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没等一会,苏珑便带着丫鬟红珠过来了。
“来了来了,我们这便走么!”刚进门,苏珑便欢叫着问苏阑之。
“嗯,我也不换什么了。我们直接去门房那,套辆车就走。谷雨,你跟着我去,立春你带着小满收拾东西吧,这院里也够忙的了。”
谷雨一听,喜上眉梢。小满羡慕的看了眼谷雨,只能应下。立春也应道:“谷雨胆大机灵,她跟着也好。谷雨,在外要护好姑娘。”
“立春姐姐,你放心。我一定贴身护着。小满,等我回来给你带好玩的。”说着就欢快的带上笠帽跟着几位主子出门了。
等一行人坐上马车出了府,苏珑的嘴巴就没停下来:“咱们真就这么走了?真不带五妹妹?我出门时,看到她正在屋内撒气呢。我听说白姨娘把给她陪嫁的月华锦都送给你了。我还以为你应该消气了,会把她带上呢………”
“哦?这才多久啊,你都知道月华锦的事了?”阑之浅笑道。
“哪里才我知道,整个府里都知道了。还有些议论……”
“议论什么?”
“议论……议论……”苏珑小手搅这帕子,发现自己像是嘴太快了。
苏琮在旁边接话道:“议论你不知礼数,真敢收下,也不怕烫手。也说你山里出来没见过世面,见到好东西不肯放手。”
“看来这几匹料子真的叫他们心疼着了。莫不是,我是真收错了?”苏阑之撑着下巴微微皱眉。
“礼重,自是想你推却的。就两个小姐妹之间的口舌,哪里用的了月华锦赔罪。没想,妹妹你是个实诚人,竟真收了。”苏琮笑道,他刚听这消息的时候也是直乐。
他这个刚回来的妹妹,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人提着重礼来,就是意思意思,面上过的去就行。没成想,这人就这么轻飘飘的收下了。
二房这位白姨娘算是吃了个哑巴亏,还没处讨说法,只能把四妹妹真收了礼这事四处散。
苏阑之轻挑了眉,“待会还是让立春寻个由头还回去吧。”省的麻烦。
“还什么,一个姨娘,一个庶女,也配用这个?即送了你就收着,没事,日后哥哥给你找补。”苏琮听妹妹要送还,就不高兴了。
一个姨娘,再得宠又如何,还要他妹妹低头不成。
苏阑之听苏琛大包大揽的话,暗自笑笑,便不再接这话。
几人说笑间,车就行到了城西苏家粮铺。
苏阑之下车,抬眼看了看门头上的招牌,又环视了下周边。
京州繁华,京都尤甚。
这城西,行人往来络绎,大多身穿着粗布麻衣,街道两则店铺林立,都是贩卖一些寻常然人家用的物什。
难怪苏凌和苏琮都不爱来这边,这里显然是京中贫民聚集的地方,不是他们这些少爷小姐爱逛的地方。就是苏珑………
“你是怎么会知道这边的点心铺子的?”
“我身边的红珠家就在这边,李家酥饼就是她带回来的,她说刚出炉的最好吃,我就……嘿嘿…”说到吃的,苏珑眼睛晶亮。
“那待会是要好好尝尝。”苏阑之明了,平时就算机会出来也是跟着家人,也不会特意往这边来,怕是心心念念的呢。
进了粮铺,苏珑便乖觉的和红珠坐到了一边。她不知来这要做什么,但是既来了,就不要坏四妹妹的事。
粮铺不大,只在墙边摆了一些粮食和粮种。苏阑之一样样的看过去,问着掌柜市价。
“这是今年的新谷,今年的新谷现在一斗卖六十钱。陈谷三十钱。”
“这是麦,价相等。”
“这是白面,一斗九十钱。”
“这是粟,一斗四十钱。”
………
掌柜在边上为苏阑之一一解答。
“那我们收上来呢?”苏阑之问。
“这……我们自己庄子产粮,基本不收。”掌柜笑着答道。
“哦?基本不收,那就是有收的时候了。说说吧。”苏阑之笑眯眯的,看起来和善可亲。
这掌柜的一时摸不清这位的路数,就偷偷的去瞥二郎君,见他点头,便道:“那要看是什么时候收,和从哪里收了。太平丰年年间,大半都是按一斗二三十钱左右收进的。”
苏阑之闻言点点头。
一亩地年产三石,就是三十斗,按三十钱每斗收,就是九百钱,不足一两银。除去赋税,能留下百钱大概已是幸事了。
又想起自己昨日买的料子,一匹细布500钱。这么一对比,苏阑之心头有些复杂,贫富之差,犹如天阙。
“这些是农具?常用的都在这了?”
“是的,农具少有卖出,就是备着,偶尔也会有庄子里的来问。”
苏阑之仔细看了一遍,铲,镰,犁等,不错,起码已经进入畜力时代,也有深翻的犁了。就是踏犁,还是吃力些。改改就能出曲辕犁,到了青州再弄弄肥料,精化一下灌溉技术,把那亩产一石半的产量提上来,再爬爬科技树,日子会好起来的。
啊……要是有人能造船就好了!
苏阑之暗自叹气,不再想这个,随后又问:“你这有粮种?可有什么番邦来的种子吗?”
这是她来粮铺的第二个目的,找些种子,看看能不能捡到点漏。
“番邦的种子?倒是有些。就是不知道是些什么。刚前几日,有个落魄胡商拿来说要换些盐,因着不多,小的想着要与人和气,便做主换了。”说着,从里头翻出一个小袋子递给苏阑之。
阑之打开袋子,倒出来一瞧,不由得喜笑颜开,竟然还真有些意外之喜。
手上躺着几颗葡萄种子和瓜种,看样子像是某种蜜瓜,也不知青州种不种的成。
“这是什么?见你似是认得。”苏琮好奇的问。
“好东西啊,回去再与你说。一两句也说不清。”说完便嘱咐掌柜的:
“下次若再有胡商,这两样种子和他们再换些,哦不,是只要是种子,就都换一些来。最好能问清,是从哪里得的。”苏阑之兴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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