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祸得福?(1 / 2)
方霁初醒,精神不济,没撑多久又睡了过去。
刘氏就坐在矮凳上错眼不眨地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屋内很静,刘氏表情逐渐有些不安,犹豫片刻,她伸出手指小心的试探了一下方霁的鼻息,感觉到温热,才松了一口气安心的坐回原处。
青荷掀开门帘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愣了一下,她慢慢放下门帘,后退了两步。不知不觉间,泪已经盈满眼眶,怕卧房内刘氏听见动静,青荷背靠在旁边木制隔墙上,用手捂住嘴,掩去喉头涌上来的哽咽。
老天爷何其不公,那么好的夫人要承受这样的苦楚,那么懂事的少爷要经历这样的苦难。
站了半刻钟,青荷才逐渐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拿手帕擦了擦眼角,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才重新去掀门帘。
“夫人,已经派人出发了,今日不是沈太医和葛大夫过府问诊之日,恐怕咱们得等些时候,”青荷压低声音禀报道。
“无碍,正巧阿狸也睡过去了,”刘氏柔声应道。阿狸一直昏迷,两位医者通过诊脉断言他性命无碍,至于什么时候苏醒却都没个论断,他们都是大忙人,自然不能日日守在方家,所以就约定了时间,按时过府。
“夫人,您先回房换一身衣裳,奴婢在这守着,”瞥过门口的狼藉,青荷提醒,刚刚被少爷苏醒的消息占据了心神,却忘了夫人身上染了水渍,进入十一月份,早上凉意正浓,还是应该注意着些。
“无事,就只摆尾溅了点水,”刘氏瞥一眼襦裙摆尾回绝道,她不想阿狸离开自己的视线。
“少爷身子虚弱,比常人更易染疾,要是您得了风寒,就不能照顾少爷了,”青荷打蛇拿七寸。
刘氏神色果然松动,她不能染风寒,自己受点苦没什么,万不能影响了阿狸。
“夫人,奴婢在这守着,绝不会让少爷有事的,”青荷再次劝道,口中微微有些苦涩,这次夫人也是被吓狠了,不然也不至于这样。
犹豫片刻,刘氏起身,掀开门帘的时候停住了脚步,“青荷,……”
“是,”青荷应声。
“你有没有感觉阿狸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刘氏并不是心思缜密之人,但母亲对儿子的一举一动总是不自觉在意,尤其阿狸初醒,她更是舍不得移开眼,观察之下,总觉得有些不对,对她似乎也有些生疏。
青荷一愣,随即笑着宽慰,“我的好夫人哟,您想太多了,少爷躺了一月有余好不容易才醒来,精神肯定不如之前,要是表现的和以前一样才是怪事呢。”
青荷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和方霁说上话,不过依着她的想法,孩子身上不舒服,表现的和平常不一样很正常,尤其她们少爷是顶顶懂事的,身上难过也不会肆意宣扬。
刘氏本来也只是需要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闻言,她松了一大气,然后释然一般展露了笑颜,是她魔怔了,阿狸怎么可能不是她的阿狸,“你说的对,是我想多了。”
说完,刘氏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刘氏这些想法,方霁虽不清楚具体如何,不过大致在意料之中,刘氏和那个世界的她不一样,这是个为了儿子能舍弃自己寿元的母亲,她亲自照料了方霁十多年,自然清楚儿子方方面面的习惯。
不过方霁并不多担心,也不打算彻底改变自己的习性,双方总都要习惯的,再说刘氏疼他,纵然心有嘀咕也不会往深处想,另外还魂之事太过匪夷所思,常人根本不会往这个方向想。
总之一句话,被宠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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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霁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只看天色,他不知道什么时辰。
微微动了动身子,就听见外间有人说话。
“我下了早课才听说六弟醒了,六弟情况可还好?”是个陌生的声音,听着年纪不大。
“谢二少爷关心,六少爷初醒身子还有些虚弱,刚刚睡下了,”青荷回话,声音有些拘谨。
二少爷,方铭?那就怪不得青荷紧张了,说起来当初他落水和方铭不无关系,大致就是当时方铭差点落水,他伸手去拉,谁料方铭只是晃了一下,反而是他躲闪不及落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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