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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脑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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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商务车抵达省级司法鉴定中心。

接应的两名男子身穿黑色西服,凛冽的气质如一触即发的利箭,他们一左一右,走在提着勘查箱的许千鹤旁边。

两人的气势比刑警的更加强势,此情此景像是抓捕犯事的歹徒,路过的同事纷纷侧目。

“等等,我需要带我的助手法医前往。”

其中一名西服男子冷道:“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只带许法医你一人前往特研处。”

许千鹤据理力争:“解剖需要两至三名法医在场。”

“会有一名法医辅助你。”

边上的何雪梨知道去不成,有些失望,挥手目送他们离去。

“切,装腔作势。”

她看着不甘心的林逸帆走过,低声嗤笑。

车内,除了行驶的声响,一片死寂。

许千鹤坐在后座,旁边是一名西服男子守着。这两人不苟言笑,她识趣地保持安静,就算向他们打听,他们也不会透露任何事。

出乎意料,特研处居然位于市委的背后,几栋高耸的办公楼平平无奇,看不出楼里藏着神秘的部门。

两人领着许千鹤来到某一栋的一楼。

洁白的地板,雪白的墙壁,明亮的白炽灯,这里的走廊使人心情豁然。

“许法医你好,我就是致电给你的调查员池荣兴。”说话的中年男人满下巴短胡茬,衬衣的领口没有扣上,黑色领带有些松垮。“这位是李法医,这位是我的搭档高夏。”

许千鹤看向另一位年轻的男调查员。

这两个男人,正是昨天藏在车里监视两个小区的可疑人物。

而头发斑白的李法医,露出她常见的质疑眼神。

“闲话不多说,先去解剖,请——”

穿戴好解剖的装备,许千鹤在明亮、通风极佳的解剖室看到池荣兴两人进来。

两人同样穿戴防护服、头罩和、口罩和手套。

“你们也参与解剖?”许千鹤诧异。

“不用在意我们,我们负责拍照和记录。”

习以为常的李法医没有阻拦,为解剖台上的尸体掀开盖脸的白布。

下一秒,许千鹤瞪圆杏目。

“对了,尸体刚运回来,不影响计算死亡时间吧?”边上的池荣兴慢悠悠地插话。

“运送回来的时间是多少?”

“路程十分钟,加上在现场用了五分钟以内的时间装尸体上车。”

“明白了。”许千鹤握死者的手肘关节,然后按手腕的肌肉。“全身已经僵硬。李法医,我先去测尸温。”

“好,我去检查死者的体表。”

许千鹤拿着尸温计注视赤裸裸的死者,按下五味杂陈的心情,专心尸检。

死者是小区的保洁大爷,人称臭脸大爷,脾性是粪坑的石头又臭又硬,神憎鬼厌。

此刻,他的尸体长着狰狞的尸斑,成了任人摆布的物件。

尸温计被她插入死者的肛门测量直肠的温度。

“尸温20摄氏度。现在是春季,从现在的尸温推算,死者死亡129小时。”

正在检查尸首的李法医抬眸,语气不咸不淡:“哦。”

边上的高夏赶紧记录。

李法医没有吩咐她接下来做什么,她仔细检查尸身的损伤情况。

“死者的躯干没有外伤。”

“呵,当然没有,致命伤在头顶。”

闻言,许千鹤快步走到李法医旁边。

死者的天灵盖被开了一个圆洞,伤口的边缘粘着带血的头发。

李法医瞅她一眼,“准备开颅吧。”

“等一等,我想先割开创口附近的头皮检查。”

“为什么这么麻烦?”

许千鹤掷地有声地分析:“死者的躯干和脖子没有外伤,也没有皮下瘀血,只有头顶的一个致命伤,证明死者死前没有挣扎,而我要证实致命伤有没有生活反应。”

生怕两个外人听不懂,她解释道:“有没有生活反应,可以判断致命伤是生前造成还是死后。”

李法医沉默地看向负责拍照的池荣兴。

后者朝他点点头。

“你要证实就自己来割。”李法医让开位置。

许千鹤独自给死者剃发,然后拿起锋利的手术刀,沿着圆形的伤口切开第一层薄薄的头皮。

旁边的李法医注视她娴熟又麻利的手法,目中偷偷地闪过赞赏之色。

“创口的边缘残留透明的固体,并且有皮下血斑,有生活反应,死者被破开天灵盖的时候还活着。”她接着小心翼翼地割开第二场头皮。

她小心翼翼地切下不明的透明固体。

“证实有生活反应还不够吗?”

她无视李法医不耐烦的语气,耐心地解释:“皮下血斑深入头皮……不止,深入头骨表面,凶器压着伤口好一段时间造成瘀血。可以开颅了。”

两位法医合力为死者手动锯开颅骨,骨粉横飞,难闻的异味使年轻的高夏色变。

池荣兴淡定地拍照。

当锯开死者的头盖骨,他们神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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