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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禾谨舟回答。

“那是不是只有你不忙的时候才能记起我啊?”岳宴溪又问了。

禾谨舟没说话,默认一般。

“推我出去转转吧,总待在房子里怪闷的。”岳宴溪说。

“岳总真把我当护工了?”

“我也不会拿刀架在谨舟脖子上。”这句话出口的同时,轮椅已经被推着走了。

岳宴溪笑笑:“还算你没那么无情。”

禾谨舟:“在岳总心里,我是不是铁石心肠?”

“总叫我岳总,多生疏。”

“快一个月了。”禾谨舟说。她本来想问,什么时候回公司,但想想,也知道岳宴溪的答案。

着什么急啊?

岳宴溪:“你看,树上的花都开了。

禾谨舟:“嗯。”

“谨舟知不知道铁树开花是什么样?”

“董事都很计较集团的名字,岳总觉得呢?”

“我真想见见,可惜全世界没有一处能看到的。”

哪怕都答非所问,也不影响对话。

人是多么有趣的生物。

轮椅很慢,路便很长。

一切都被按下慢放键。

要是能常常这样,一辈子断着腿也没什么不可以。

岳宴溪倏然仰头,自下而上,去寻禾谨舟的视线,寻到了,却不说话。

禾谨舟下意识伸手托住那颗头:“岳总小心半瘫变全瘫。”

岳宴溪笑的跟孩子似的:“以前没发现,谨舟这张嘴挺毒的。”

“起风了。”禾谨舟推着轮椅往回走。

帝都春天的风啊,有时候张张嘴就能吃一口沙子。

“可惜了,今天天挺蓝的。”岳宴溪指指天上的云,“你看那一朵像不像你,跟乌龟一样,又冷又硬,戳一下才会伸出脑袋咬人。”

“风都堵不住你的嘴。”

岳宴溪被骂了还挺乐呵,像极了小学生千方百计吸引同桌的注意,成功之后暗自窃喜。

多幼稚啊。

人就是这样,什么都得不到的时候,还耐得住寂寞,一旦尝到点浇头,就开始不餍足。

哪怕一辈子连个手都牵不到,禾谨舟能不能也别是别人的啊。

岳宴溪提不起唇角了。

她躺着,她擦着,安安静静。

澡堂搓澡也比这样热闹享受吧。

“今天很干净。”禾谨舟不禁把心里所想说出来。

内裤干干净净的本应该是很正常的事,但反常惯了,正常也就变成了反常。

“在别人的老婆面前那样,不下流啊?又不是失禁,有什么不能控制的。”岳宴溪看起来不太想多说话,“我累了,禾总慢走。”

无望惯了,总也要让她有个伤春悲秋的时间。

“你心里,我是谁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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