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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黑(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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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谷雨打完招呼后,段瑞诚便回了隔壁的休息室,只留下沈秘书同她先对接。

沈秘书踩着高跟鞋,步伐稳健。她身材高挑,走路都像是模特走t台一般。年纪大概在三十左右,很懂世故,挑眉一笑便是风情万种。

“骆同学,这是你之前发到我邮箱的问题清单,我们再核对一次没有问题吧?”她朝谷雨招手。

要不怎么说段瑞诚做事滴水不漏呢,没有给谷雨留下一丝在问题上做文章的机会。

“好的。”

好在她并未有任何小动作。

她打着骆艾嘉的名义,如果被段瑞诚盯上,平白无故让无辜的人遭罪,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骆艾嘉。

她不会在什么都未抓住时便对段瑞诚挑明身份,以卵击石不是上乘之选,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她之后的打算落了空。

沈秘书将打印件递给她,“按照骆同学你之前列的20个问题,我们做了一些筛选和修改,其中有三个问题公关部觉得不太合适。”

正巧这三个问题全部与禾城有关。

谷雨在设置问题时只是略略提及,但没想道仍然被段瑞诚的团队驳回。

看来他是从心底里要与禾城撇开关系。

“既然校企采访,我们更希望问题着眼于海大和海市两方面。段总作为海大的资助人,包括瑞昇实业和海大之间也有深度绑定的合作关系。”

“我们希望段总是以正能量、良好的形象面对公众,启发帮助青年学子进步,这也是我们瑞昇与海大合作的初衷。公关部对这些问题已经做好的了整合,你可以看一下资料。”沈秘书舌灿如莲。

谷雨还未粗略过一遍,只听对面人接着说道: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开始吧,骆同学。”

果然是一群狐狸,始终掌握着主动权,问题和答案公关部门全权把控,她倒成了配合他们自导自演的棋子。

“录音笔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沈秘书一笑,媚眼如丝,“之前骆同学不是也说了我们这边的设备相比学校的更专业一些。”

谷雨瞪大眼,捂着嘴,半响后才迟疑道:“……你们怎么会知道?”

果然是年轻人。沈秘书挑眉,笑容更为妩媚。

“小妹妹,每个企业自然会有自己的一些小秘密。”她揽着谷雨肩,凑近她,笑着压低声音说道:“但你放心!绝对不是有意想监视你。”

“这层楼基本上布满了监控,最为瑞昇的最高决策人,段总的一切都可以说是我们的商业机密。”她轻拍了拍谷雨的肩膀,又离远了一些。

“之后会把音频发送到你的邮箱,不用担心,我们公司的相关团队非常成熟,下午六点前你一定可以收到。”

沈秘书看了一下墙上的电子表,一点刚刚过去,她挑眉,“段总两点有一个会议,我们会在一点三刻准时结束采访,还有其他问题吗?”

谷雨温顺回答:“没问题,可以开始了。”

沈秘书点点头,施施然转身,亦步亦趋地走到休息间,叫出里面的段瑞诚和杨琦光。

段瑞诚见到谷雨依旧一副和善的长者模样,但不尽然。他的眼神里有些别的东西,让谷雨略感不适,并非是她之前所见过的那种轻视感。

却依旧让她不喜。

她还来不及想不适源自于何,对面的杨琦光以为是她紧张了,立即对她握拳加油。沈秘书则是瞟了眼挂钟,提醒谷雨注意时间。

她迅速调整好状态,跟着念起稿子:“这次我们荣幸邀请到瑞昇实业的段瑞诚先生接受采访,段先生作为我市杰出企业家,为我市的基础建设工作贡献颇多,也包括我校即将建立的工业设计学院大楼也由瑞昇出资建设……”

没想到这段稿子还是保留了她写的原话,为了这段场面话,她写废了一本信纸,心里不住泛酸。

如果她知道读工业设计都会在段瑞诚建的大楼里,她一定不会选这个专业。

“……我们都知道瑞昇在海市东边刚刚中标一块地皮,此前又与海大建立了合作关系,未来是否考虑直接与海大建立校企实习项目”?

不得不说段瑞诚的算盘打的好,从学生的嘴里冒出地皮的消息,人和地他都有了,差的就是源源不断自动送上门的合作伙伴的钱。

段瑞诚谦虚道:“海大的理工科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程度,如果海大学子愿意考虑瑞昇,这是瑞昇的荣幸。”

“未来瑞昇也愿意与海市的众多高校建立合作关系,不让人才流失。之后我们也在考虑搭建平台,帮扶海市学子与中小型企业,这也是我们瑞昇作为海市企业的社会责任。”

一旁的杨琦光眼神里闪着光芒,满是憧憬,沈秘书只是双手抱臂,脸上挂着职业微笑,时不时注视着墙上挂表上的时间,似乎时间一到她便会准时掐断。

谷雨对面坐着的段瑞诚和煦看着她笑,明明她道貌岸然,她却必须得笑着作陪。

采访继续,那面白晃晃的墙壁真像两年前的城南医院,彼时段瑞诚以他上位者惯有的姿态漠视着她与冯雪琴的苦难。

她没有办法像冯雪琴那想若无其事,她的怨恨像是止不住的水阀一般,全部倾吐在母亲的身上。

夜里冯雪琴拉着女儿回到出租屋时,她如常准备打开灯,却被谷雨按住。

“你没有尊严的吗?”她在幽暗的夜里质问母亲。年纪尚小的她深知血性愤怒,为何母亲不知?

那盏摇晃的白织灯依旧被冯雪琴按开。

乍见白光,十分晃眼。

但冯雪琴那双宛如黑洞的眼睛终却没有丝波澜,她在终日的波折中不见天日,被岁月蹉跎成了一汪死水。

冯雪琴轻问:“尊严是什么?”她像一个迷茫的稚童。

“谷雨你告诉我,尊严是什么?”她的声音轻的就像一阵风。

这个问题同时也问住了谷雨,她张开嘴想要回答母亲,但又发不出声来。

冯雪琴转过身回到房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传来,谷雨带上门,以为这件事又同往日一般烟消云散。再回头时,冯雪琴却回到了客厅。

她将铁盒扔在谷雨的面前,金属方盒跌落地面时乒乓作响,盒身与盒盖分为两半,里面的东西散落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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