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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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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律捧着一杯茶,看着电视里壁人般登对的江总和于祗,“小丫头命老好了,这口饭真是老天爷非追着喂给她吃的。”

让寻常人望尘莫及的家世,出挑的容貌,父母的娇宠,一流的学历,嫁了个久在传闻里的丈夫。

而人人眼中命好的于祗,这些日子跟在江听白左右,和他扮演一对未婚夫妻,心里却抱怨还不如去开庭。

这天他们才拜访完江听白的亲爷爷,京里极有头脸的人物,因其不方便在外露面,江盛就交代了小两口亲来到访。

于祗是第一次见江家这位尊长,他却认得出她,“你的外婆是最后一个上海小姐,我说的对不对?”

她安静点头,“对,外婆确实是。”

当年最后一届上海小姐评选,是她那位貌丰庄盈的外婆,实至名归地将桂冠摘了下来。

后来江爷爷单独留下江听白说话。于祗先回车上等他。

江听白看着她分花拂柳地走出园子,“人外公和你是同僚不提,非拿于二的外婆出来说什么事儿啊?”

江爷爷说起来于祗的外公来就横眉倒竖的,“还提那个糟老头子干什么?从前次次开大会,我说什么他都有反对意见。”

说到激动的地方还敲了敲拐杖,“这是你非要娶,我半点儿也不想和他结这门亲。”

过了一会儿又问,“你们结婚他来吗?”

“不来。”

“他爱来不来,越老谱越大。”

“您地位高不便去会宾客,人家身份也不比你低啊,”江听白噗笑了声,“她外公还在上海休养呢,两个鳏夫总是较什么真。”

等他告辞出来回车里的时候,于祗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她虚阖着双眼,面容恬淡温柔。

车窗打下了一半,不时有山间微风吹动她乌黑的发丝如轻波般浅浅漾开,柔和明丽的动人眉眼间还带着几许未脱的稚气与天真。

江听白的心口毫无预兆地微微燥了起来,他醒目的喉结十分突出地滚动了一下,然后不耐烦地伸出手解开了第一粒扣子。

过有千端,惟心所造。

那些滋生在心底深处的,日日夜夜以不知名的形状,争相要从口齿、肢体、眼神里流露出来,要着意克制才能压下的,对于二暗流汹涌的爱意。

在这一秒钟,在她将要成为他妻子的时刻里,也渐渐走漏了些摁不住的苗头。

江听白无声在她身边坐下,也不着急吩咐司机开车,宽阔的肩膀擦着她的鬓发。

这半个月忙结婚的事儿,把她累坏了,就连呼吸声都格外匀长。

他见于祗睡得正沉,略低了低头,不断轻轻拿下颌来回蹭着她的额头,眷恋不舍的,又有几分经年的不甘。

不一会儿于祗醒了过来。

江听白察觉到他旁边的动静,忙端肃坐正了,面上还是副淡漠疏远的样子。

于祗卷开睫毛,她举目望了望四周,见还是在这里,“不走吗?”

他一扬下巴,“开车吧,我也才上来。”

于祗问,“我睡了很久吗?”

“我说我才上来你没听清?”

于祗:“”

重复一遍他就会死,脾气真是差得离谱。

于祗捏了捏包里拟好的婚前协议,她低头想了想,还是挑个江听白有心情的好时候,再拿出来好了。

可一直到他们在江家吃完晚饭,最后敲定好来宾名单、致辞顺序和誓词,于祗也没瞧出来江总有多高兴。

这婚结的,大概只有各自的父母满意吧,他们两个唱主角的,都是一副双泪长珊珊的架势。

于祗在心里叹口气,突然觉得江听白也没那么讨厌了,这公子哥儿怪可怜的。

但明天就要领证结婚了,该说的话也不好拖着,于祗寻了个机会拉住他。

江听白一愣,她很少有这样主动留他说话的时候,“怎么了?”

于祗指了指楼上,“我们去你书房吧。”

江听白拖腔拿调地啧了一声,“你不一直反对婚前性行为吗?”

“”

他还一摸下巴,“就书房这个地方吧,它妙就妙在,可供施展的空间大。”

“”

于祗忍住了骂脏话的冲动,“不管怎么样,你先和我上去一下好吗?”

她拉着江听白上了楼,进去后,还很警觉地反锁上门。

江听白半靠在紫檀桌边,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一套引人遐想的动作,“你也用不着急成这样吧?”

那表情分明是在说,我知道自己这副外形,对女人很有吸引力,但你吃相有点难看了。

于祗拿出协议,“没错,我就是很着急。”

江听白狐疑地接过来看。

她在旁边周到地解释,“这份prenuptial agreement,对我们双方各自的财产,包括但不限于现金存款、有价证券等,以及将来有可能产生的子女抚养问题作出了一系列的约定,你可以留下慢慢看,明天领证前有任何疑义的话,我还”

江听白冷然打断她,“我不会有任何异议。”

于祗莫名道,“你都没看完。”

平时他在集团也这么签合同的?看都不看就说没问题,那金山银山也不够他葬送的呀。

江听白一边撕着这份协议,一边脚步沉稳而坚定地朝她走来,最后扬手扔在了半空中。

于祗被他覆压在高大的阴影里,她惊惶地仰起脸,却听见江听白一字一句地说,“因为这份协议根本用不到。”

“我绝不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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