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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楼笔记(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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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0月21日,早9点。

何旭起得比我早,天刚亮时,我睡意朦胧间听见了他洗漱和出门。

而我一眯眼的功夫他就回来了,还带回两份早饭。

我被楼上的婴儿哭闹和夫妻吵架折腾了一宿,凌晨四点才迷迷糊糊睡着,没睡多久又被何旭吵醒;尽管头晕脑胀,眼球刺痛,我还是努力起身,草草洗漱后坐下来吃了份鲜汤小笼包。

何旭说:“我和房东约好了下午2点半见面,等您吃好了,我带您回酒店休息,下午我们再出发。”

“好,对了,你昨晚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我问。

“没有,我前些天熬了几个通宵,昨晚一躺下就睡着了。”何旭的表情陡然严肃了几分,“您是听见了什么吗?”

我忙道:“哦,是这样,我没听到小章说的磨刀怪声,只是昨晚楼上那俩口子吵架,小孩子哭个不停,恼人。”

何旭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楼上没有住人。”

“那可能是隔壁?要么就是楼上其他邻居家的……估计也就刚出生没多久,哭声很奶气,猫叫似的。”

“不可能。”何旭强硬地否定道,“若桐一开始听到怪声的时候,也怀疑是邻居做的,我陪她敲开了上下两层楼每一户人家的门;楼上的小户型全是空房,住了人的只有三户,一家是独居女性,一家是未婚情侣,还有一家中年夫妻,孩子上初中了。”

“那隔壁呢?”

“这一层住的都是单身年轻人,家里不会有婴儿。”

我对何旭这番笃定的回答略感不快,仅仅是敲门打过照面的关系,不可能对他人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他不该武断地认定隔壁邻舍家绝不会出现婴儿。

于是我向他提出,我们应当再去询问一遍邻居家中的情况。

“为什么?”何旭问我。

我终于看到这名青年身上固执的一面。

我耐心道:“假如像你所说的,这周围并没有哪一户人家养了小婴儿,那我昨晚听到的声音,该作何解释呢?”

他欲言又止,我猜测他是想说“搞不好你听错了”,然而这样的说法并不礼貌,所以他斟酌后道:“会不会您听到的就是猫叫呢?”

我笑道:“那如果我们去敲开邻居的家门,发现他们没有人养猫呢?”

何旭沉默了。

我想他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很确信那不是猫叫,我分得清猫叫和婴儿啼哭,我还很确信那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而非隔壁。

如果事情像何旭所说的,楼上根本没有婴儿,甚至昨晚也没有人吵架。那么唯有一种解释:我遇到了和章若桐相同的离奇事件。

只不过她听到的是磨刀声,我听到的是婴儿哭叫。

为了验证这点,我们吃完早饭后离开屋子,去向周围的各户邻居打探情况。

……

-第四页-

出门时何旭又接了一通电话,青年才俊通常都是大忙人。

我站在楼梯间等他,顺便瞧着隔壁屋门前种的盆栽景观树。

身后的电梯门开了,我下意识回头,见一位老人杵着拐杖,佝偻着瘦弱的身躯,独自站在狭窄亮灯的空间里;他瘦小的躯干裹了一身灰沉沉的军大衣,头戴一顶黑毛毡帽,眼窝面颊凹陷,浑浊的眼珠子几乎被松垮的眼皮淹没,左手拎着一只空瘪的编织袋。

这完全是一副拾荒者的打扮,加之他脚底那双露着棉絮的破棉鞋与电梯公寓极不相称,使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老人跛着脚走出电梯,灰色的编织蛇皮袋拖在脚后跟,拐入左边的走廊,进了门牌号为1003的那一户。

何旭还信誓旦旦地说这一层楼住的都是单身年轻人,可见不尽然。

……

-第五页-

问话的具体过程烦闷而枯燥,而且耗费了我们一整天的时间,下面是经过我梳理的叙述:

21号这一天,我和何旭拿着在楼下母婴店新买的奶瓶,依次敲响了9层、11层、10层总计17户人家的房门。

其中,0901、0904的屋主不在家,1101、1103、1106无人入住;剩余的7户人家为我们开了门——

我们开场是这么问的:

“你好,我是楼上的邻居,有人把这个放在了我家门口,应该是走错楼层了,但上面只写了9层,没有详细的门牌号,请问是你家买的的东西吗?”并向他们展示未拆包装的新奶瓶,和袋子上记号笔写的“泰安公寓9层”。

得到的回答差不多一致:不是,没买过。

我们又问追:那您家有小孩吗?会不会是别人送的礼物?

然后是“我家没孩子我家是大孩子,你放送门卫室吧”诸如此类的答复。

到了11层,我们把袋子上的9涂掉,改成了11,重复这一套流程。

结果,每一家住户都矢口否认家中有婴儿。

不过也有所收获,1105室住的中年夫妇确是外地人,他们说的普通话带着南方乡音,和我昨晚听见的吵架口音类似。

难道婴儿哭声和吵架声是分别来自于不同的住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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