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仿佛是梦境，眼前是雾蒙蒙一片，耳边似传来低语声，男声低沉，说出的话却无比恶毒。

“这不就是残废吗？也是命好，放在百年前生下来就会被掐死。”

“你少说几句。”

简乔循着声音走进浓雾，眼前迷雾逐渐消散，声音愈发清晰，这处花园瞧着很是眼熟。

“这样的孩子留着做什么，要我说直接扔进第九区让他自生自灭好了，放在眼前也是碍眼。”

女人轻声劝告，“你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又不是我们的孩子，瞎操什么心！你觉碍眼那就不看就是了。”

男人依旧不依不饶，“怎么不关我的事，这丢的是整个简家的脸，放眼整个帕特里星，连第九区都找不出几个像他这样的小孩，丢人现眼。”

男人越说越激动，不顾女人阻拦径直走出花园，见拦不住，女子放下手中早就准备好的鲜花，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样一个孩子生在简家也不是是福还是祸。

简乔看得莫名，抬起脚步就想跟上前去，忽然脚步一顿，旁边的灌木丛似有动静，弯下腰察看才发现是一小孩。

约莫五六岁的样子，抱着小皮球乖巧蹲着，细看却发现在出神，瘪着嘴巴双眼通红，不过多时眼泪便落下来，一滴一滴落在皮球上。

小孩有些慌张，手抓住袖子擦了擦皮球上的水渍，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净，忽然意识到是自己的眼泪弄脏了皮球，小手胡乱扒拉几下擦掉脸上的泪痕，又摸了摸手上的皮球，像是哄小孩一般，自己安慰自己。

“乖乖很乖，乖乖不哭，哭哭皮球脏。”

简乔莫名有些难过，想伸手去抱抱他，双手却从他的身体穿过，小男孩很快收拾好心情抱着皮球跑开，看着他进屋，简乔这才想起眼前的庄园为何看着这般眼熟。

这是简家。

简乔穿过花园跟着那个叫乖乖的孩子走进屋子，屋内灯火辉煌，显然是在举办宴会。

角落里站着一群孩童，乖乖看起来是他们中最小的一个，他把擦拭干净的皮球递给人群中间个子稍长的男孩。

“哥哥，皮球我找到啦。”乖乖捧着皮球举过头顶，凑到那男孩面前，眼睛弯成月牙，丝毫看不出之前的沮丧。

那男孩正和同伴说话，随意拍了拍他的头，“皮球丢了就丢了，大不了哥哥再给你买个，干嘛费精力去找。”

“不一样，这是哥哥送我的第一个皮球！”乖乖紧紧抱着皮球，生怕哥哥要换新皮球。

“行，那就留着，玩去吧。”男孩迫不及待要和同伴分享父母送他的生日礼物，没空管乖乖，指了个位置让他自己玩。

乖乖点点头，抱着皮球坐在不显眼的角落，其他的孩童有意离他远远的，他也不在意，坐在小板凳上摇晃着双脚。

简乔穿过人群，默默坐到乖乖身边，仔细看了他很久，小孩的眼睛大又亮目光直直注视人群中间的哥哥，哥哥笑他也捂着嘴笑，哥哥欢呼他也跟着拍手，好像这样自己也算参与到哥哥的话题中。

很快到了切生日蛋糕的时候，孩童中心的男孩被簇拥着往大厅中央走，乖乖也跟着站起来，却没着急跟上，只是抱着皮球有些发愣，小脚丫蹭了蹭地板，不知该不该过去。

“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吃蛋糕！”男孩挥手招呼弟弟跟上。

乖乖立马抬起小脑袋，重重点头，又怕哥哥没看到，抬高声音回应，“好！”小腿紧走两步想要跟在哥哥身后。

稚嫩的童音引得他人回望，面对他人异样的眼光，乖乖有些紧张，攥着小拳头小跑起来。

简乔跟在身后，路过一张张或恶意或幸灾乐祸的脸，心底忽然生出一阵寒意。

乖乖被一男子抱起，拍着手跟着众人唱生日歌，璀璨灯光照映下咧开嘴咯咯地笑，身边的妇人替他理了理衣服，若忽略掉周围人脸上不自然的笑意，这一幕也算温馨。

孩子们待不住，分完蛋糕就成群结队往周围四散开来，乖乖看着哥哥走远也很着急，领了小蛋糕就跟在后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