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一二(1 / 2)
夜已渐深,容越赖在沈蒙房里迟迟不肯走,“沈哥哥,我想和你睡嘛。”
“殿下,别闹。”你不准想。
沈蒙推开靠在他肩上的小脑袋。
“沈哥哥,你就依了我嘛,好不好?”
“殿下,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不好,不行,不可能!
沈蒙一掌拍掉拽着他衣袖的小手。
容越嘟着嘴,一脸委屈地用大眼睛瞪着他,“沈哥哥是大骗子,白日才说了拿我当家人,夜里就反悔了,哼!”
沈蒙无奈,“殿下,我没骗你。只是这床太窄,两个人睡属实有些拥挤。”我个人领地意识很强的懂不懂?
容越不听不听,一头栽进被子里,声音含糊不清,“我不管,我不怕挤,我就要沈哥哥!”
沈蒙长叹一口气,还是得来硬的。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容越再一次被无情地扔了出去,沈蒙依旧在门缝里对他说,“殿下,天色已晚,还请早些歇息。”
啧,沈哥哥,可真是狠心呐。
容越侧身靠在门上,摸了摸右手手腕,又放到鼻尖嗅了嗅,再移到唇边吻了吻。随即他轻阖双眸,无声地笑了起来。面上扬起的愉悦之色因兴奋而越发张狂,他将右手贴在心口,左手紧紧地抱住自己,仿佛还能触碰到白日里那缕温软气息一般。
子时,广阳宫响起一阵匆忙杂乱的脚步声,沈蒙睡得正沉,突然有人大喝一声,“速去请太医!二殿下受伤了!”
是凌阙的声音,沈蒙眉心蹙了蹙,翻身下床,随意披了件外袍就开门出去。
刚走到廊下就撞上了容越,“沈哥哥,你要去哪儿?”他手里拿着一件金丝软猬甲。
“殿下怎么还没睡?”沈蒙焦急地望着前殿慌乱的人群,心不在焉地问了句,完全没注意到此刻自己正是一副衣衫凌乱的模样。
容越笑着拉起他的手,将软甲递给他,“我回去才想起日前父皇宣我觐见,说谢太傅不日便要进京,介时会将我送去太傅府入学,父皇嘱咐我骑射御礼皆不可废,故此赐了我一副金丝软猬甲。想着沈哥哥在二哥身旁随侍,免不了遇险,这软甲在沈哥哥手中可比在我手中有用。当时随手一扔,如今要用了可让我一顿好找,这不将将才翻出来,我就急忙给沈哥哥送过来了。这金丝软猬甲可是十分难得,是用金丝与千年藤枝经过秘法工艺编制而成,穿上轻便舒适,可挡…”
“谢殿下。”沈蒙打断他的话,一把接过软甲。
他快被容越墨迹死了,不就是得了副刀枪不入的软甲嘛,一句话能说清的事,愣是让容越念出一篇小作文来。
沈蒙看着一队提着药箱匆匆前往正殿的太医,脚步微动。
眼前情势危急,如果不出意外,二皇子容衍此次受伤应是出城追捕贪腐案的凶犯,被人一箭射穿胸膛。
这情节是自己当初随便设的,目的是为了拔高容衍的地位,早早封王,以便于更强势地碾压容越,让容越过得更惨。
如今自己穿了进来,断不能让容衍顺利破了贪腐案,并因此伤深受皇帝疼爱。
按照情节走向,容衍中箭之后由于宫人护理不善,导致他伤情恶化,命悬一线。皇帝亲临广阳宫,心疼不已,愣是在榻前守了他七天七夜。
容衍痊愈后,便一举告破贪腐案,恰逢冠礼在即,皇帝龙颜大悦,当下封他为齐王。
沈蒙的神色和举止被容越尽收眼底,他眸色一沉,嗓音冰冷,“沈哥哥,就这么急着去看二哥吗?”
“殿下,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得去看看。今夜宫内嘈杂事多,你别在外面久留,快些回去歇息吧。”你以为我想去啊,还不都是为了替你小子扫除障碍!
沈蒙说完便要绕开他,却被一把扼住手腕,冰凉的触感带着隐忍的力道,只一瞬便又放开了,好似那丝隐忍不过是错觉。
“沈哥哥,能不能把软甲穿上再去?”容越背对着他,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好。”
沈蒙脱下外袍,穿上软甲,再胡乱套上外袍,动作迅速而敷衍。
“殿下早些回去,听话。”
身后急切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容越才回过头看向那抹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的纤纤身影。
清冷的月光洒满庭院,廊下立着的少年袍角翻飞,他定定地在凉风中站了许久,才缓缓挪动步子,走向沈蒙的房间。
他打开柜子,指尖轻轻拂过里面挂着的衣物,外袍,中衣,亵衣,亵裤,…
拂至最里,他目光扫过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方砚台。
这就是那日沈哥哥从宫外带回来的东西吗?如此藏着掖着,定是要送给二哥的。
容越重重地合上盒子,‘嘭’地一声关上柜门。一甩衣袖,愤懑地在屋里踱来踱去。
沈哥哥合该是心疼二哥的,毕竟二哥深受父皇器重,跟着二哥才有利可图。在这宫里,利来利往向来如此。
可沈哥哥为什么又要对自己好?自己一无所有,比不了二哥,甚至比不过任何一个皇子。他始终想不通。
以往那几年,他只能小心谨慎地跟在沈蒙身后,他没想通。如今跟沈蒙朝夕相处,他还是没想通。
容越放缓脚步,走到榻边,指尖轻抚帛枕,而后解了衣袍,上了榻。
容越侧躺在最里边,空出沈蒙睡过的位置,他的手掌在被子里不停摩挲,随即笑了起来。
真好,被子里还有沈哥哥的体温。
他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眸,往沈蒙那边靠了靠,嘴里喃喃道。
“沈哥哥,你骗人,你才不喜欢少女。”
容越想,若是非要找个理由来解释沈蒙对他的好,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那便是沈蒙喜欢他。
沈蒙刚到正殿,就被凌阙拦下了。
“凌侍卫,二殿下伤势如何?”沈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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