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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出门前,温宛冰将海聆送的东西悉数寄了回去,等快递员将礼盒装箱拖出去后,她边将快递单号发给海聆,边缓慢地关门。
何秀英要带温星去自闭症干预机构上课,正牵着温星来玄关。
从还未合上的门缝往外瞥见快递员拐了弯,何秀英动了动唇,隔了两秒说:“跟海聆说让他下次别送了,咱们需要自己会买是不是,也省的每次都寄来寄去,还浪费来回邮费。”
温宛冰眼神亮了一下很快又更深地黯淡下去。
以前无论她怎么表示不喜欢平白无故地接受他人恩惠,何秀英都充耳不闻,不是劝她收下海聆一片好心送来的东西,就是苦口婆心地说服她尝试接受海聆这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受昨晚的影响,何秀英竟然改变态度了。
如果是,就意味着何秀英没有忘记不好的事。
“你张叔说晚上要是不下雨,公共电影照常放,你回头练完了那个潜水早点回来帮他弄一下。”何秀英给温星穿上雨衣,一转头见温宛冰握着个手机愣愣地盯着屏幕,也不知是在看东西还是在走神,轻轻推了她一下,“知道么?”
温宛冰收拢思绪:“知道了。”
她将手机递到何秀英面前。
“干嘛?”何秀英不明所以。
“你跟海聆说,我说没用。”温宛冰按着语音键,往前又递了递。
“海聆啊,我是阿姨哎,别再送东西了啊,太破费了。”何秀英又补了一句,“不过还是谢谢你哦,有空来吃饭。”
温宛冰眉心倏地一跳,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语音发了出去。
“发出去啦?让我听听。”何秀英凑过来点开语音自己听了一遍。
最后那句还是被录了进去,海聆秒回:【好,谢谢阿姨,有空一定去。】
温宛冰头隐隐作痛,由衷希望这只是客套话。
一旁的何秀英睨她一脸不痛快的表情:“怎么了?”
温宛冰揉着眉心,闭了闭眼,疲惫地长叹了口气,拎起放在鞋柜上的包说:“没什么,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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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solo,傅珺雪已经坐在水吧吧台等着了。她今天穿了身白色字母短上衣,配了一条破洞设计的高腰牛仔短裤。
腰部位置,衣摆被打了个蝴蝶结,系着带有镶钻字母的宽腰带,衬得腰身纤细,盈盈可握。
微卷的长发披散着,侧边夹了个亮晶晶的雪花状夹子,反射出细碎的光,很漂亮。她低着头,精致的脸上神情认真,鼻尖上的小痣温柔又迷人。
简单的装扮,精巧的搭配,一如既往夺人眼球。
温宛冰脚步突然像灌了铅一样,她又有点后悔昨晚的决定。
现在的关系暧昧不清,她甚至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傅珺雪。
但潜水还是得学。
暗暗做了个深呼吸,温宛冰硬着头皮,强压下尴尬走上前。
傅珺雪面前放着杯冰水,杯壁上凝结了一层水雾,正对着傅珺雪的那一面蜿蜒着一道还算清透的水痕,是被她用指腹抹出来的。
温宛冰站定在傅珺雪身侧,看着她用沾着水的指尖在桌上画了个立方体。
昨天傅珺雪在星巴克拍的照片里,桌上也有这么个立方体。
温宛冰没忍住好奇,问道:“这画的是什么?”
“冰块啊。”傅珺雪头也没抬地说,语气很随意,仿佛随口一说,仿佛随手一画,没有其他含义。
就跟一阵风似的。
只有听的人,确确实实感知到风轻飘飘地拂过。温宛冰眉头很轻很轻地跳了跳。
傅珺雪指尖挪了一下,指着她刚画的立方体旁边已经变得很不明显的水渍说:“喏,你看。”
“什么?”看不清,温宛冰凑近了一些,弯腰时偏棕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软软地搭在了傅珺雪的手腕上,傅珺雪手指蜷了一下,温宛冰垂眸,不动声色地捞起那捋发别到耳后。
傅珺雪就在这时微微侧了侧身体,偏过头看向她,红唇阖动:“之前画的冰块,等你等的,都蒸发了。”
又是一阵轻描淡写的风,拂得心湖泛起细小的涟漪。
温宛冰站直身体,侧开身避开视线接触,生硬地切换话题:“是不是可以去换衣服上课了?”
“可以。”傅珺雪拎起放在另一边凳子上的包,站起身,走到温宛冰身边,歪头饶有兴致地盯她,“我还以为你脸红了呢。”
温宛冰抿着唇没说话,板着脸,冷冷淡淡地瞥了傅珺雪一眼。
面上虽装的淡定,但被傅珺雪这么一调侃,别头发时露出的耳朵还是红了,她皮肤很白,红一点都很明显。
傅珺雪视线慢悠悠地扫过去,没戳破,也没再打趣她,勾唇笑道:“走吧,温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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