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狗妖小小地抽噎了一声,眼里含了一泡泪,转头看向门口的元凶巨恶。
牙牙无辜地煽动白色长睫,她歪着头,可爱的红瞳半眯,脆生生开口:“嚎嚎嚎,瞎几把嚎!以后可不能光天化日公放小黄书了,听到没!”
多漂亮一只小白兔,可惜长了一张嘴。
本来就很难过了,还要被她骂,土狗倒在地上把狗脸藏起来,哭嚎得更大声。
场面一下子变得很尴尬。
虽然狗妖爱哭鼻子还爱浏览带颜色的霸总文学,与牙牙心目中的小奴隶妖选大相径庭,但牙牙还是决定包容他。
谁没有一点点古怪的小癖好呢?
牙牙收回宣花斧,等空气中灰尘散尽,确保不会弄脏自己一身白雪般干净的皮毛才跳进狗妖的洞府。
雪白的兔子两只前脚抬起来,打量着狗妖。
她一会儿用爪子抬狗妖的眼皮,一会儿扯着狗嘴看牙齿,最后跳到雄壮的狗背上。
狗妖还不知道自己是牙牙看中的大冤种,也不知道牙牙在检查他的身体健康状况。
他以为牙牙还要动手揍他,连忙捂住嘴巴,缩着脑袋,委屈巴巴又不敢出声。
牙牙睨了他一眼。
她跳到狗妖后腿的位置,撩起他像镰刀一样的尾巴。
土狗:“???”
草丛小妖:“!!!”
狐狸:“”
躲在草丛里的小妖感觉自己心中可可爱爱的小兔子形象灰飞烟灭,狐狸前辈叹了口气,摸摸它脑袋瓜。
“咦~~~”牙牙很嫌弃。
这个眼神和举动充满桃色的误会。
狗妖觉得兔子眼神好像瞥了眼他的xx。
才刚刚学会化形的小土狗看到兔子嫌弃的眼神,那眼神和嫌弃的语气像一把把小刀,每一把都准确无误地扎到他脆弱的小心脏上。
该死的自尊心,有被伤到!
狗妖全身都在颤抖,非常想骂她个祖宗十八代,奈何文化水平不高,最后全身狗毛都支棱起来了,也只红着眼睛,憋出一句:“臭流氓!”
牙牙眨着眼睛。
她还没想明白自己哪里流氓了,就被土狗羞愤地无情撵出了洞府。
牙牙很茫然。
难道是他是觉得自己看上了他的美色?
大家都是毛绒绒,她只是下意识想比一下尾巴。
狗妖的尾巴又短又粗,还没有什么毛毛,本来就丑。
不像她的,她的尾巴又长又软,还会卷成一个球,雪白又可爱。
但她很快就释然了。
好兔不强狗所难,虽然她并不是个十足的颜狗,但狗妖这样在意颜值,那她还是尊重彼此性格,她再重新物色个小奴隶好了。
这次要眼睛擦亮些,找个最好的!
最好是胸大腰细屁股翘,原型还要非常好看,和她一样是白色系的就再好不过了。
她这样想着,忽然,天空一阵巨响。
桃止山上方,黑气与金光对冲,积云涌动,云海翻腾,云层中游龙般的紫色闪电四窜,一团莹莹白光包裹的东西跌直直砸下来,白光越来越近,越来越亮,整个仙山上空的结界仿佛被撕裂,仙山剧烈晃动,仙山上的小动物们惊恐地大叫,圆溜溜的身体满山滚。
桃止仙山的主人白缪仙君不在,人间有恶鬼骚扰百姓,郁垒和神荼两位门神去了人间擒伏恶鬼。
现在整个仙山上只有牙牙和一群开了灵智但不能完全化形的精怪。
好在牙牙反应迅速。
千钧一发之际,牙牙化为人形,召出体内的宣花斧,纤细的手指抓起宣花斧,向天际用力一掷,本命武器化作阵眼,补上桃止仙山被撞出一个大窟窿的结界。
仙山的晃动慢慢停歇,牙牙皱着眉看着宣花斧的位置。
她年岁尚小,法术低微,撑不了桃止山庞大的结界多久。
那是她的本命武器,如果宣花斧受损,她也会被反噬。
不过,仙君和帝君应该很快就能历劫归来吧?
牙牙站直身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杂草,很快就把担忧丢在脑后。
草丛里的狐狸和小妖早就滚了出来,露着肚皮瘫在开满小花的草地上。
牙牙小跑过去抓起狐狸想将他摇醒。
狐狸立刻闭紧眼睛,尾巴抽搐,装作被吓厥过去的模样。
牙牙看着他不中用的样子,嫌弃地将他丢在一边。
那只开灵智的小妖虽然对可爱兔子的幻想破灭,可是现在牙牙变成了一个又甜又辣的兔耳美人,它感觉自己又行了!
牙牙见眼前还有一个目光闪闪望着她的活口,完全不放过任何一个苦力,指挥道:“你,带大家去后山,看有没有精怪受伤。”
她看起来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好像大家受伤了,她都能治好。
小妖点点头,激动地往往后山去。
狐狸还在地上装死,牙牙满不在乎地略过他往别处走。
等走出了狐狸视线范畴,她才皱巴着小脸跑起来。
刚刚掉下来的是什么东西,竟然能撞破帝君布的结界。
她跑得很急,想到那团白光和黑气交杂的东西,生怕那是什么大妖大魔,会在桃止山大开杀戒。
牙牙跑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片寂静的溪流边找到了罪魁祸首。
那是一个极其诡异的画面。
安静的松林将桃止山分为两个世界,松林之外是艳阳高照,鸟鸣花香,松林内靠近溪流的一射之地飘着细小的雪花,一条奇怪的白色银带嵌入了溪流。
艳阳之下雪未残,红色的野果挂在枝头,夏风吹拂,白鸟翮羽,小溪尽头,那个白衣破碎,雪肤红痕,龙角残破,唇角带血的战损美人就这样撞入她眼波。
牙牙目不转睛,视线落在对方没入溪水的腰腹下。
本该是修长玉腿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蜿蜒在溪水中的水桶般粗壮的白色龙尾。
溪水将“她”龙尾上的血迹带走,留下淡粉色的痕迹。
莹亮的鳞片在阳光下闪耀着斑斓的彩色。
好玛丽苏!
好喜欢!
牙牙奇怪的小癖好在隐隐疯长,还没看见“她”正脸,就已经知道这是她心目中的小奴隶。
她很没出息地咽了口唾沫,然后红着耳朵想——
要不要抢救一下带回家伺候她,还是趁“她”病要“她”命,就地挖个坑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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