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她没什么意思地收回眼神。
心思淡淡的,这几天那种单调乏味的感觉又来了,不过她没再去找他,这人就是个榆木疙瘩,她找他做什么呢。
恹恹地垂下眼,身上有些发冷,她其实有点懒得动,但想到要是生病后没完没了的苦药又要接踵而至……烦躁地叹一声气,她认命的往一边的箱子里去翻衣服。
一件鎏金色的厚斗篷被翻出,她往身上披好,歪在一边继续闭目养神。
后来好像是睡着了,就是觉得身上一阵一阵发冷,慢慢地,她觉得外面太吵,叫人怎么也睡不安生,她忍不住小声喊郑嬷嬷,想让她叫外面的人安生点。
郑嬷嬷没听到她的声音,她正在火堆边架药罐子准备熬药呢。
是霍阎听到了,不过她的声音太小,他也没听清楚。他沉下眼,跨步走到她的马车边。
曲指敲了敲车壁,他单手搭在马车上,出声,“什么事。”
里面的声音再次响起,但依旧含含糊糊,叫人听不清,霍阎拧了拧眉。
皱眉看了眼车厢,他变得沉默。最终,在里面声音又猫似的呢喃起的时候,他迈上马车车辕,拉开车厢门。
目光一递进去,看到的就是她缩成一团躺在软座上的身形,她是闭着眼的,身上被大片鎏金色的斗篷盖住,雪白的下巴压在斗篷边缘,乌密的眼睫压在白皙的眼睑下,一颤又一颤,睡得不安生。
车厢门的打开像是叫她觉得不舒服,她抿了抿嘴,难受地睁开眼,怏怏地朝这边看来。
看到是他,她的眼波停了下,然后又恹恹地移开,眼皮耷拉着。
“嬷嬷呢?”
“她在给你熬药。”
程嫤渔皱起脸,她真是听烦了这个字,原本只是觉得身上乏,困,现在觉得她还有点恶心了。
“外面为什么这么吵?”她将斗篷拢得紧了一点,小脚缩一缩,觉得外面有些冷。
“今晚要在野外宿营,他们在准备晚上的东西。”
程嫤渔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霍阎却没有这时就走,他依旧半蹲在那,目光一遍又一遍地审视在她脸上。
“不舒服?”
程嫤渔看了看他,淡淡地回,“没有啊。”
霍阎抿起嘴,眼神变沉。
半晌,他突然跨出一步,走进车厢来。
程嫤渔皱眉,他要干什么?那天不是拒绝她了,这会儿又进来干嘛?
“你出去。”
霍阎瞥她一眼,粗粝的手掌搭上她的额头。
上回她不舒服,是突然发热了。
程嫤渔精神不好,“你做什么啊。”
霍阎这时已经收回手,他又看了她一眼,而后直起身子,“我去叫郑嬷嬷来。”
程嫤渔半阖上眼,随他。
她翻了个身不去看他。
郑嬷嬷很快过来,她的额上又搭来一只手,她知道是郑嬷嬷,也就懒得睁开眼。
郑嬷嬷反复看过后,确定无事,她放下心。起身往一边的箱子里翻出一件薄绒毯,她盖到程嫤渔身上。
“一场秋雨一场凉,今天晚上估计会冷,姑娘您千万别将毯子踢了。”
“知道了。”她没什么精力地应着。
之后喝药吃饭她也是随随便便应付过去,完全提不起精神。
夜半时分,天气变得更凉。
程嫤渔这会儿其实没觉得身上不舒服,但她总感觉这次之后她会生病,很强烈的一种直觉。因为前世便是这场雨后,叫她在回程途中生了第一回的病,自此之后十几天都没什么精神。
她歪了歪脑袋,实在想不通是为什么,想着想着,怕不保险,她又去翻了最厚实的绒毯来盖上,如此总不至于凉着了。
但第二天,她还是病下了,清早是昏昏沉沉被嬷嬷焦急唤醒的。
她病得糊涂了,也是实在觉得难受,迷迷糊糊埋在她怀里哭起来,“嬷嬷,我果然是躲不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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