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寨子四周燃着篝火，从上头望去，只稀疏地亮着几户。

其上环着的山腰处，有两道黑影略过。

“巫蛊族，是在这了。”云笙打开一卷陈旧的牛皮纸，上面有简易黑线勾勒出的地域轮廓，与眼前星罗棋布的寨子相重叠。

郁起云粗略地扫了眼图纸，又抬起头观察下空的寨子结构，忽而皱起眉头指着一处道：“既是圣女，所处之地为何如此靠前？”

一般而言，越是身份尊贵之人，所处之地越是靠中间。

一来是对其地位的肯定，二来是在中央能更好控制四处。远古部落一向是深谙这一规则的。

云笙摇摇头：“没办法了，见招拆招吧。”

檐角上系着一排大小不一的葫芦，两人从窗子上翻身飞进，屋里早已熄了灯，一片静悄悄的。

云笙警惕地看着周围，桌上柜子上都摆着许多虫蛇尸体和各色草药。

内室门被推开，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两人对视一眼，云笙正欲抽出刀朝她刺去，却倏地发现她微微裸露在外的脖子处有条深色血迹。

她瞳孔微缩，一把拉开盖在她身上的被褥。除了脖上数道只深不浅的刀痕，下身更是被刺得惨不忍睹，一条条极深的伤痕沿着亵衣交错叠加。

“有人抢先杀了她。”

“刀刀刺中要害，除了脸部全身几乎无一幸免。”郁起云半蹲下来探查伤口，神态严肃。

除了这张面容姣好的脸庞仍旧完好如初外，全身早就血迹斑斑不堪入目了。

“人既然死了，那我们先撤，保不齐他想嫁祸于人。”云笙朝他挥着手。

“死了个圣女而已，那就再来一个好了。”沙哑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云笙心下一惊，死死地盯着声音来源处。

不消一会，门外的黑色影子逐渐浮现出人样，一位身戴银环腰配兽角银带的老婆婆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你杀了她？”云笙把玩着手里的刀，随时等着下一步她的动作。

只见她笑眯眯地看向云笙：“她实在是不配作为圣女，我觉得你很适合。”

“我恐怕也是德不配位。”云笙冷笑一声。

老婆婆微微摇头，一摞摞刻着图腾的银带子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

“我说你适合，那你便适合。”

郁起云走上前，挡在云笙面前：“你想做什么？”

“真是个俊俏的小情人，这样一看你更合适了。”她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停留了许久，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可不是我情人，我也不想成为你口中的圣女。”云笙深吸一口气，准备直接上手把她撂倒。

可没等他们开始动作，头脑却开始发热发晕，两人毫无征兆地倒下了。

空气里漫着异样的气息，老婆婆拄着拐杖又缓缓消失于黑色深处。

……

大红绸缎细细铺于榻上，烛台散出一圈柔和的光，白色帷幔上也被染上颜色。

云笙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那件黑色夜行衣被替换成了绛紫色轻纱，胸前挂着半月状银佩，手环和脚踝处均扣着银环。

她赶紧起身去找郁起云，发现他正坐在烛台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能出去吗？”

郁起云看了她一眼，“不能。”

云笙叹了口气，有些懊恼：“怎么每次都是我们两被绑啊？”

“师姐，此言差矣。每次目标都是你，我只是被不幸牵扯进来的。”

郁起云目光扫过她裸露在外的小腹，很快撇过眼去，“这人想让你去做下一任圣女，你考虑考虑？”

云笙走上前双手撑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谁要做她这个圣女啊，搞不好天天有人来杀我，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现在也联系不上楼里那边，要不师姐你去试试，就算刺客来了，我相信身手必然不及你。”

云笙忍着心中怒火，嘴角扯出一丝弧度，盯着他看了半晌，又忽地舒展了眉眼。

趁郁起云没注意，她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在他甩开之前快速松开。

“行，那小情人你就在这等着吧。”

云笙朝门外叫唤道：“开门。”

“想好了吗？”

“我同意了。”

大门骤然敞开，那位婆婆正笑容可掬地望着云笙：“今晚先来教你作为圣女应当要做些什么。”

“他能和我一同前去吗？”云笙指着郁起云道。

“不可，不过这也要不了多久，让他在这稍等片刻吧。”

云笙转身看向他，望见他朝自己笑道：“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