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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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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楚哲遒劲的身体便呈现在橙色火光之下,肩宽腰窄,壁垒分明,当真是铮铮铁骨的热血男儿,只是那背上的伤显得触目惊心了些。

看上去全是刺伤,血肉模糊,好在伤得不深,应是无大碍的,唯有左肩处伤得严重,好似是被硬物从后肩击穿,红肿得厉害,且还有淤血堵在伤口四周。

姜欣然看得心头揪起,“世子,是不是很痛?”

赤着上身的楚哲此时哪顾得上痛,面上早已暗暗发烫,所幸有那橙色火光掩着,才不至于让自己过于狼狈。

他闭着眼低喝:“少废话,赶紧清理伤口。”

“好的世子。”姜欣然应声后将一侧洞壁上的火把又移近了些许,借着那光亮一点点地将伤口里矮灌的残渣挑出来。

她的手法极轻,生怕弄痛了他,但每次当她的指尖触到他的肌肤时,却总会激起他身体的一阵紧绷。

他一紧绷,她便怯生生地缩回手:“世子,是奴弄痛了你吗?若是痛了,你就说一声,奴再轻一些。”

楚哲不理她,袖口里的拳却握紧了几分,这哪里是轻重的问题,明明就是……他的身体太过敏感了。

姜欣然见其不吭声,也不再多言,继续清理伤口,背上的伤口清理完,便开始清理肩部的伤口。

伤口里堵了许多淤血,她不敢用力挤,怕他痛,却又须得将淤血弄出来,怎么办才好呢?

姜欣然思量了片刻,蓦地想到小时候母亲给她处理伤口的做法,几乎没片刻犹豫,立马将头凑到他肩上,用嘴去给他吸淤血。

但当她的唇刚触到他的身体,还未来得及将那淤血吸出来,便被他猛的一把推开。

楚哲气急败坏,厉声大喝:“姜欣然你要不要脸?”

姜欣然被骂懵了,看着气得胸脯上下起伏的楚哲,“世子……是什么意思?”

楚哲一把扯过外衣披上,面色紧绷,一双桃花眼里好似燃着灼灼火焰:“我老早就警告过你,别妄想爬床,你却还在处心积虑见缝插针地生出妄念来,休怪我不留情面。”

“世子的意思是,奴想爬床了?”姜欣然总算反应过来,胸口也堵了一口气,“奴刚刚不过是好心想给世子清理伤口的淤血,不料竟被世子误会成这般。”

楚哲面色泛白,墨染的眸中光影凌乱:“那你也无须……用嘴。”

姜欣然也气咻咻的:“奴用手挤淤血怕弄痛了世子,故尔只得用嘴来吸,奴的母亲便是如此来给奴处理伤口的,奴不觉得有何不妥,奴之用心堂堂正正天地可鉴。”她说着顿了顿:“倒是世子心里好似装了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硬是把好人……也想歪。”

楚哲何曾被一个女奴这般恶怼过,眉眼间霎时浮出几许凌厉来:“姜欣然,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是,我就是个奴,但我也是个人,也长了一张嘴,在被冤枉时总能为自己声辩几句吧。”

她说着一把撕掉了自己的裙边,又抬手扯下楚哲的外衣:“再容奴给世子包扎好伤口吧,往后奴不挨着世子便是,说白了,世子这床奴还不稀罕爬呢。”

“你……”楚哲硬生生被咽得说不出话来,由着她三两下包扎好了伤口,继而恼怒地重新穿上外衣,系上了玉带。

事后两人谁也不理谁,围着火堆相对而坐。

楚哲受了气,仍是心绪难平,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沉声开口:“说什么自己的用心堂堂正正天地可鉴,私下里还不是阳奉阴违。”

姜欣然蓦地抬起头来:“世子有话明说,奴听不懂。”

“你来云溪苑那日戴的头冠,被你拿去当铺当了对吧,且还是个死当。”想到这事楚哲就极其生气,咬了咬牙:“光明正大给你银子你不要,却偏要干此等行径。”

姜欣然一怔,想不通去当铺的事怎的就被他发现了,心里又羞又愤:“那头冠是不是世子送给奴的?”

“是。”

“既然送给了奴,那就是奴的物件儿了,奴当掉自己的物件儿有什么错?怎的就被说成是‘阳奉阴违’了?”

楚哲没吭声,反正他就是很生气。

姜欣然也越说越生气:“世子是好心给过奴银子,但那给银子的理由是什么,摸一次腰给多少,抱一次给多少,在世子眼里,奴是妓吗?”

楚哲见她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喝斥:“姜欣然你给我闭嘴。”

姜欣然闭了嘴,但眼里仍有火在烧。

楚哲也缓了缓,继续道:“好,这都不算阳奉阴违是吧,那那一日呢,你和那婢女明明因为搬弄花草受了罚,转背却仍在房中藏着花草,这算什么?”

姜欣然猛地顿住,语塞,脑中浮现她与玉儿疯狂搬弄花草的情景,满以为掩饰得极好了,没成想也早被他识穿。

楚哲冷哼一声,“那日我去东厢房找你,见到地上有泥,闻到屋中有花香,你可别想抵赖。”

姜欣然“嗖”的一声站起来,“那日奴只是不想再惹世子生气了而已,且后来也将花草扔了出去,怎么就是阳奉阴违了?”她气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了:“看来世子是以揭露人的私隐为乐了,难道世子就没有什么不想示人的私隐吗?”

楚哲的面色冷了几分:“你想说什么?”

姜欣然往火堆前逼近了一步,灼热的火光映得她脸上忽明忽暗:“世子不喜花草,向来只穿黑白两色的衣裳,整个云溪苑也被布置得灰暗一片,还有,”她一把掏出兜里的那个黑色络子:“这个也是世子亲手所编吧,若奴没猜错的话,世子的眼睛定与常人不同,应是能看到更多的色彩吧?”

楚哲恍如五雷轰顶一般,“嗖”的一声抽出长剑,剑锋穿过火堆飞快抵在了她的脖颈:“信不信姜欣然,我现在便可杀了你。”

呆住的姜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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