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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恍惚透过这道身影去想另一个人。
周牧觉最讨厌的天气就是下雨,他不喜欢潮湿的空气和街道上的泥泞流水,也不喜欢伞沿碰下来的水珠。
就连手沾到雨都会生一层令他眉心蹙起的湿黏感。
“你抽烟吗?”
她问顾明野。
男人摇了摇头。
白黎轻笑了下,指尖碰上那碗汤,说:“你还真是,不破坏自己。”
守身如玉。
白黎鼓腮吹了吹汤面上的热雾,然后抬眸看他:“你谈过恋爱吗?”
顾明野双手环胸又看了眼身侧的窗。
白黎心里生出一丝逗弄:“有喜欢的女生吗?”
顾明野眼角垂着的光朝她落来,说:“要不我给你换碗酒?”
白黎低头沿着碗沿嘬了口汤,屋外风雨如晦,在钨丝久烧而燃出的暗暖黄光下,她还能有一口热汤进肚,倒是让她心情没那么糟。
果然,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
她把最后一口汤送进嘴里,两边腮帮子鼓着,然后把碗底露给他看,好像是为了他喝的。
夜里,白黎睡不着,趴在床上玩手机。
钟茜茜那头在打游戏,投新男友所好,但还是能分一点精力给好友的,也难怪她人缘好。
“诶~黎黎,你在那岛上待了两天了,跟坐牢似的吧,真可怜,回京北咱带你去吃好的。”
白黎朝手机笑了声,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刚才周牧觉说的西畔桂堂,遂道:“吃素食吗?”
“别啊!”
钟茜茜说:“你刚从荒岛求生回来,当然大鱼大肉啊!”
“我得看看周牧觉是不是给我在西畔桂堂留名了。”
钟茜茜语气一噎,这时白黎的手机震了下,是电话拨入,来电显示:白莹。
她切了钟茜茜的通话。
“喂,姐姐。”
白黎在床上翻了个身,直筒睡衣的裙摆往上拢,“怎么还没睡啊?”
“唔,赶课题呢。”
电话里白莹的声音娇俏清爽,是这雨夜里难得的明媚,“姐姐,我最近修了心理学,有个名词挺有意思的,叫移情。”
白莹比她小三岁,刚上大二,最大的爱好是学习,从小不用大人操心,标准的隔壁家小孩。
白黎看着天花板,一听白莹说学课就是最好的催眠剂,本来还顶好的精神,现在开始打哈欠了:“是移情别恋的移情吗?”
“嗯,字是一个写法,但心理学上指寻求帮助者把情感转移到施救者的身上,对施救者抱有超出帮助关系的幻想和情感。”
白黎瞳孔微怔。
白莹一本正经道:“姐姐,你对周牧觉,就是患了移情症吧。”
白黎拉上被子:“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
“我成年了,酒吧都能自由出入了!”
白黎坐直身:“昨晚周牧觉去酒吧,是因为你在那吧,小姑娘少去。”
白莹惊讶道:“你人都不在京北了,他昨晚去哪儿你都知道,姐,你有病,得治。”
白黎无语,“别人兄友弟恭,我俩是姐慈妹孝是吧。”
“当然了,我修心理学就是因为身边有你这个研究对象,姐,你病入膏肓了,周牧觉不是好人。”
白黎听到这笑出了声。
白莹继续道:“周牧觉是把你从海里救上来,没有他你就死了,在这点上我承认他做了好事。”
“轰隆~”
此时窗外滚过一道沉闷的雷声,也把白黎脸上的笑浇了下去,“你早点睡。”
“我知道你当我小孩,不听我的。”
白黎无奈哄道:“好啦,白医生,那你想怎么治我啊?”
他们还像小时候玩过家家那样,白黎懒性子,白莹就拿着听诊器给她听心跳。
白莹:“我现在只看了书,目前为了避免你再次陷入移情症,请不要将男人的善意帮助转为心动。”
这时屋外传来响动,白黎疑惑地转眸看向房门。
客厅里,顾明野套上防风衣,蹬上皮靴,一身的夜行装站在廊灯下,白黎扶在房门边看他,“出什么事了吗?”
她收了手机,扫了眼窗外,风刮得没那么厉害了,但雨一直在下。
“工地交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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