞水泥了吗?

“…………”

没有记忆的他到底在想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恢复记忆的本尊只感觉自己脸上温度在逐渐上升。这当然不是什么羞的,是硬生生被自己给气的。

没有记忆的确影响很大,

大到让他的脑子都有些降智。

明明曾经有那么多次机会,明明已经发现了破绽,可都被钟钧那语焉不详的谎言给糊弄过去了。真的没感觉到吗?

还是感觉到了,依旧装作不知道?

失忆的孟玉言居然还认真的思考着自己成为恋爱脑的可能性,在网上搜索着各种符合钟钧口味的食谱,明明自己不能吃辣,还是做他喜欢吃的。

晚上因为钟钧身上暖和,自己还非挨着他睡就算了,连钟钧起来下他都舍不得。

说实话,这是孟玉言自己都没有想过事。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也能够这么粘人,每天像个贤惠的小妻子一样,在家里做好可口的饭菜等着丈夫回家。

在他回来后,还一路小跑着去门口接他,只要在同一个空间里,几乎都是黏在一起的状态,晚上黏得更紧,这完全就是一个恋爱脑。

“………”

思到此处,那会儿正在前往医院途中的孟玉言都恨不得爬起来再去揍钟钧一顿。实在是太气了,光是想一想,脚趾都羞耻得抠紧了。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他长这么大,从没这么丢人过。

怒火攻心下,孟玉言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居然真的被骗了不说,还,还做过那样愚蠢的事…

阔别一月,孟玉言再度进医院。

也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居然把他们安排在隔壁,彼此之间就隔一道墙,孟玉言能够清楚听到对面的惨叫声。

他都听到了,坐在他床旁的舅舅当然也听到了。乔清斐一脸淡定的过去把他门关了,外面的声音顿时小了不少。

看着孟玉言那副皱着眉,无比嫌弃的样子,乔清彦也自然而然提议:“既然挨着他,你不喜欢,那还是换一个病房吧?”

和刚刚恢复记忆那会儿相比,被送进医院后的孟玉言明显冷静了许多,最起码,表情已经镇定下来了。

“………”

孟玉言沉默了。

面对换病房这个提议,他没拒绝,也没答应,就像没听到一样,还岔开了话题:

“舅舅,你这次回国是有什么事吗,在国内待这么久吗?外公外婆那边没事吗?”

看着小外甥的表现,乔清彦并不诧异。

说白了,不管孟玉言面上有多气,有多恼,其实心里还是愿意和钟钧挨在一起的,要是他自己真不愿意,早就麻溜搬走了。

不会怎么会还这样一直乖乖的坐在病床上,还故意开着门,时不时偏过头看看外面的护士,好像在注意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孟玉言现在能看什么,能听什么,无非就是想知道一下隔壁那位到底伤得怎么样呗?

不得不说,

钟钧没还手其实是很正确的

说不准那小子知道孟玉言心软,才故意在隔壁叫那么大声,估摸着等会儿再有意无意顶着那身都伤出来晃几圈…

这事儿,不就这么过了嘛?

乔清彦从来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隔壁的钟钧,并且越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非常大。

那小子从小就这么鬼精鬼精的,卖惨这种事他绝对干得出来,虽然乔清斐自己是不吃这套,但架不住小外甥吃啊,而且还非常吃。

这不,孟玉言虽然在这儿和他说话,明眼人都能看出,人家心都不知道飘哪里去了。

“怎么,玉言这么不想看到我呀。”

乔清彦在孟玉言面前挥了挥手,看着他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别有深意的打趣道:“还是说…觉得我在这耽误你了?”

如果是失忆的孟玉言可能会被这么简单一句话给炸出心理的真实想法,但孟玉言已经恢复记忆了,他只是默默的垂下眼帘。

“没有,谈不上什么耽误。”他顿了顿,“反而是舅舅了,这次在国内待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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