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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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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惊蛰问:“温时,是不是我带坏你了?”

被点到名的温时就像上课偷玩扑克的差生,反应很大,陆惊蛰想忽略都做不到。

周围又太黑,温时的腿发软,吃了一惊,猝不及防之下有点打滑,但幸好跌到了床上,但还是不自觉的“嘶”了一声。

自认没有那么坏的陆惊蛰做了坏事,他俯身过来,问怎么了,手已经够到了一旁的开关。

这次是温时拽住了他的手,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忍受巨大的疼痛,但还是有必须要做的事:“不要开灯,可以吗?”

陆惊蛰理解他的意思。

因为没有开灯的必要。

不要开灯,就不会看到他。每天晚上的十点钟,看不见对方的时候做什么都可以。走出这扇门,他们不会认识彼此。

黑暗与沉默让温时拥有虚假的安全感和自欺欺人的错觉。

非要开也没关系,选择权在陆惊蛰手中,他可以回答“不可以”。

还是没有开。

陆惊蛰扶着他,问:“医生在下面,要叫他上来看看吗?”

方才的慌乱过后,温时已经冷静下来,诚实地回答:“刚才你太用力……我不小心拉到腿了。”

一阵强烈的疼痛过后,现在已经可以忍耐了。

与几不可察的疼痛相比,温时还记得他叫自己的名字,温时也知道对方的名字,但很难,也不会说出口,只能用“你”代称,他说:“没事,你不用担心。”

说出担心两个字的时候,又觉得对方不会,可能只是出于基本的礼貌才做出的反应。

陆惊蛰又多留了一会,确定了温时没事,才准备离开。

温时犹犹豫豫地说:“等一下。”

陆惊蛰停在离床三步远的地方。

然后,温时更加犹豫地讲出可能有点恃宠而骄的话:“不想喝牛奶,可以换一种吗?”

时隔多日,本来应该让陆惊蛰不要再送牛奶的。

可温时又觉得不妥。

在很多次选择中,温时都把被拒绝的权利让给别人。

直到被拒绝很多次,知道对方是不值得的人,温时才会对那个人收回这项权利。

陆先生只是好心,不应该体验被人拒绝的感觉。

所以他宁愿被拒绝的人是自己,刻意提出很没分寸,很不合理的要求。

可陆惊蛰只是问:“讨厌喝牛奶吗?”

温时的呼吸滞了滞,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只好推脱:“没有那么不爱喝。”

陆惊蛰的语气温和,继续问:“那喜欢喝什么?我帮你拿。”

好像是宽容了温时突如其来的任性,令他猝不及防,便结结巴巴道:“蜂蜜水……吧。”

陆惊蛰说好,让他等一会。

他走下楼,让罗姨叫陈寻等一会,没拿提前准备好的牛奶,而是问蜂蜜在哪。

罗姨拿出蜂蜜,忍不住问:“您不喝蜂蜜水的。是给楼上的温先生的吗?”

陆惊蛰对蜂蜜的甜度没有研究,自作主张的加了两勺,听到罗姨的话,点了下头,说:“是。”

罗姨愣了好一会,就像陆惊蛰做了很夸张,很难想象的事,回过神又立刻说:“我送上去就可以了。”

陆惊蛰表现得很寻常,他端起杯子:“不用了。”

温时很累,半张脸陷在枕头里,睡得迷迷糊糊,但心里还记挂着有人要送蜂蜜水,于是门一响就突然惊醒,大半意识却还留在梦里。

有人问他喜不喜欢,甜不甜,他很乖地一一回答,没有一句假话。

陆惊蛰低头看着温时,伸手替他理了理快飘到水杯中的头发,温时也没太大反应,温顺地任由摆弄,果然是睡得不太清醒。

他的想法也没有很多,只是觉得温时有点可怜,不喜欢牛奶也喝了那么久。

没想过温时会偷偷倒掉,因为知道他不会。

临走前,陆惊蛰在温时的床前停留了几秒钟,说:“温时,既然答应了,烟就没收了。”

温时没有提出抗议,清醒时不可能,现在更不会。

陆惊蛰理所应当地带走那两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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