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可乐为什么是热的?!”温末浅本来打算在陆知深面前装一只单纯、弱小、无辜、可爱的小白兔,毕竟像陆知深这种成功人士加成熟男人不会不喜欢小白兔人设。可在指尖触碰到可乐的那一刻原本心里的打算和假装蓦地破灭了。
本想隐忍的心终究敌不过热可乐带给他的杀伤力,他嫌弃的推了下床头柜上的可乐,推完后他的内心又产生了些后悔情绪,就算在不喜欢他也不应该表现出来的。
他悄悄抬眸偷瞄了眼陆知深,会不开心吗?
可就算不满他的举动,热可乐确定不是什么新型毒-品吗?!
他偷瞄了好久,发现陆知深脸上甚至是眼神都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情绪,不愧是明星,这情绪管理满分!
“刘姨说你现在说话已经不成问题,看来是真的。”陆知深微表情淡淡的,说话起伏也淡淡的,拿起被温末浅无情推开的那杯热可乐,放在他手里,“暖手。”
温末浅:“……”
可乐暖手又是什么新梗?
他握着那杯热可乐,暖暖的触感通过手心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抛开一切设定热可乐同温开水一样没什么特别,就像抛开他以前的一切社会地位、金钱利益,他现在一无所有,可怜的就像水泥坑里垂死挣扎的落水狗,毕竟没有生存能力的生物,野心在大在想奋力向上也终将被取代、淘汰……
这是亘古以来的发展规律,就算是那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掠食者也无法避免这个自然诅咒。
他目光深了又深,指尖在热可乐上轻轻点着,脑子里疯狂计算、计划、思考着一些他无可避免的问题。
他盯着洒落在陆知深肩头上的那束阳光,现在的他可以轻易完成盯这个动作,盯了许久后脑海里的所有问题快速汇总,得出最终答案:要想活下去且要活的好就必须抓住眼前这个男人,不然他将失去和这个世界的所有联系和人类最基本的生存能力。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的心被“陌生”两个字无数次拉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害怕眼前这个男人对他的所有“长情”会止步与他睁眼的那一刻。
“我刚刚和医生沟通了,明天就可以出院,”陆知深的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他,直击灵魂仿佛看穿了他内心的所有顾虑、挣扎、害怕。他下意识的瞥开了视线,他害怕男人的下一句话,他知道男人只是慈善家并不是他的家人。
“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这是男人的下一句话。
温末浅心脏没有被他的目光击穿却被这句没什么起伏的话瞬间击碎,他不可置信的重新对上男人琥珀色的瞳孔,他来不及组织华丽的感谢词,脑子一热答非所问:“你想包养我吗?”
明明这道题的答案只有“愿意”和“不愿意”两个选项,他非要在这个空里填了意外之外的答案。
陆知深会给他记零分吗?
转念一想他就算不回答,也有很多种问法,比如:你结婚了吗?你的家人会不会介意?你真的愿意带我回家吗?
他想可能是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呆久了,潜移默化的他也变成了染缸中的一份子。不然他不会在陆知深说要带他回家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潜规则,他这副病怏怏的身体怎么可能入的了陆知深的眼,风一吹就散了。
带他回家就等同于带回了一尊只可以观赏不可以亵玩的高级展览品,最重要的这尊高级的展览品还随时面临高价的维修费。
陆知深一怔后表情依旧淡淡的没什么起伏。虽然他咨询过医生并确定沉睡并不影响温末浅的智商和身体发育,但“包养”这个词明显有些超纲了。他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在他心里此时的温末浅就是一张纯白色的纸,没有一点被蜡笔涂鸦的痕迹。
他听着身后传来的电视声,大致猜到了他的学习途径。
陆知深并不想很严厉的纠正温末浅“包养”这个词是不对的,反而很认真的回答他:“没试过,但如果你需要,我想我可以试试。”
温末浅再次确定了陆知深是个很温柔的人,很有涵养、很会包容人,并且不会将他抛下。
“谢谢。”谢谢你这十年的资助,这句话温末浅说不出口,太矫情了,他本来就不擅长说一些漂亮话,这是他原来的经纪人说的,说他性子太直,说话不知道委婉很容易得罪人。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有必须重新学习说话这门艺术,以前他是不怕得罪人,因为得罪了也没关系,但现在不行了,他不能得罪陆知深,不然结局一定不够美好。
“我带你下去走走,需要吗?”陆知深每次想干嘛,都会耐心询问温末浅的想法,直到温末浅点头,他才会小心翼翼的将他抱到轮椅上。
“我现在可以走路,”坐在轮椅上的温末浅不自在的挪动着身子,告诉陆知深这个事实。
陆知深从后面推着他,细心帮他整理着弄皱的白色卫衣,这卫衣陆知深也有一件,准确说是陆知深所有的衣服温末浅都有一套一模一样的,只是大小不一样。
因为每次买衣服他总会买两套一模一样的,想着等温末浅苏醒就可以穿。可每当看着衣柜中越堆越高、越挂越多的衣服,他总会忍不住想这个孩子真的还会醒来吗?
温末浅是他的唯一一个资助对象,他向来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他想他会承担温末浅到温末浅想离开自己为止,他的经济能力完全可以负担起两个人的全部。
就像温末浅说的那样,就算是“包养”他也不是不可以。
“我明天会请助理来接你回家,我这段时间有点忙,抽不开身,”陆知深的声音从温末浅的身后传来,像微风一样轻拂他的耳旁,酥酥麻麻的。
“我想今天回家,可以吗?”温末浅想了下又加了一个理由,“我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原主在医院躺了十年都不腻,他才呆了一个星期就已经腻了。他想玩手机,可是他不能告诉陆知深,他常常在想如果自己懂的太多会不会引起陆知深的怀疑。
毕竟他现在是一个当了十年植物人的可怜孩子。
如果他告诉陆知深他需要一部手机,他严重怀疑陆知深会给他准备一部老人机,还是按键会报数的那种。
那他是不是还需要假装自己连1、2、3都不认识?
毕竟刘姨经常拿儿童读物哄他开心,他还得像个傻子一样指着有些笔画较多的字问:“刘姨,这个字怎么读?”
然后刘姨就会向他投来看小学生的关爱眼神,指着那个字说:“这个字读‘霜’丝乌昂霜,霜花的霜。”
鬼知道温末浅是如何做到不笑场的,可能这就是一名演员的职业素养。
陆知深和医生商量完后,收拾好东西就带着温末浅出院了。
……
“陆哥,回家还是片场?现在已经四点半了,”说话的是陆知深的助理周北,周北不是第一见温末浅,但是是第一次见这么鲜活的温末浅。
躺在病床上的温末浅,脸色惨白的像一张近乎透明的白纸,可依旧挡不住他那优越的五官。
周北记得温末浅没醒时经常有其他病人或者病人家属怀着好奇去探望他,每次看完都不忘感慨一句:“可惜了,这孩子要是能醒肯定是个漂亮小伙儿,长的比电视上那些大明星好看多了。”
一开始医生说经常听见声音有利于病人苏醒,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温末浅长相吸引的人越来越多,医院给陆知深反映后才又重新换到了vip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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