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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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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那天之后,湛云青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过白阮,不清楚他具体在忙些什么,应该还是在姚荀那里拍戏。

此前他很少做梦,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白阮的影响,从与白阮分别的那天起他常常做梦。有时候梦境像是《万人迷只想爆红》的剧情,有的时候却又好像只是单纯做梦。无论如何,他总是梦见白阮。

“这样下去可不行。”湛云青找到经纪人,对她说:“我这几天睡眠质量很差,最近的行程都给我推了。”

经纪人略有些惊讶,纵然湛云青平日算不上劳模,但是面对工作还算敬业,很少这样直接撂挑子不干,不过经纪人还是表示了理解,还十分知趣地没问湛云青要去做什么。

湛云青把工作都推掉后,其实也有些无聊,不知道要做什么。正好这时谷朝雨的姥爷给湛云青打了个电话,说姥姥病了,想见见湛云青,湛云青便答应了。

两位老人住在g国的一个乡下庄园里,湛云青的飞机直接落在了庄园后院,天气很冷,还飘着小雪,呵出来的气像是柔软的云。

“云青,你来啦?”李昉潭正在花园里散步,笑盈盈地跟湛云青打招呼,走近了后惊讶地顿住了脚步,仔细地打量了下湛云青的脸色,有些凝重地问:“最近很忙吗,怎么脸色这样差?”

“还好吧,”湛云青蹙眉,问道:“湛天明也来了?”

“嗯,你爸妈都来了,朝雨也在。”李昉潭捂着嘴笑,说:“你也快进去吧,他们在烤火呢。”

“你在外面做什么?”

李昉潭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抖了抖手说:“在里面没事做……”

湛云青冷淡地点了点头,从她面前走过,径直走进了房子里。谷朝雨的姥爷戴着毛线帽,嘴瘪了进去,坐在摇椅上。湛天明不知道去哪了,湛松和妻子坐在壁炉对面的软沙发里,女人仍然穿金带银,把自己窝在沙发的角落,脚放在湛松的腿上,等待湛松把手里的松子剥好递给她。

“总算来了!”谷朝雨指了指门口,对着其他人笑道,说完捧着烤好的橘子站起来,往湛云青手里塞:“刚烤好的,热乎着,吃点儿暖暖。”

湛云青冷淡地躲开他的手:“不用了。”

谷朝雨却不显尴尬,顺势揽住湛云青,捏了捏他的肩膀,有点惊讶:“怎么瘦了这么多?”

湛云青想要挣开他,但是他近日不知是不是真的没休息好,总觉得手脚无力,推了两下没推开就不动了,想着长辈在这儿谷朝雨应该也不敢放肆。他跟着谷朝雨走到姥爷面前坐下,笑了笑,说:“姥爷好。”

他与家里人关系并不亲密,此时坐在老人对面,居然有些紧张。

老人碧绿色的眼睛似乎变得浑浊了,双颊上有星星点点的老人斑。他伸出手握住湛云青的手捏了捏,德语死板的发音让他听起来有些严肃:“长大啦,和你妈妈越长越像。”

谷朝雨接过话头,说:“他和小姨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湛云青笑意一凝,转移了话题:“姥姥呢?”

“在楼上呢。”老人对着湛松招了招手:“正好云青来了,你们一起上去看看她吧。”

湛松点了点头,转向身旁的女人,张开双臂。女人立刻爬进湛松怀里,双臂顺势搂住湛松的脖子,湛松就这样把女人抱在怀里站了起来。

湛云青跟在他身后上了楼,走进二楼最大的房间。身形枯槁的女人正坐在窗边插花,听见动静才看向门口。

她对着女人招了招手,淡紫色的眼睛眯了起来:“薇尔,来。”

湛松放下怀中的女人,女人抬起手,扶着门框,慢吞吞地走了进去,顺便将门关上了。

父子俩被关在门外,沉默相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湛松始终站在门外等着,不紧不慢。湛云青有些等不下去了,正想离开,忽然听见房间里女人细细的声音呼喊着:“阿松!”

湛松立刻把门打开了,好像等待已久。

两位女人面对面坐着,湛云青发现桌上的插花已经完成了,一支倾斜的梅花仿佛刀刃刺向空中。

“让他也进来吧。”女人说。

湛松点点头,与湛云青一起走了进去。

“我新学的日式插花,怎么样?”姥姥捂着嘴笑,示意湛松看桌上的花。

“很好看,像是枝头展翅欲飞的小鸟,很有延伸感。”湛松在妻子身边坐下。

湛云青听了,又仔细看了眼桌上的花,怎么看怎么像锋利的刀剑,看不出那里展翅欲飞。

“薇尔以前也是插花的高手。”姥姥看向湛松怀里的女人:“其实这是薇尔插的呢,她嫌我插得不好。”

“我可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说妈妈的技术有待改进。”薇尔笑眯眯地。

姥姥嗤嗤地笑了起来,说:“你这张嘴也就松能忍了。”

“比起前些年好很多了,妈妈。”薇尔倒在湛松怀里。

“真是讨厌跟你这丫头说话,你们俩快走吧。”姥姥哼了声,对着湛云青招招手:“我们来说说话。”

薇尔点点头,说:“我一会儿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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