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醉了犯浑(2 / 2)
她来到窗边隔着窗子轻声道:“昨儿是我不好,不该喝醉酒就没轻没重,不是有意要罚你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吱呀”一声,八棱雕花小窗被支起,楚棠跪坐在床榻上,身上只着中衣,露出修长的脖颈和一截锁骨。
两人隔窗相望,高凤歪头冲他一笑。
“主上,奴没事。”楚棠向她行礼,“主上快回去吧,您披风都没穿,外头冷。”
高凤用手搭着窗沿探头进来,目光灼灼盯着楚棠:“那你再睡个回笼觉,睡饱了来主殿找我,我带你去玩儿。”
楚棠往后退了退,把被子拢到腰间,迎着高凤的目光看过去,晌午的阳光将她的发丝镀上一层浅金色,连脸颊上的绒毛都照得纤毫毕现,鼻翼一颗小痣俏皮可爱。
“好,奴换身衣裳就来。”楚棠恭顺道。
肚肠里准备了一堆请辞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心中冻了一夜的千丈冰山,轰然倒塌。
楚棠发现,他拒绝不了主上任何要求。脑子里想着远离危险,开口就是飞蛾扑火。
高凤满意地挥挥手:“那我等你。”
等高凤走后,楚棠拥着被子,坐在那里等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收起沮丧的神情,翻身下床。
他先寻来一条汗巾,整理了一番束在腰下,因勒得有些紧,楚棠别过微红的脸,难受地闷哼一声。
收拾好后,在外头照常穿上衣袍,立在镜子前查看,确保不会被人发现异样,又将昨日刚从织作房取回的狐裘披上。
这才转身开门,缓步向主殿走去。
殿中阿梨、秦芳都在,还有一众侍女在收拾,楚棠便没有跪,只作揖深拜:“主上,奴来了。”
高凤见了他眼眸一亮,笑道:“本王就说,这白狐裘衬你,这一穿上倒像狐仙下凡了。”她拍拍身边的座位:“楚棠,过来,坐这里。”
“是。”楚棠道了喏,走到高凤身边坐好,神色与昨日并无两样。
高凤却是心中歉疚 ,亲自给他盛了碗羊肉汤:“阿梨说我罚你跪了一夜,可我不记得了。你喝些羊汤,免得寒气入体伤了身子。”
楚棠抬首看了眼阿梨,阿梨冲他笑着努嘴:“我就说嘛,主上舍不得楚郎君,这不一大早就亲自去请了。”
此事以讹传讹,主上误会了。但他也不能说是他自己去跪的,没有道理。
楚棠双手接过碗:“多谢主上。奴做错了事,受这点罚不算什么,奴命硬着呢,以前被打完扔到雪地里,两天两夜也熬过来了。主上放心,奴以后一定小心谨慎,绝不会再犯了。”
“你做错什么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高凤揉着太阳穴想了半天,没有丝毫头绪。
楚棠支吾道:“奴奴打翻了烛台,险些点着屋子酿成大祸。”
高凤将信将疑地看向床脚的烛台,周围干干净净,没有被灼烧过的痕迹。
“奴已经收拾过了。”楚棠低头喝了口汤,掩饰脸上的慌张。
高凤以为他还在后怕,安慰道:“我可能是真的醉了,才会犯浑,以后我要是再敢罚你,你可不要听,不然回头我又后悔了,你又白挨罚。”
“嗯,奴不做错事,主上不会罚奴的。”楚棠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高凤知他执拗,而且罚都罚了多说无益,以后管住自己的脾气,再不欺负楚棠就是。
吃饭的功夫,秦芳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手上拿着本礼册:“殿下,胶东几家管事来送节礼了,说因进了腊月连日大雪,耽搁了行程,因此到了年根底下才赶到,要跟您请罪呢。我教她们在前院候着了。”
“楚棠,走,带你去看个好东西。”高凤从秦芳手里接过礼册,拉着楚棠往前院走。
秦芳紧赶两步跟上:“殿下,有几位大人过来拜年,您看”
“要紧的昨日都走动过了,今儿来的你帮我接待吧。”高凤头也没回地带着楚棠走了。
徒留秦芳在原地哀叹:“看来今日又得喝多了。”
……
“见过殿下。”七八个管事见到高凤纷纷行礼,“因故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姐姐们过年好,路上平安就好。”高凤见来的都是老熟人,便笑着问过好,落了坐教人重新上茶。
“楚棠,来见过各位管事。”高凤拉着楚棠与众人一一见过,“这位是掌管盐课的王勤王管事,这位是单管农桑的赵锦赵管事,这位是单管海产的李丰李管事”
楚棠跟着高凤对每位管事行礼:“管事大人好。”
众人每年都来王府送节礼,头一次见摄政王带男子出来见人,当下不敢轻视,赶紧回礼:“郎君万福。”
为首的王勤见楚棠打扮贵气,但举手投足并不像是当家主夫,便询问了一句:“殿下,这位小郎君?”
高凤回到主位坐下,示意楚棠坐到她身边:“他叫楚棠,今儿带他来与诸位认识认识,等明年您几位再来,有事儿直接找他,本王也好轻省些。”
几位管事会意,再看向楚棠,面上皆多了几分恭敬:“以后还要楚郎君多多关照。”
楚棠望向高凤:“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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