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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死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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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哲抬头看她:“你刚刚明明笑了,还不承认。”

姜欣然觉得这楚世子怕是后脑勺上都长着眼睛,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他,“奴只是觉得,做主子久了,会不会许多事自个儿都做不来了,到最后……就得慢慢废掉了。”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不妥,心头一紧,偷偷瞄了一眼楚哲,等着他骂她没分寸、僭越。

偏偏,正鼓捣鱼肉的楚哲头也没抬,破天荒地“嗯”一声,片刻后又戏谑道:“不过你可是卖鱼西施,在品鱼方面自然要比旁人稍胜一筹,从今日这鱼身上,你可品出什么名堂来?”

姜欣然看了看手中吃剩的鱼肉,思量了片刻:“这每条鱼约莫都有一斤多重,其个头最是合适不过,若是再大一些,肉质必不如这般鲜美,若是再小一些,鱼刺必然又有更多。”

楚哲弯唇一笑,笑得桃花眼里好似有春色在摇,明亮而俊美,自二人相识以来,姜欣然也是第一次见他这般肆意地笑。

“世子也是在笑话奴么?”

“嗯。”他倒是答得坦城,“其实从这鱼的大小里还可窥得一丝生机。”

姜欣然不解,疑惑地看他。

“地下暗河常年阴暗无光,按理说是极少有鱼类能存活的,有文书记载,此环境下唯有一种黑色瞎眼小鱼能活下来,但看你今日所捕鱼之大小,却并非是瞎眼小鱼。”

姜欣然黑幽幽的眼眸霎时一亮:“也就是说,咱们吃的这鱼必定照到过日光?”

楚哲点了点头:“或许沿着这条暗河寻找,就能找到出口。”

姜欣然心头一松,终于不用被困死在洞中了。

两人吃完鱼,便举着火把沿着暗河探寻,四下里黑茫茫一片,再加之地面潮湿黏滑,姜欣然怕摔着,走得慢吞吞,所幸楚哲也没催促,走几步,又等她一等。

如此折腾了好些时辰,却并没见到什么明显的出口,目力所及皆是层层叠叠的岩石,暗河在那岩石底下缓缓流淌,好似一无来处,二无去处。

一无所获的两人有些神伤,楚哲将手中的火把递给姜欣然:“此处水流湍急,或许出口就在这水下,我下去看看。”

姜欣然接过火把,心下不安:“世子身上还有伤呢,可不能沾生水。”

楚哲戏谑地问:“那你下去?”

姜欣然赶忙摇头:“可奴……不会水。”

楚哲微微一笑,脱下外衣搁到旁边的岩石上:“我无碍,不过皮外伤而已。”说完“噗通”一声入了水,转眼便消失在水中。

姜欣然举着两个火把蹲在水边,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盯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楚哲上来,不由得开始心慌,冲着黑漆漆的水面大喊:“世子,世子,你还在吗?”

话刚落音,只听一声清脆的水响,楚哲钻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水下只见岩石,不见出口,我再下去看看。”说完再次钻入水中。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仍是一无所获。

两人返回到火堆旁时已是筋疲力竭,就着旁边的岩石小憩了一会儿,之后起来继续沿着暗河寻找。

也不知在洞中如此寻了几日,仍是毫无头绪,好似希望越来越渺茫,更要命的是,木柴也快烧光了,只剩了廖廖的几块。

洞中除了阴暗潮湿,且还温度寒凉,若是没了火堆取暖,势必也要被活活冷死,更别说用火烤鱼了。

两人疲惫地躺到火堆旁,静静盯着那不停闪烁的火光,一时竟无比颓丧。

“世子,要不趁着洞中还有光亮,奴给您将伤口的淤血弄出来吧?”他不让她用嘴去吸,大不了她就用手去挤。

楚哲略带慵懒的开口,声音有些暗哑:“不用了,我没事。”

姜欣然“哦”了一声,又问:“世子,要是这木柴烧光了,咱们用什么取暖呢?”

楚哲好一会儿没吭声,之后才答非所问:“你可知,咱们烧的这些木柴皆是阴沉木,很是珍贵。”

姜欣然隔着火光看了眼躺在对面的楚哲,忍不住“扑哧”一笑,“咱们烧的,可都是银子。”

“姜欣然,你怕死吗?”楚哲突然问。

姜欣然一愣,认真想了想:“奴本来是很怕死的,但眼下有世子在,奴也就不那么怕了。”说完她转了个身,面朝楚哲:“世子,之前究竟是何人想杀我们?”

楚哲也转了个身,避开了她的注视,仰卧在岩石上,看着黑茫茫的洞顶:“不知,不过定然与你姑母说的那个锦盒有关。”

“或许被冤枉的不只是我姑父,还有被关的大理寺所有人。”

“姜欣然,将剩下的那几块木柴全放进火里吧,咱们出不了这个融洞了。”

楚哲语气淡然,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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