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叶珂没想到李重言会追问这件事,而且还明显不是随口一问的语气,不免惊讶了一下。
她看着李重言,缓缓点头,老实答道:“他是我中学同学,以前就爱骚扰我”
叶珂把和周自谦有关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其中包括易尧曾经为了她和周自谦打了一架,以及桐月在过去几年风雨无阻的早晚接送。
“其实我早就忘了他了。他这几年很少出现在我面前,我最多和他在街上偶遇。我还以为他变好了,没想到他还是那样。”
叶珂说着,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被拷在后排车座的周自谦一眼,语气不太确定地问:“他真的会被判刑吗?”
“在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下,进化人对普通人进行性骚扰,构成强制猥亵罪,处一年以上三年以下□□。”李重言一边说,一边启动车子上路。
远离城市的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流。车子一路开的很快,道路两侧的景色化作一条条偶尔掺杂着其余色彩的绿带,从车窗外飞速划过。
叶珂坐在舒适的真皮车座椅上,李重言不再问她话,车厢内重归安静,只不时响起导航语音熟悉的女声,一时间,竟隐隐感到有点不自在。
她身体后倾,抵着椅背。原本该是舒适放松的坐姿,她整个上半身却不自觉地挺得板直,眼睛正视着前方,长长的睫毛随着车窗外快速划过的景色,轻轻颤动了几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车子还行驶在郊区的路上,离驶上三环高架桥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叶珂的声音突然在车厢内响起。
“李重言,今天谢谢你。还有我要向你道歉。”
叶珂转头,神色郑重地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乌黑的眼瞳映照着他轮廓冷硬的侧脸,“我为我之前说过的话向你道歉。那些话都是我乱说的,是我为了推卸责任在狡辩。”
“对不起。”叶珂语气诚恳,停顿了一下,小声问道,“你能原谅我吗?”
叶珂接连说了这么大一通话,李重言总算肯在行驶的过程中分心看她一眼,目光从她面上淡淡扫过,说:“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我知道。”叶珂说,“我会向安东道歉的。”
叶珂一开始并不知道追求安东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就如同继母王莞所说,安东是她的初恋,在此之前,她从没有和别的男生交往过。
她没有经验。
她只知道安东很像易尧,眉眼间的那几分相似足以轻易吸引她的目光。特别是在她始终被易尧拒绝的情况下。
她被一股冲动的情绪操控了行为。
她以为不会有太大不同。
但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一个错误。
她很难过。和安东在一起的第一天这种难过的情绪就像一粒种子,种在她的心里——因为每当她看见安东,她总会忍不住想起易尧。
而随着和安东相处的时间逐渐增多,这粒种子开始生根发芽,并且有长成一株参天大树的趋势。
叶珂不能用及时止损来形容她和安东分手的决定。因为从始至终,她并没有任何物质、感情、甚至精神上的损失。
她决定分手,更类似于一种源于内心的预警。又或是存在于她大脑深处的、某种无法说清的自我保护机制。
——她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危险。就像是大厦将倾时,提前感受到异常的虫鼠。
叶珂不知道她内心深处感受到的危险具体代指什么。她只是有一种模糊而微妙的感觉——如果继续下去,事情会变得危险并且不可控制。
当然,如果和安东在一起能给叶珂带来哪怕一点快乐,她或许都会坚持的更久一点。
但事实是——她无法欺骗自己。
在这件事上,她没有遭受任何损失。安慧给她的那一巴掌不算。但安东确实受到了伤害。
安东是一个善良、真诚、不虚浮,性格中不带有明显恶意和攻击性的男生。
与他相熟的长辈或许会用“乖巧”这个词来形容他——一个刚成年的少年。
这具有明确的褒义。
叶珂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但她并不后悔。因为如果给她机会回到过去,她或许还是会这么选择。但她感到有点难过。从一开始,这粒代表难过的种子就深深地扎在她心里,到现在,依旧没有彻底拔除。
“我会追求安东,确实是因为他长的很像易尧。”
其实李重言对叶珂自始至终都称不上友好,只能说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但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又或是他刚救了她的缘故,叶珂一点也不介意让他知道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这不是为了获得李重言的原谅而刻意作出的“铺垫。”,也不同于单纯的情感倾述,只是叶珂将她内心的感受和想法说了出来。
而车厢里,正好有一个人在听。
——除非他捂住耳朵,否则这些字眼一定会不可避免地一个一个钻进他的耳朵里。
“李重言,你应该知道,我和易尧、还有桐月一直都待在一起。在易尧去首都圣瓦上学前,我们三个人几乎没有长时间分开过。最开始我是单纯的把他当作亲近的家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