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你一回(1 / 2)
“你莫非还想要本世子来服侍你?”楚哲坐在床头没动,黑暗中,他肩膀宽阔,脖颈修长,鼻梁高高挺立,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
姜欣然忍痛瞟了他一眼:“世子不愿意……就算了。”说完捂着肚子又翻了个身,背朝他躺着了。
片刻后床榻重重一颤,是楚哲起身了,屋中的烛火被点燃,继而传来了茶水落入茶盏的潺潺声。
“起来喝茶吧,倒好了。”他将茶盏放于床前的矮几上,冷眼盯着床上她的背影。
姜欣然吃力地翻过身来,莹莹烛火下,她面色憔悴,额上细汗涔涔,披散的乌发被汗水染湿,丝丝缕缕贴在额角,看上去妩媚又孱弱。
“多谢世子。”她一手捂着肚子,半支着身子从床的里侧挪出来,伸手去够矮几上的茶盏。
但矮几离得太远,她够不着,伸出去的胳膊又软软地缩回来:“世子,你能不能……好事做到底。”帮她把茶水移过来。
楚哲心里憋着一口气,“罢了,纵你一回,下步为例。”说着端起茶盏坐到了床沿,继而伸出另一只手去搀她,准备亲自喂她。
姜欣然本就痛得失了力道,被他这么一搀,恍若病猫般一头栽到了他怀里。
两人本就穿着薄薄的衣衫,如此紧密相贴,霎时便能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楚哲脊背一僵,手中的茶水也跟着晃了两晃,“姜欣然,你别得寸进尺。”
姜欣然蜷在他胸前,一脸疲色地捂着肚子:“奴……不知世子在说什么。”
他垂下眉眼,一时无话,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目光落下来,蓦地瞥见她松散的交领里隐约的沟壑,面色霎时绯红,迅速移开了视线。
“好痛。”姜欣然低声呢喃着。
“你确定不用请医官?”明明是关心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仍透着几分不耐烦。
姜欣然摇头,“不用,喝热水……就行。”
楚哲只得稳住心神,托起她的后脑勺给她喂热水。
可怜高高在上的世子爷,又何曾干过此等服侍人的活计,那热水被潦潦草草地喂到姜欣然嘴边,喝一半、洒一半,末了,因为喂得太猛,喝进嘴里的水又吐了出来,吐了他一身。
“你……”楚哲端着空了的茶盏,满脸嫌弃地看着姜欣然,又看了看自己湿了的衣衫。
姜欣然缓了口气,唇上还带着被茶水浸染后的润泽:“待奴明日恢复了……给世子洗干净便是。”
“不用了,你睡吧。”他将她放回到枕上,起身去放茶盏,又用巾子擦了擦身上的湿迹。
“世子。”姜欣然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病恹恹地从枕上看他,“能不能……再倒一杯,刚刚洒了许多,没喝进多少。”
见他冷着脸百般不痛快,又补了句:“奴喝了热水,身子才会好得快,只有身子好了,奴……才不会坏世子大事。”
楚哲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再次转身去倒水,这次倒比先前喂得顺畅了许多,整整一杯水悉数进了姜欣然的腹中。
有热茶暖身,疼痛果然缓解了不少,待楚哲熄了烛火屈身上榻时,姜欣然已有了几分倦意,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许是白日里几番折腾,夜间又承受了腹痛之苦,姜欣然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本是蜷缩的身子也逐渐舒展,一个肆意的翻身,那薄毯便全被她卷了去。
迟迟无法入睡的楚哲带了几分懊恼,抓住那毯子的边沿用力扯了扯,扯得姜欣然的身子也在黑暗中一颤一颤。
毯子没扯过来,倒将她扯得又是一个翻身,细细的胳膊环过来,脑袋一拱,迷迷糊糊地扒在了他胸前。
楚哲的身体霎时僵住,他感受到了女子软软的身体,以及带着清香的灼热气息,脑子里莫名闪过一团白光,抬手一把将她推开,继而从床上翻身而起。
贪睡的姜欣然全无感觉,嘴里“哼唧”了一声,又卷着薄毯朝床的里侧翻过去了。
楚哲缓了口气,扶了扶额,睡意尽失,就这般在床沿坐到了天明……
姜欣然第二日醒来时已到辰时,天已大亮,她“嗖”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又转头看了眼旁边空着的枕头,这才想到自己睡过头了,楚哲早不见人影了。
她忙下床去开门,孙姑姑已带着几名婢子侯在外头,手臂上还挂着她烘干的衣物:“哟,姨娘醒啦,老奴是来服侍姨娘更衣洗漱的。”
“世子呢?”
孙姑姑笑得见牙不见眼:“世子大清早便被侯爷叫去论事了,这会儿怕是被主院留下用早膳了,姨娘放心,这里是侯府,世子丢不了。”
“多谢孙姑姑。”说完便将一众人等迎进屋内。
姜欣然洗漱更衣完毕,又去锦秀苑陪着老太太用完了早膳,回到怡安院时已到巳时,楚哲仍没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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