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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今日骊姑娘……你莫要放在心上!”
姚玉兰想起方才在亭子里沈月骊争对柳莺莺一事情,怕她心生郁结,连连宽慰了她一遭,道:“我人微言轻,靠着兄长才能在沈家寻一隅安身之地,实不好与府中的姑娘们起上争执。”
姚玉兰仿佛有些歉意的看着柳莺莺。
柳莺莺却立马拉着姚玉兰的手道:“姐姐说的什么话,那骊姑娘逮谁咬谁,你犯不着惹祸上身。”说着,又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道:“何况小姑娘家家的,在我眼里跟熊孩子没两样,我没放在心上。”
姚玉兰见她神色舒爽,眉间不见任何郁结之色,当即心下一松,又想起她方才在亭子里将沈月骊怼得无言以对的画面,不由忍俊不禁道:“许是我算大房的人,骊姑娘往日对我倒也还算客气,却苦了白家那对双生花了,往日里没少被骊姑娘刁难奚落,我原本还为你感到些许担忧,生怕她将你给欺辱了去,可方才一瞧,没曾想竟是那骊姑娘吃了个闷亏,倒是我多虑了。”
姚玉兰笑呵呵的说着,末了,又道:“不过那骊姑娘可不是个心眼大的,你日后还是绕着她走比较好。”
“我省得,多谢姐姐提醒。”
二人相伴着来到了桃花林,说话间,姚玉兰忽而发现柳莺莺的腿微微跛着,腿脚好似有些不对,立马问道:“咦,妹妹的脚怎么了?”
柳莺莺忍强忍着腿上的疼痛不适,无奈一笑道:“许是方才不小心磕着碰着了,崴了下脚。”
“可有大碍?”
柳莺莺想了想,无奈道:“怕是今儿个采不了花了。”
姚玉兰立马道:“那你怎么不早说,方才应当在亭子里歇着的。”
说话间想起她今儿个第一日与人相聚,头一遭便是破事连连,未免有些扫兴,当即会意过来,立马道:“不打紧的,一会儿我替妹妹采了这桃花便是,横竖不过顺手的事儿,快,那儿有个山石,妹妹快去歇着去,莫要越拖越疼了。”
柳莺莺确实快要走动不路了,便也不与姚玉兰客气了,只指着桃夭过去陪着采花,她则来到桃花林一侧的山石旁歇脚。
说是山石,其实是一处嶙峋假山,伴有拱桥水榭,四处僻静无人,柳莺莺这才龇着牙将左腿一侧的裤脚略微撩开。
方才被那熊孩子用石子打中了脚,正好打在脚踝处的骨头上,疼得厉害,不过因在府中行走,后又到这宴上,不便查看,便一直强撑着,这会儿已忍到了极限方将裤脚掀开,赫然只见整个脚踝青紫了一大片,还肿了。
因柳莺莺皮肤过于白皙,故而那片青紫一眼望去便有些触目惊心。
“好个熊孩子,早晚有一日我得打回来。”
柳莺莺看着骇人的伤口,嘴里喃喃低语着,正要用帕子沾水拧干浸润一下伤口,不想这时,忽而听到远处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柳莺莺一愣,嗖地一下立马放下了裤腿,眯着眼,一脸警觉道:“谁?”
话一落,只见对面的桃花林里一阵沙沙作响,不多时,半人高的野生绿草地里鬼鬼祟祟的钻出了一颗脑袋来,下一刻,野草被拨开,露出里头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来。
十七公子沈钰小嘴呸了两下,吐出两根野草后从野草堆里一把跳了出来,随着举着弹弓,一脸嫉恶如仇地瞄准了远处的柳莺莺,恶声恶气道:“哼,你们方才竟敢骗我!”
“那……那个人根本就没回来,你们骗我,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话一落,举起弹弓,便气汹汹的瞄准了柳莺莺的面门。
而柳莺莺看着打从野草堆里钻出来的熊孩子,愣了一下后,是一脸地瞠目结舌。
她将人给认了出来,这不是方才在老夫人院里的那个熊孩子,他不是给吓跑了么,怎么又冒出来了?
眼下这是哪一出?
柳莺莺愣了一下,当即反应了过来。
感情她这是被仇家寻上门来了?
她柳莺莺竟有被人追着打的一日?
没想到这熊孩子竟如此地执着,竟还气势汹汹找上门来了,找上门来打她?还找到了大房月湖来了?他还知道躲着人走,还知道埋伏?关键是,还能专门等得到她?
好罢,敌国的细作都不如他这般缜密耐心。
够有能耐的?
这哪里是个五岁的小奶娃,这分明是个难缠地小恶魔罢。
怪道方才剪秋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又暗自庆幸她们摆脱了这熊孩子的欺凌,感情,还真是个难缠地熊孩子。
看着远处那个恶狠狠地盯着她的沈家十七郎,柳莺莺一时哭笑不得。
片刻后,见四下无人,柳莺莺又很快回过了神来,随即慢慢露出了真面目来,只见她远远朝着那个满头大汗,头沾野草,脸颊闷得通红的熊孩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即脸却偏向一侧,朝着山石一侧旁若无人、幽幽唤道:“大公子——”
在柳莺莺搬出这张王牌的同时,果真只见那十七公子沈钰瞬间警钟大作,嗖地一下一脸紧张的朝着山石方向看了去。
与此同时,假山背面,刚从假山密道中踏出来的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步子微微一顿,前方引路的护卫立马警惕的甚至做出了拔剑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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