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2 / 2)
少年犹如神降,抬手挥剑起的瞬间,剑气将阿楹震得在棺材上翻了个身,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她手中握着断臂,眼里流血泪,口中还呜咽不止。
她恨。
“郎君…你们还我郎君…”
她悲。
“求求你们…杀了我,我好痛苦…求求你们…”
那场景十分割裂,就像身体中有两个不同的灵魂在搏斗。
阿楹的哭声顷刻停止,那个悲悯的魂魄像是被前者吞噬,神色不再出现在脸上。
她将那口棺材推开,雾气倾泻而出,众人皆掩住口鼻,但是却来不及了。
四人皆被拉入阿楹的梦中水镜。
水镜能照人鬼之心,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面水镜,只不过不是每个人的水镜都能够被探查,需要探查者的强劲能力,亦需要水镜持有者心甘情愿的同意被探查,这是原著之中的设定。
水镜分善镜和恶镜,一般来说像阿楹这般堕魔者的镜面是破损的,且善恶镜并不对称,通常倾向于恶镜。
林鹭在被迫完成拯救男女主的任务后,系统给出的奖励是身体伤口的修复,还有痛觉屏蔽x1。
前一刻还扑在攻略对象怀中咛嘤落泪,下一刻要开始在水镜中破案了。
林鹭无语。
她低头看着一双无比稚嫩的手,再抬头是一棵高大的杏树,枝头点缀着白色的杏花,星星点点,纷纷扬扬如落雪。
再看屋内土灶上生火做饭的妇人和笑吟吟的中年男人,他们看上去般配又和睦。
“阿楹,吃饭了。”
那妇人抬头出来唤“阿楹”。
“阿楹”坐在庭院中的小凳子上,兴奋地起身,往屋内去的脚步相当轻盈。
“来了娘!”
这个称谓一出来,林鹭便明白了,她附着在阿楹的身上了,也就是这个水镜的主人。
两夫妻在饭桌上一个劲儿给阿楹夹菜。
这看上去还真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只是这既是水镜之中,自然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
“阿楹怎么瘦了些?”
周母有些心疼地问,伸手抚了抚少女鬓角的碎发。
“怎么不多吃一些,若是你哥哥回来了看到你瘦可就心疼死了。”
父亲道。
“阿楹”拿起筷子,往嘴巴里放菜然后咀嚼。
“哥哥多久回来?”
“阿楹”的语气有些兴奋。
林鹭在阿楹的身体中只能够读取故事,却不能够改变故事的走向,水镜中藏着许多危机,她一个人是无法应对的,需要找出祝如疏,沈若烟和南宫信才行。
“应该快了吧,就这几日了。”
阿楹的父亲思索了一下,乐呵呵的。
周母说:“你们父女俩就惦记着志才。”
“明明母亲也思念兄长了。”
“阿楹”乐呵呵地回道。
林鹭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却一时说不上哪里不对。
“村里那一帮仙师在寻着有仙骨的少女去山上成仙,前几日不是见了阿楹说我们阿楹也有仙姿呢!”
父亲似乎想起前几日那帮子仙风道骨的人来这村中,一眼相中阿楹的那场景,模样不免有些骄傲。
周母担忧说:“那一帮人看着不像好人。”
“我也并没有打算将阿楹送上去修仙,只是他们说给阿楹一件现世法器,能佑平安还能给我们一百两银子。”
周母一听此言有些心动:“什么法器?”
“他们在阿楹脖颈后面用特殊的笔绘上了符咒。”
周父神神秘秘地小声道,似乎这是什么不能够外传的事儿。
闻言,“阿楹”摸了摸脖颈后还没画完的符咒,那处地方面积不大,摸的时候却有着滚烫,“阿楹”猝然将手缩回去,低头盯着脚尖看,不言不语。
此处林鹭已是发觉有些不对劲之处,她整本书都看完了,从未听说过什么法器咒术是要在脖颈上画。
再者,也从未听闻过有哪家门派会亲自下山挨家挨户收弟子,这跟征兵又有何区别?
一般来说修仙除魔的门派身上皆有天然的傲气,又怎会亲自上门,修仙只有凡人山上求这一条路可走。
水镜中的故事一定是以水镜的主人的身世经历为主线进行展露的,恶镜可能会在细微之处欺骗入镜之人,比如故事发展的先后顺序,对话的先后,但绝对不会出现水镜之主记忆中未曾出现过的人和事。
周母又问。
“那钱呢?”
“他们说画完符咒才会给。”
“阿楹”一直都低着头没讲话,林鹭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表情,却也知道,“阿楹”此时此刻似乎不太高兴。
林鹭听着对话觉得,这哪里是什么有仙姿,分明是唬了阿楹来当容器亦或者是某种阵法的开启人或替罪羊。
这种事情像御云峰这种大门派自然做不出来,但是一些私下里修炼邪魔外道的小门派可就不一定。
林鹭再左右看这夫妻俩人也没一个像主角团三人的,那他们到底成了谁呢。
按理来说,既是主角,就不会成一句台词都没有的路人。
水镜有一个奇特的点,虽说进的是他人的身体读故事,但是长相会变成附身之人的模样,便可以通过这个来辨别是否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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