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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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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里莫名的一酸,为徐子阳难过,为徐家人难过。

这么大的一顶帽子,不该扣在她认识的这几位徐家人身上。

徐父忍气吞声多年,蒋氏受尽了委屈,徐子阳克己守礼,如果不是徐三推了徐佳,他们又哪里会在这个时候爆发?

徐大经过时,秦芝芝淡淡道:“大伯,是非都在眼前,日后可万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

徐大神色不虞地看了秦芝芝一眼,抬起步子离开。

深夜。

秦芝芝还没睡,反正穿过来之后,就经常失眠很难睡得着了。

她翻身下床,将外衣披上,穿好鞋袜想着门外走去。

经过矮榻的时候,厚重的棉被下,隐隐勾出一到修长的身形。

今晚的月光很凉,透过窗子刚好落在徐子阳的身上。

青年今晚没睡好,棉被落到了胸膛下面,一只手臂自棉被里面探出,将手背压在了额头了。

他的眉头皱着,是白日里面绝对不会有的幅度。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秦芝芝发现,徐子阳身量很高,但是有点瘦。

秦芝芝没忍住伸手,在徐子阳的眉心轻轻揉了揉,非常非常的小声:“徐子阳,别皱眉,容易老的。”

等到眉头松开,秦芝芝帮人将棉被盖好,推开门走出了房间。

房门又被轻轻合上,而与此同时,在黑暗中,青年的耳廓也慢慢地红了。

秦芝芝走到柴房,看到徐父正在门口等着,轻声道:“人要醒了吗?”

徐四点头,“差不多到时辰了。”

两人进门,徐二正被绑在房中的唯一一个柱子上面,嘴里面塞着一大团布料。

虽然姿势很不舒服,但是他现在睡得很沉。

昨日,秦芝芝就拜托了徐父一件事情,等徐二、徐三从老李家出来,就喊几个人把两个人绑了,用迷药迷晕过去。

人都睡着了,自然就不会闹事了。

徐四是第一次做这件事情,绑的还是自己的二哥,有些不敢直视,将眼神落在别处。

两人等了一会,徐二醒了过来,看清眼前的处境,就开始“唔唔”起来,因为嘴里塞着布,所以听不出在说什么。

秦芝芝直言道:“二伯,明日的公堂上,你站在我们这边好不好,实话实说,将徐三的事情都说出来。”

徐二是除了徐三娘,最了解徐三的人,他要是愿意,徐三的罪名自然能够做实。

徐二听了这话,也不挣着说话了,眼睛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徐四。

他晕过去的前一秒,看到了徐四的脸,可是徐四怎么会真的对三弟下手,这么多年了,徐四都没做什么,怎么现在突然变了?

他的目光刺痛了徐四,徐四难堪地背对着两人坐下,用火折子点了挂在腰边的烟斗,开始沉默地吸烟。

秦芝芝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又道:“这并不是要二伯编出什么罪证,只是实话实说。徐三现在还没有做出什么伤人的严重罪行,及时改过自新,也是为了以后犯下更大的罪过。”

徐二一直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从徐四的背影,落到身前的地板上,地板上垫了稻草,但还是很凉。

秦芝芝蹲下来,她的眼睑掠起,露出明亮的眼睛,“二伯,你看到过徐三娘的伤吗?你看过徐扬那孩子哭着护着他娘,不让徐三打他娘的样子吗?”

徐二抬起脑袋,看向秦芝芝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

“佳儿被他推倒在地,现在手上还都是伤口,吃个烤红薯要喊十次疼,这些二伯都知道吗?”

秦芝芝看他已经安静下来,轻柔地取下他嘴里的布料,劝道:“不能让三伯继续下去了,纵容是毁掉一个人的最好方式。”

口里的东西被拿掉,徐二寻了一个还算舒适的角度,低垂着头。

秦芝芝看不见他的神情,只知道他沉默了很久,才道:“我不会答应你的,你死心吧。”

秦芝芝问:“为什么呢?”

明明也被这些可怜人的事情所触动,为什么还是要这么护着徐三,徐四难道就不是他的弟弟了吗?

徐二的身影沉寂在阴影里面,脑海里面飞一般的闪过一些片段。

他还很小的时候,怀里面就被塞进一个大眼睛的婴儿,婴儿白白胖胖的,一岁那年开口叫了第一声“哥哥”。

后来,婴儿变成了少年,少年用清澈的目光看着他:“二哥,我想继续念书。”

而那苍老而怀念的声音也问他:“儿子,你觉得选哪个?”

他好像犹豫了很久,直到天色将白:“……四弟吧。”

悲伤瞬间淹没了他……

徐二突兀地哭了起来,被绑在柱子上面,却执拗地想要拱起背,这样才能蜷缩在一起,把眼泪都藏到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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