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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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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热热闹闹,更衬得水榭冷清。

裴昭鄞负手站在凭栏处,周身寂凉寥寥,他在这里站了许久了。

京府的裴二爷,即便不去迎亲,也没人敢置喙一句。

云七赶过来,躬身而立,“二爷。”

裴昭鄞眺望着远处无波无澜的湖水,目光平静,看不出异样,“我要你去查一个人。”

云七得令离开,稍许,水榭亭走近一个女子。

那人篦着一头乌黑的云发,眼眸明亮,眼睫很长,一张雪白的鹅蛋脸生得柔婉多情。她款款走近,金丝缠绕琼枝银边的裙裾如云浪摆动。

“婉儿见过表姊夫。”

宋婉盈盈福身,缎织掐花襦裙裹着纤细的身段,弱不禁风一般。

裴昭鄞没看她,甚至没回应一声,仿佛没有她这个人。

宋婉脸色挂不住,顿了顿主动道:“不知表姊夫查得如何了?表姊可像姊夫坦诚了那些旧事?”

她试探地问着,不自觉就被那道高大的人影吸引了。无人可知,她喜欢了这个男人多久。未及笈前,母亲带她去京府弘慈寺上香,两辆马车同时停在山脚下,她掀帘,便迎上了对面的青年男子。那时裴府二爷高中的喜讯早已传遍街头巷尾,她第一次遇见那个男人却是在那种情形下。

后来她努力地学习规矩诗画,刺绣女红,是广德有名的才女。她以为这般优秀,便能配得上他,怎知他竟迎娶了江家最不受宠的嫡女江文景。

她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男子成了旁人的夫婿,而那人竟然还是克死自己母亲的江文景!

裴二爷待谁都是温和有礼,此时却面色淡淡,转过身,平静的目光中有迫人的威慑,“年少无知,孩子们的戏言罢了,当不得真。”

“表姊就是这么搪塞姊夫的?”宋婉哼了声,“姊夫是不清楚表姊小时候的性子,看着软,却最是有主意,她认定的人和事怎么会轻易改变。”

她说着,便看向裴昭鄞分辨不出情绪的脸,大着胆子道:“料想表姊嫁给姊夫不过是顺势而为,也没几分真心。我记得当年表姊初学女红,便是磨破了手也要赶着日子给那人做一对儿护膝。”

裴昭鄞掀起眼皮子看她,那眼神像一块彻骨的寒冰,让宋婉将剩下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他目光很冷,脸色依旧淡漠。

“你父亲能有今日的地位来之不易,若不想宋家轻易断送前程,这些事就该烂在肚子里。”

宋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却,就在方才,她还暗自窃喜江文景做的蠢事,分明已经嫁了裴二爷,却还心心念念那个男人。听了这句话后,她的心蓦地沉到了谷底。

她忘了,裴二爷从不会任人摆布。

……

正堂已经开始唱礼了。

裴昭鄞才从外面进来,他走的是偏门,并不引人注意。

唱过礼后,新人送入洞房,不知不觉一日过去,大红的灯笼高高挂在廊檐上,江文景遣人去寻裴昭鄞,回屋却看见了他。

“二爷何时回的,妾身还遣人去寻您了。”

宋昀成亲,她自是高兴,语气中自己都没觉得带上了女儿家的埋怨娇羞。

裴昭鄞坐在梨木椅上,靠着椅背,手中握着博古架上摆置的一卷古书,讲的是志怪奇闻。

闻声他抬起眼,看向进来的女子。

今日宋家喜事,她穿得要比寻常明艳照人,肌肤如雪的白,轻轻一碰就容易生出一个红印子。每每房中事他都会很克制得不碰她的脖颈,免得到了第二日见了旁人传出闲话。

她看起来很高兴,凑到旁边去看他手中的书,看到一章回才子佳人的戏码,倒有些知羞。

“妾身消遣的东西,二爷怎的看上了?”

裴昭鄞不动声色地问她,“还记得讲的什么吗?”

江文景低头去看,两人离得很近,触目可及,是她纤细雪白的脖颈。

时间过得太久,江文景已经记不住书中的内容。她伸手去指书生的名字,不知怎的,整个人就被裴昭鄞环在了怀里。

他的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又沉又稳,“书中讲的一京城富户娶了某官家的小姐,若不知那家小姐早就心有所属,违背了父母之命,嫁到富户家中。后来富户外出经商,待再回家中,自己的新妇已和另一个男子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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