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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经理,关于智能软件升级部分你有什么补充的?”

会议室里,陈予在汇报完之后等着方辞反馈,两个人在不同部门,共同完成新一代ap智能机开发,私下里两个部门其实不太对付,奈何低头不见抬头见,面上多少要看得过去。

方辞年纪轻,刚从产品经理升为项目经理,难免被人看轻,ap是他接手的第一个项目,也是这个组成立以来,第一个启动的项目。

往日方辞要求高,每天加班到很晚,力求尽善尽美,然而今天组员们感觉自家经理有点神思不属,在陈予提问后,甚至沉默了十几秒。

眼见陈予眼角飘出略显轻蔑的神色来,组员伸手想提醒方辞,却见方辞笑了笑,终于开口:

“机器宣传点在于电竞,软件升级部分我没有要说的,倒是硬件,上个月报告里提到触控采样率需要提升,现在我还没看到这个单项有修改。”

陈予僵住了。

方辞却仿佛没看见,继续:“我希望您这周追加一个调整方案给到我。”

语气很客气,内容却让人发汗,陈予右眼直跳,险些要拍桌子:“调整方案一周怎么可能出的来!?”

方辞依旧保持着友好的笑容,正待说话,会议室玻璃门突然被推开了,商务总助袁城从外面走进来,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一屁股坐到方辞前面的椅子上。

环视片刻,他道:“贺总叫我过来看看大家的进度,你们继续。”

大家都愣了愣,方辞背后的组员小声嘀咕:“怎么回事,以前产品内部会总裁办都不参会啊。”

方辞干笑了一声。

最不自在的还是陈予,刚才直飙的火气被硬生生压在肚子里,表情都变了。

因为这个小插曲,往日长达三四个小时的会议压缩了一半时间就开完了,袁城欣慰地点头:“大家效率很高啊,老陈,就按照方经理说的做吧,他的提议很到位。”

陈予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那模样像哑巴吃了黄连。

眼看着大家陆续离开会议室,方辞也抱起电脑紧跟其后,却听背后有人叫他:

“方经理,贺总请你去趟办公室。”

方辞脊背僵了僵,刚才在会上还意气风发的人,转瞬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我手头还有些事情,能一会儿再去吗?”他和袁城商量。

袁城看了眼表:“贺总半个小时之后还要开会,估计……不能。”

方辞:“……”

不去是不可能的,但是立刻动身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他勉强回复袁城“稍后马上”,然后快步钻进休息室,美其名曰倒杯咖啡醒神。

休息室里的咖啡机有胶囊咖啡和手磨两种,他打算十五分钟磨豆子,五分钟冲咖啡,算算时间正好卡在贺总下个会议快开始的时候去见他,匆匆忙忙之间应该说不了几句话。

做了几遍心理建设,他勉强好受些了。

咖啡浓香满溢,低头喝了一口,好像有点苦。

“需要牛奶吗?”身边忽的响起一个声音。

“谢……”方辞转头,未出口的半句话卡在喉咙。

身边突然出现的男人比他高了大半个头,阳光漏进百叶窗,落在他的宽肩上。

因为手上沾了水,他将衬衣衣袖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青筋微显,随着动作起伏。

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飘着咖啡香,竟有些奇妙的醺然,像n个元素碰撞在一起发生了化学反应,让人轻易的联想到纯棉床单上紧密交织的身体,空气里若有似无的暧昧,汗液中溢满强烈的荷尔蒙,挞伐果断冲进灵魂深处。

骨头缝里的酸疼又泛起来,方辞被刺激得一激灵,几乎想找个地洞躲一躲。

“来我办公室。”

方辞一愣:“……您不是还要开会?”

“推迟了。”

方辞到底没躲过去,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面前的男人,也就是自己顶头上司贺驰,似乎不太着急的样子,坐下翻了翻手里的文件,方辞心跳无律地起伏,眼睛盯着他的手指一眨不眨。

方辞毕业两年,很少有感到无所适从的情况,他本身适应能力强不必多说,生活里大大小小的事总归有些规律。

小时候做卷子有标准答案,敲代码也算半个熟练工种,就算后来转型带项目,流程也是固定的,唯独周六那桩意外是纯粹的黑天鹅事件。

虽然很难启齿,但就是这么发生了——

他跟自己的上司贺驰睡了一觉,成年人标准的那种,完全不打引号的睡。

周日清醒过来,他慌得不得了,周六晚宴喝了太多酒,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身体记得,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趁贺驰没有醒来,他忙不迭跑掉了。

他亟需冷静一下。

然而短短一天,实在不够用,周一他还要来公司上班,总得面对贺驰,如果他们两个是陌生人就好了,还能勉强当做一夜春宵,现在呢?很难说。

只能寄希望于贺驰的记忆消失。

贺驰似乎真的不大记得那天的事了,因为他说的第一句是公事:

“上周增加组员的邮件,我已经处理了,你注意查收。”

方辞继续盯着他的手指,默然一刻,应道:“好的。”

“产品升级方案明天交给我。”

方辞一心盼望赶快结束对话,点头道:“好。”

贺驰似乎还有事交代,继续:“写一份关于渠道业务拓展的报告,这周交给我,可以吗?”

方辞:“好。”

“周末过得好吗?”

方辞:“好。”

嗯?他眼睛霍然瞪大,看着面前人。

眼前,贺驰端正坐在桌后,两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电脑反射蓝光,映着他眼睛幽幽纵深,看不出情绪,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与处理工作没什么不同。

方辞脑袋已经懵了,垂死挣扎之际,他抱着残存的一丝希冀,问:“您说的是什么事?”

贺驰答:“周六,斯宾酒店,402。”

方辞这下彻底无处可逃。

眼见方辞化成木乃伊,贺驰没有就那晚前因后果进行深入的讨论,而是从桌边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他,说:“这有份草拟的文件你看看,比较仓促,不过希望你尽快给我答复。”

方辞很怀疑这是辞退通知和工资补偿协议,暗自深吸一口气,才敢伸手,接过来却发现厚度不大对。

低头看去又是一呆,文件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结婚协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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