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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首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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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哲不过草草地看了几眼,便将头冠递还给邹伯,“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邹伯笑笑,也没再多言,便拿着头冠出了屋。

这才过去数十日,他竟再次在当铺里见到这顶冠子,心头莫名有火气在拱,面上的神色也冷峻了几分:“谁来当的?多少银子?活当还是死当?”

掌柜本以为来了桩生意,没成想这官家竟全然一副审案的语气,故尔也不敢隐瞒,老老实实作答:“小的若没记错的话,好似是一名女子来当的,除了这顶冠子,还有一些零碎的钗镮,全是死当,共五十两银子。”

他花几百两银子打制的头冠,她竟然几十两银子就给当了,且还是死当,楚哲越想越气恼,却也并非是心疼银子,就是觉得胸口堵得慌。

“官家,这顶冠子可是有啥问题?”掌柜见楚哲不出声,心里不由得发虚。

楚哲抿了抿唇,冷脸应了句“没问题”,继而提起长腿转身出了当铺,留下那掌柜拿着头冠傻站着,好一会儿回不过神。

此时丁秋生已修好了车骷髅,见主子走近,忙掀开车帘将其迎进去,正欲挥鞭赶车,又听得车内传来吩咐:“等等。”

“世子,还有何事吩咐?”

楚哲自己掀开帘子,朝对面当铺看了一眼,此时头冠又被原模原样地放进了厨窗,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散发出熠熠光辉,“你去将那顶头冠赎回来,就说是办案需要,给他五十两银子。”

丁秋生得了旨意,赶忙放下鞭子小跑着去了当铺,眨间功夫便将头冠赎了回来,将其交到了楚哲手上。

楚哲拿着那顶头冠仿佛拿着一颗烫手的山芋,心头的思绪复杂得很,明明要给她银子,她却不要,如今竟当掉了他给她的首饰,也不知她是哪根筋搭错了。

下了马车回了屋,楚哲将头冠端端正正摆在茶台上,越看心里越堵,越看气越不顺。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将这顶破冠子赎回来,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气什么,最后干脆一把将其塞进了柜子,眼不见心不烦。

晚间邹伯来送膳食,见主子面色不善,屋内的香炉也没了火星子,便知主子心情不大爽利。

他将膳食摆上案桌,又在香炉里薰上龙涎香,嘴里还絮絮叨叨:“夫人在世时便嘱咐过老奴,说别看世子年岁小,心思可重着呢,但凡遇上不顺心之事,定是会短吃短喝自损自伤的,让老奴在旁多劝着点……”

“邹伯放心,我并没遇上不顺心之事,更不会自损自伤。”楚哲说完提起衣摆在案桌旁坐下,准备用膳。

邹伯心头一松,咧嘴笑了笑:“哎,那就好,那就好。”说完提起食盒出了正房。

此时楚哲确实没啥食欲,喝了一小碗清粥后便放下了筷箸,静坐片刻,屋外忽传来敲门声,他道了声“进”。

周为推门而入,手里还抱着一坛酒:“楚大学士怎的连饭菜都备好了,只等着我这坛酒了么?”

楚哲斜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的,每回来见你都是这句。”周为屈身在案桌旁坐下,熟门熟路地从一旁矮架上拿了餐具出来,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又欲给楚哲倒。

楚哲以手掩住杯口:“你明知我不饮这些。”

“罢了罢了,不饮就不饮。”周为放下酒坛,自顾自地饮了一口,又转头看了一眼屋外:“你怎的不让那位美妾来陪你用膳?”

“闭嘴。”

周为邪性一笑,“你这叫占着茅坑不拉屎,多美的姑娘,却被你拘在这暗无天日的宅子里。”

“你今日来究竟何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楚哲明显不想提他那个所谓的妾。

周为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边嚼边说:“你也知道我一直在忙那个大理寺受贿案,这几日也忙得差不多了,李尚书也下令要结案了,但我瞧着这案子还是有些不对劲,你成日伴着皇上身侧,故想找你讨讨口风,皇上对这案子怎么看?”

楚哲闻言眯起一双桃花眼,狐疑地看他:“怎么,有疑点?”

周为无奈摇头:“也不算是显而易见的疑点,但就是觉得不对劲,感觉有人在背后做局,我得弄清皇上对此案的态度,以决定要不要继续调查。”

楚哲冷哼了一声:“莫非你们刑部查案,只顾皇上态度而不管事实真相?”

“瞧你这话说的,我就一侍郎,上头还有李尚书呢,哪怕是想私底下将这案子从头查起,那也需掂量掂量背后有没人支持不是。”

楚哲饮了一口茶,思量片刻:“前些时日平西伯进宫为子伸冤,皇上见也没见,还气得摔坏了一只茶盏,怒骂大理寺罔顾律法包庇凶手,该狠狠整治。”

周为闻言赶忙摇头:“成,既然这样,那本公子就不以卵击石了,保命要紧。”说完无奈地饮了一口酒。

楚哲的眉宇一会儿松,一会儿蹙,难得见他这般纠结,“那案卷可还在你手上?”

“当然。”

“得空了拿过来让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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