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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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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秋眠想,她今天应该不会答应岑溪来这家酒吧。

或者,她刚刚就不该来洗手间。

虽然跟秦弋泽是毫无暧昧关系的关系,可此刻看见他满脸怒容地冲过来时,秋眠还是有一种——

他这样看上去,好像撞见女朋友劈腿,当场捉奸的感觉。

“这谁啊这是?”

秦弋泽气势汹汹地冲到俩人面前,充满敌意地审视着周引弦。

“你朋友我都认识,别说这是你刚搭讪认识的,这种地方的男人可没几个好东西。”

“瞎说什么……”秋眠不悦地扯了一下他的胳膊,“这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

周引弦莫名接话:“那个野男人。”

秋眠诧异地看向周引弦:“……?”

“原来是你。”秦弋泽的语气瞬间充满鄙夷,“倒是有两分姿色。”

周引弦收起手机,语调轻快:“谢了。”

“……?”秦弋泽气乐了,“骂你呢还说谢谢,太不要脸了吧!”

“你够了秦弋泽!”秋眠拽了下秦弋泽,不让他继续口无遮拦下去,“都跟你说了他是我的合作伙伴,南塔大学的老师!”

秦弋泽瞬间炸毛:“他都承认了你还在解释什么,遮遮掩掩有意思吗?”

吼完又上下扫了眼周引弦,语气更加不屑:“还为人师表呢,不怕误人子弟啊?”

秋眠慌乱地四下看了眼,秦弋泽语气冲声音大,但还好酒吧音乐声更吵,他的声音被盖了过去。

加上又在洗手间这块儿,没什么人注意。

相较于他的炸毛,周引弦看上去则淡定得多,像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独属于胜者的轻松姿态。

188的净身高,即便穿着普通的平底鞋也依旧比秦弋泽高上些许。

这样的身高差,使得他看秦弋泽时眼神往下,不自知的高傲。

“不怕啊。”他说,语气轻描淡写,不见半分愠怒,“你在急什么。”

秦弋泽不服:“我急什么了?”

“哦,抱歉,换个说法。”周引弦挑眉,“你在叫什么?”

他的语气甚至算得上平静,可落在秦弋泽耳朵里却满是侮辱意味,甚至那句“你在叫什么”也被他自动脑补成“你在狗叫什么”。

“你说谁狗叫呢!”

秦弋泽几乎要动手。

秋眠见状心口狂跳,迅速拦住了他:“够了你,发什么疯啊!”

“不好意思周老师,他喝醉了,我先带他走,改天见。”

怕再生事端,秋眠双手双脚并用,将秦弋泽这个一米八几的大块头强行拖离现场。

“喝醉个屁,你给我放开!”

“闭嘴啊你。”

俩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晚拥挤热闹暧昧的人群,看上去倒真像是喝醉的情侣相互依偎,亲密耳语。

周引弦轻轻往背后贴着印花墙纸的墙面上一靠,下颌微收,额前碎发遮住眉梢,长睫轻掩。

酒吧昏暗暧昧灯光恍惚落在他侧脸,勾出不羁又落寞的观感。

宗勋不知什么时候找了过来,看好戏的语气:“你怎么回事儿啊你,抢人没抢过?”

“不应该啊。”宗勋笑着伸手,食指去抬周引弦下巴,左右端详,“就你这张脸,跟谁抢也不能输啊。”

周引弦拍开他的手:“滚。”

“哎哟,骂人了还。”宗勋乐不可支,“不像是一见钟情啊,怎么的,还有渊源?认识?”

周引弦抬抬下巴:“看你身后。”

“什么……”

宗勋不明所以地转头去看,周引弦趁机抵着他的后脑勺用力往前一按,起身离开。

“嗷——”

宗勋捂着脖子尖叫。

“你谋杀啊卧槽!”

“我的脖子,我修长帅气的颈,要断了。”

-

秋眠将秦弋泽直接拖出了酒吧,跟岑溪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事要先走,随手招了辆出租车把秦弋泽塞进后排座,自己也挤进去。

虽然从前俩人一起长大,但这几年秋眠都在国外,回国这几个月又恰好遇上秦弋泽在北欧进修,所以见面次数并不多,也并不知道他的住处。

问秦弋泽住哪儿,他就只知道叫,秋眠便干脆报了郊区老家的地址。

秦弋泽吵了一会儿,见秋眠不搭理他,自己慢慢安静下来,气哼哼地往后面椅背上一靠,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

秋眠侧头望着窗外,根本没在意,满脑子都在想刚刚那个场面周引弦到底会不会生气。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很糟糕,可每次遇见他,在他面前好像总要出点洋相。

本来就对他有所亏欠,现在倒好,还让他被自己的朋友当面辱骂。

这要换个脾气暴躁的,可能早就不会跟她继续合作,哪会那么好气度。

出租车里安静了一路,到了地方秋眠自顾自先下车,秦弋泽自觉付车费,跟在她后面。

这里虽然地处郊区乡下,可离城区很近,开车几分钟的距离,道路等基础设施都很完善,只是相较于城区而言,夜晚更加静谧。

柏油马路的地面上被昏黄的路灯灯光投出两道拉长的影子,秦弋泽走在秋眠身后,踩着她的影子。

踩了一会儿,气消了,主动开口跟她搭话:“他真是你合作伙伴啊?”

秋眠心里还在想周引弦,根本没听见他讲话,因此并没应声。

秦弋泽以为她在生闷气,快走两步到她跟前,凑近弯腰,语气柔下来,像是在讨好:“你俩真没暧昧?”

秋眠此时才听见他在讲话,一脸不悦:“你要我说几遍才肯信?况且就算我俩暧昧又怎么了,你凭什么骂他野男人啊?我又没男朋友。”

秦弋泽不高兴了,别扭地转过脸:“我没认证过的,都是野男人。”

“凭什么要你认证?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秦弋泽喉咙一堵,“好歹也算你半个哥哥,替你把把关有什么问题?”

“有你这样当哥哥的?”秋眠转头看他,觉得好笑,“一次又一次不分青红皂白地骂我的合作伙伴,是怕我工作黄不掉吗?”

“黄了我给你找一个呗,多大点儿事。”

“你在搞笑吗?”秋眠真有点儿生气了,“你根本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功夫才——”

说到这儿,秋眠忽然顿住。

似乎也没费多大功夫。

自己第一次见面就拽断对他而言很重要的手链,他并没有让自己赔,虽然费了不少功夫才终于让他同意跟自己见面谈合作,可那天他很爽快地就签了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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