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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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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盆的壁上粘着一根长长的黑色发丝,他沉着脸捻起,捏成碎末。

翌日,许千鹤的脸蛋白里透红,恢复血色。

祁言熬着一大锅红彤彤的稀粥,香甜的气味勾她的味蕾。

“我把所有猪血熬了,你今天分三顿喝完。”

“你要走了吗?”

暖暖的指腹轻按她皱起的眉心,笑眯眯的脸凑到她面前。“我有事要出门,最快两天后回来。等会我出去买一周的食材回来,我回来前,你尽量不要出门。”

“好。”

“我们拉勾,不然我不放心。”

许千鹤轻叹,配合他幼稚地拉勾。

傍晚,夕阳在高楼大厦丛的背后沉下,橙黄的夕照披在祁言的肩头。

他背上黑色的背囊、提着几个垃圾袋,准备离开。

许千鹤送他到家门前。

“小鹤。如果你遇到奇怪的事,一定要告诉我。”

“奇怪的事?”

“嗯啊,老人家不是常说,虚弱的时候阴气重吗,可能会看到诡异的现象。”

她一本正经:“我是相信科学的法医。”

“许法医,如果有事,请你用科学手段通知我。”

他玩世不恭的笑脸冲散凝重的气氛。

“还有,如果你真的闲不住想出门,最好挑清晨,外出的时间越短越好。”

无疑,他非常了解许千鹤的性子。

她无奈地轻叹:“知道了。”

“最后一件事。”他凑到许千鹤的耳边低声说:“除了我,别轻易相信其他人,包括你的同事。好了,我要走了,记得想我。”

他趁机mua她的脸蛋。

家里又剩下她一个,冷冷清清。

家里的垃圾袋全被祁言换上新的,她找不到熬粥的猪血,哪怕一丁点残血——始终没见过完整一袋的猪血。

许千鹤深呼吸,决定去洗澡。

她在卫生间的镜子前脱掉上衣,蓦然想起前晚因为脖子疼而半梦半醒,鬼使神差地看向镜中的脖子。

“咦?”

她凑近镜子,检查颈后侧的头夹肌。

居然留下浅浅的牙印。

她吃惊,摸不着头脑。

当晚,她喝完剩下的猪红粥。说来奇怪,她喝了一周,居然没有喝腻。

到了第二天,不喝猪红粥后,她遇到难题。

打开冰箱,冷藏柜和冰冻柜塞满的每一层吓着她。

“一周也吃不下这么多吧……”

她大致翻找一遍冰箱里的食材。玉米、青菜、芹菜等果蔬都有,然后她打开用保鲜袋包装的。

猪肉丸、牛肉丸、虾、蟹柳、牛肉、猪肉、鸡肉鸭肉、鱼……肉类占了七成,她十分意外。

她没有大鱼大肉的习惯,苦恼地搔了骚头发。

窗外,夜幕已降临,她晚上八点才饿,开始做晚餐。

既然之前喝一碗粥就饱,她决定做容易消化的面条。

“黄教授,我想请教关于u型传染病的事。曾经有患者康复吗?”她致电询问大学时的临床医学教授。

“千鹤啊,这个问题……”

“我是以个人名义请教,绝对不会外泄。”

“我相信你的为人,只是这个问题……好吧,我不瞒你了,我们接收的患者是百分百死亡率。”

“一个康复的患者都没有吗?”

“没有,住院的患者确认死亡以后,尸体都运去太平间等家属领走。”

许千鹤心不在焉地挂线。

祁言也得过u型传染病,可是她没见过他出现病症,倒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恐怕是那段时间躲着她,隐瞒病症。

“唉——”

原来她以前顾着工作,对他的关心不足够。

还没吃饱的她低头想夹面条,哪知她早就喝光汤,碗里空荡荡。

吃一碗粥能抵上一顿,现在吃完一碗面还喝完汤却不饱!

她情不自禁地看向厨房里的冰箱,咽口水。

大病初愈后身体虚弱,新陈代谢高,容易饿,但是肠胃还没恢复从前的健康状态,绝不能暴饮暴食。

再吃一根香蕉,就一根。

吃完一根又一根,她还没饱。

“得找事做转移注意力。”

她低估如影随形的饥饿感,如同染上罂粟瘾的蚁群钻进她的神经,暴躁地叫嚣吃吃吃吃吃吃!

她难以专心地观看线上的病理鉴定讲座。她一合笔记本,溜到床上躺着。

她搂紧兔子布偶辗转反侧。

咕噜噜……

肚子偶尔鸣叫几声。

睡不着!

饿!

她抱着兔子布偶滚来滚去,想排解肚子的空虚感,用被子裹成蛋卷里的夹心。

再忍忍,没准一睁眼就天亮。

她紧皱眉心闭眼,自言自语:“额部或枕部着力时,脑组织前后活动,造成额极、额叶眶面、颞极及颞叶底面的挫伤……”[1]

好不容易熬到天蒙亮,许千鹤甩开被子,直奔厨房。

她饿得四肢发软,先冲泡两碗方便面垫肚子。

不饱!

她打开冰箱取食材。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煮好白饭和四道菜——四道菜都有肉。

要是平时,她肯定吃不完。

这一次,她吃惊地打量风卷残云过后的空碗和空盘子。

勉强吃饱。

大量补充肉类比较容易饱腹。

离谱,大鱼大肉抵不上一碗猪红粥。

“这么吃下去,冰箱的食材根本挺不过一周。”她苦恼地搔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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