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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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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又是谢行洲——

这已经是宋愉今天第二次遇见他了。

第一次是在学校车站,他扶住了差点摔跤的她;第二次则是刚刚,他拉住了险些被飞驰的电动车撞到的她。

可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元锡市二院站,同终点站万象城之间相隔差不多6个公交站,早就该到了。

宋愉怔住,正要开口,谢行洲就抬腿越过了她,径直朝人行道上走。

眼看着人就要越走越远,她没多想,蓦地喊住他:“谢行洲。”

瘦削的少年回过头,宋愉这时才发现他手中是拎着一袋药,袋子上写着‘元锡市第二人民医院’。

他与前两日所见大相径庭,就连眉眼间都泛着冷和阴郁,仿佛那日在贺扬家中,小心翼翼给她上药是个错觉。

偏偏她却莫名觉得,现在的他才能让人感受到一丝真实感,而不似寻常,看上去随和好相处,实则总让她心里生出距离感。

而此刻的他正不耐烦地盯着自己,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中满是不耐烦,虽没说话,但宋愉知道这是让她有屁快放的意思。

“……”

涌上喉头的话被他这般疏冷的眼神打退,宋愉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今天的事,谢谢你……还有周六早上,也谢谢你。”

谢行洲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以为她说完了,绕过她就要离开。

光线褪去过半,路灯还未打开,他背对着夕阳,像是即将要消失在无边黑暗中。

她怔怔看着谢行洲的背影,脑子里某个念头疯狂滋长,无论怎么努力压制,都抵不过它蔓延的速度。

“谢行洲——”

于是在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时候,再一次扬声喊了他的名字。

他还没有走远,就站在距离她几步以外的位置。回过身时,仍是那双没有温度的深邃眼睛。

被他这么注视着,其实宋愉心里是有些慌乱的,在那一瞬间打起了退堂鼓。

可她现在犹如弩上之弓,已经没有退路可言,只能鼓足了勇气对他说:“我是想说,每一辆开往终点的公车,都有另一个含义。”

她这没头没尾的话听得谢行洲皱起眉,但好歹是没再往前走了。

两人身高差距大,离得近时,谢行洲总要低下头,才能看清楚她的表情。

她今天穿了一条背带长裤,头发高高扎成一根马尾,杏仁般圆润的眼睛里闪着几分忐忑和迟疑,偏生开口时,语气又无比坚定——

“是从死的终点,走向生的起点。”

晚风路过她的身边,轻轻吹散了她脸颊边散落的碎发,任路灯为她镀上细腻温柔的金色绒边。

让人能感觉到,过去相处时从未感受到过的,平静与安心。

“这句话的意思是。”昏黄光晕下,她的模样认真又诚恳,“每一个能从起点站坐到终点站的人,都有重新生活的资格。”

谢行洲死死地盯着她,似乎是想要从那双眼睛中分辨出玩弄和讥讽。

只可惜,宋愉的眼眸由始支终,都清澈如溪。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消音键,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被风吹出沙沙响声的树叶,都如同存在于平行宇宙的另一端——

半晌,谢行洲扯了扯唇,嗓音有些难以察觉的生硬:“所以呢?”

“所以……”

宋愉还想再说什么,可这回谢行洲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他随手拦下一部的士,车门关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紧接着,他与那辆红色的老式轿车一同消失在视野里。

-

宋愉从旱冰场里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她有些饿了,干脆就近在万象城里吃了晚饭。

从万象城这边坐公车回去要一个半小时,到时估计已经快10点了。

中途傅新月给她发了条信息,知道她从那么远地方赶回来后,说什么都要去公车站接她。

彼时公车恰好经过市二院站,宋愉听见报站时一手接着电话,下意识就侧过头,看上车投币的地方有没有熟悉的身影上来——

可惜一个人都没有,只停顿了那么短短几秒,司机便一踩油门开往了下一站。

宋愉望着车窗外模糊的夜景,耳边是傅新月的絮絮叨叨,思绪却不受控制地往外飘。

想起少年泛冷的眉眼和话语,她不禁有些后悔——

下午不该多管闲事的。

这下好了,直接撞到人家枪口上去,脸都丢尽了。

回去后会不会在跟别人聊天时不屑地谈起,说稍微对她好点儿她把自己当回事了。

指不定到时候宋翩也会知道。

想到这,宋愉脑袋挨着车窗懊恼了一路,直至到了终点站,司机不得不开口赶她下车。

傅新月果然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一同陪在旁边的还有贺扬。

见着宋愉,她一蹦一跳上前来,将手中拿着的另一杯奶茶递给她:“怎么样?拿回身份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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