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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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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依旧双目紧闭,没有任何回应,沈云岁扭头呵道:“大夫还没到么?”

“来了来了!北河你慢点!”

阮文松被北河一路拖拽进来,身上的披风也已经凌乱歪斜。

一直到进入内室后,北河才送开他的胳膊,阮文松刚歇两口气,又被帘子后探出的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一把拽了进去,力气大的惊人。

阮文松看清拽他的人,不禁哀嚎道:“姑奶奶,你让我喘口气”

“你再喘口气,他就没气了!快看看怎么样了!”

阮文松见沈云岁是真的着急,这才动作麻利的来到床边摸上宴礼的脉搏。

沈云岁急道:“怎么样了?”

阮文松轻咦了一声,又伸手翻开宴礼的眼睑查看了一番。

“准备后事吧。”

阮文松拎起刚刚放下的医药箱,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

沈云岁被阮文松的话冲击的发懵,厅堂里的议论声也此起彼伏。

“烦请阮公子再看一看,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说。”

一直坐在厅堂上位沉默不语的老者在听到阮文松的话后微微皱眉,他的语气温和,但又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锐利的眼神一直在站立一旁的几个年轻男女身上打量。

齐朝骞不可置信地问道:“不过是掉进了池塘,也没泡多久,怎么就不行了,阮文松你再好好看看啊!”

阮文松瞥了他一眼道:“四姑爷是认为在下拿五姑爷的性命玩笑?您又怎知泡得不久?您要是质疑我,那就另请高明吧。”

阮文松的问题把齐朝骞问得哑口无言,沈云禾赶紧瞥了眼坐在上位的沈老太爷,只见沈老太爷眼里的探究意味更深了。

沈云禾瞪了一眼自己这个赶上前跳浑水的相公,气得两眼发黑。

沈云岁渐渐缓过神来,她看着宴礼苍白的俊脸,仍旧不敢相信这个成精的孔雀真的会出事,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她慢慢坐到床沿,想要将宴礼垂落在外的手收进被子里,然而在挪动他的手臂时,叮啷一声,一块玉佩从他的手中滑落坠在了地面上。

沈云岁看向地面,刚要起身捡起,厅堂里响起了沈老太爷低沉严肃的声音:“北河,你把地上的东西拿过来。”

北河将地上的玉佩捡起送至沈老太爷手中,沈老太爷拿起玉佩,对着烛火细细看起,是一块荷叶鸳鸯青玉佩。

齐朝骞看清玉佩纹样当即摸向了自己的腰间,沈云禾脸色瞬间惨白,周围的人也一脸看戏的表情看向了沈云禾夫妇。

沈老太爷带着玉貔貅扳指的拇指在玉佩上的鸳鸯处反复摩挲,片刻后锐利的眼神刺向沈云禾夫妻。

“朝骞,说说你和云禾的定情信物怎么丢了?”

齐朝骞也没发现自己的玉佩丢了,更不知道它怎么会在宴礼的手中,只苍白的辩解道:“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的玉佩丢了,更不知道它怎么会在宴礼手上!爷爷,我真的不清楚啊!这定是有人陷害我”

沈老太爷目光沉沉的看着齐朝骞,原本还算和缓的神情瞬时阴沉下来。

沈云禾赶紧打断道:“朝骞,粗心丢了东西本就是你的错,你不认自己的错,乱说什么!”

齐朝骞这才反应过来赶忙道:“啊是,是我粗心不小心丢了玉佩,应该是五妹夫捡到了”

沈老太爷没有说话,但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嗯!唔”

内室突然传来了沈云岁的呜咽声,透过微微摇晃的珠帘,可以看到她正伏在宴礼身上微微颤抖。

阮文松开了副药方递给北河,吩咐道:“抓紧时间煎好端来,如果这个没有效果,只能请诸位节哀了。”

沈云岁的呜咽声陡然提高,又瞬息压制下去,只剩下低低的气音。

“北河快去煎药,寿儿进去照顾好你家小姐。”

沈老太爷闭上眼轻轻转着手上的扳指,不再说话。

沈云禾与齐朝骞对视一眼,也摸不清沈老太爷的想法,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盼着阮文松那碗药有奇效好,还是盼着宴礼赶紧咽气得好。

屋里其他三姐妹和相公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惹火烧身,但是内心已经乐开了花,盼着宴礼赶紧死,一举解决两个劲敌。

过了片刻,北河端着药回来,众人的目光令他如芒在背。阮文松接过药碗托起宴礼,直接将碗贴在他唇边,把药硬灌了进去,然后站在一旁静静等候。

片刻后,躺在床上的宴礼,胸脯微弹喉咙滚动,猛然侧身将胃中秽物尽数吐了出来,人悠悠醒转过来,面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阮文松看了眼半眯着眼虚弱靠在床上的宴礼,对着沈云岁道:“人已经醒了,我就先走了,记得去结今天的费用,双倍。”

然后拎着药箱对着沈老太爷行了礼,径自离开了。

“既然阿礼已经醒了,大家就散了吧,其他事情明天再说。阿礼好好休息,小五照顾好他,自己也多注意。”

沈老太爷站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看向内屋,沈云岁蹲坐在塌边低着头,脸上还沾染着湿意,宴礼虚弱的靠在床上,见他停步望向他们,微微起身对着他低首行礼。

沈老太爷深深地看了眼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的孙女,轻轻叹了口气,侧头对着大管家吩咐道:“沈远,通知那几个账房,最近五小姐要照顾五姑爷,暂时没空清理账务,让他们直接送给我,等年后再交由五小姐。”

然后他又对沈云岁道:“小五,最近你和阿礼好好休息,等阿礼身体好些,带他去北象山那片茶园旁的温泉山庄调养调养。”

“沈远,你等会把北象山那边的温泉山庄和茶园的地契送给五小姐和五姑爷,以后就交给他们打理了。”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向神色各异的几个孙女、孙女婿,转身离开了。

宴礼已醒,沈老太爷也离开了,众人也跟着散了,等屋里的人全部走完,坐在塌边的沈云岁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呼到宴礼的胸膛上,气急败坏道:“刚才拧我下手那么狠,现在装什么虚弱!起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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