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裴昭鄞不回府一向都是由侍卫亲自通秉,今日却迟迟没得信。
未免惊动裴老夫人,江文景不敢贸然派人去寻,裴二爷心有谋算,必不会出事的,大约是想故意冷一冷她吧。江文景靠着金丝云纹引枕慢慢等着,纱帐宫灯忽明忽暗,她怔怔地看着那抹光亮,不知何时睡去了。
恍惚间有人推了她的肩膀,江文景先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紧接着看见了站在身边的男人。
“怎么在这睡着了?”他语气比以往的急快了些,倒是没有几个时辰前的冷淡。
江文景揉揉眼,“妾身在等您。”
裴昭鄞笑了,有点无奈的意味,“我若不回来,你就在这坐一晚了?”
“您没让人传话回府,妾身以为您是回来的。”江文景慢慢道。
裴昭鄞想象不到自己如果真的没回来,任由她自己在这空等一夜会是什么样子。人分明是软的,性子却执拗得厉害。
“爷吃酒了?”江文景闻到很重的酒气,似乎还不少,二爷一向重视规矩体面,席上不喜多饮,从没带着这么重的酒气回来。
裴昭鄞点头,“故交相逢,多饮了几盏,不碍事。”
江文景不知那位故交是谁,裴二爷也从不会主动跟她提,她对他来往应酬的人怕是还没张平茵知道的多。
“妾身服侍二爷安置吧。”
江文景到外面吩咐下人备水,待净室置办妥当,自己便拿了大巾去给他擦背。待清理好,已经是子时中了。两人一起躺到床上,江文景有些累,刚合上眼,腰腹就搭了一只大掌,裴二爷的胸膛很热,靠近她,连她一同变得炙热,干燥粗糙的手心扌柔涅了下,慢慢握住了一只。
……
过了十五,官员的休沐也一众告罄,又是日复一日的早朝。
江文景伺候完裴昭鄞盥洗更衣,简单篦了发髻,就准备去给裴老夫人问安。
裴昭华靠着死皮赖脸的功夫争取在家里又多留了几日。裴老夫人虽思念爱女,可毕竟是嫁出去的姑娘,总住在娘家会被外人看了笑话,她好说歹说几句,才劝得动女儿过几日动身回徽州。
张先昱待妻子随和,并不着急回家。妻子脾气骄纵,母亲又是不能容人的,于他而言两人分开最好,故而待在裴家还能躲个清净。
因着裴昭鄞上值了,不在府中,裴昭华像插了尾巴的鸡,开始在府中大摇大摆地装孔雀。给裴老夫人请过就拉着江文景往外面走,一把鼻涕,一把泪道:“二嫂嫂,宜君以为再也见不到二嫂嫂了……”
江文景以为她出了什么大事,吓了一跳,忙哪处帕子给她擦硬挤出来的泪珠,“出什么事了?”
“还不都是二哥!”裴昭华攥着江文景的帕子使劲擦了擦脸,张嘴一个字没说出来,就被院里走近的婆子拦住,“四小姐,您怀着身孕,该回去歇着了。”
裴昭华看那婆子就来气,自寺庙的事过去,二哥就在她院里放了人,她去哪都盯着,但凡她与二嫂说句话,那婆子都要过来提醒一遍,怎会有这么掌控欲强的男人,二嫂倒底是怎么忍住的!
她心里义愤填膺,偏又迫于二哥淫威,当真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她努了努嘴,狠狠瞪那婆子一眼,转头一脸不情愿地对江文景道:“宜君先回去了,改日避开那些讨厌的人,再与嫂嫂说话。”
不等江文景回应,裴昭华扶着臃肿的腰身,气冲冲地跟那婆子离开。
江文景狐疑地想,二爷是不是对宜君管束得太严苛了。
……
裴昭鄞去上值,江文景一个人待在府里,便做起了针线活,那件贴里就剩下衣袖,今日大抵能做完,洗好了明日就能给二爷穿上。
江文景加快了针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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