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顾碎洲陪沈非秩处理完和杨睿的法律纠纷以及赔偿,用了整整一天。
沈非秩躺在病床上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件事全权交给顾碎洲负责。
等再次见到顾碎洲,听到的就是杨睿被关五年的判决。
他摸摸腹部的刀口:“我以为至少十年。”
“原本是十二年。”顾碎洲给他削了个苹果递过去,“但未成年减刑,他爸妈还花了不少钱,最后只有五年。”
“可惜了。”沈非秩嫌弃地看了眼苹果,“水果拼盘只有苹果,你觉得合理吗?”
顾碎洲面露为难:“可是别的水果最近涨价,太贵了,买不起。”
沈非秩:“……”
知道这小子不简单,他多少设了点防备,还没告诉对方自己炒股挣了点钱的事。
眼见伙食一天不如一天,苹果都从一天两个变成一天一个,他实在是憋不住了。
“这次那个什么羊不是给赔偿金了吗?”
顾碎洲叹口气:“赔偿金要从法院走流程过审,估计到账得下个月。”
“……”
因为这一句话,沈非秩直到周日晚上出院,脸色都是黑的。
顾碎洲看着前面穿上羽绒服的沈非秩,小跑两步和他肩并肩:“沈哥,你伤口好深,不多住几天吗?”
“回家休息也一样。”
沈非秩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刺鼻味道,而且他明天还要工作,一道不过五厘米深的伤口,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顾碎洲还想再劝。
沈非秩却先他一步岔开话题:“对了,之前那个房子我退了,在六区重新租了一个,你有意见吗?”
六区离通往地下城的必经车站最近,高级中学的校车也会经过那,撑死一小时车程,不管上班还是上学都非常方便。
顾碎洲含笑:“没有,沈哥决定就好。”
你都退了再问我有什么意义吗?
沈非秩侧目看他一眼,又若无其事转向正前方。
“两天了,你就没什么想给我解释的吗?”
顾碎洲茫然:“解释什么?”
“你非要我问到你脸上?”沈非秩也不打哑谜,伸出一只手,挨个掰手指头给他列出来,“杨睿是谁?你们怎么打起来的?你哪来的钱找律师?……还有,为什么放学没等到我,不直接回出租屋?”
顾碎洲弯弯眼睛,嘴角一上扬,两颗小虎牙就露出来了。
“就这些呀,沈哥想知道,我当然会如实相告!”
沈非秩不置可否:“你最好是。”
顾碎洲好像没听懂他话里的嘲讽:“杨家是顾家以前的供应商,我爸妈死后,杨睿就蹬鼻子上脸开始找我事了。”
贫贱亲戚离,富贵他人合。
现实的人情冷暖很残酷,顾碎洲小小年纪应该理解的很透彻。
沈非秩并没有进行无意义的安慰,眼神示意他继续。
顾碎洲:“我们打起来的原因哥你也能猜到,就是他看我不顺眼就动手了。”
沈非秩意味不明追问:“只是看你不顺眼?”
“嗯!”顾碎洲笃定回答,“我可什么都没干。”
他只是稍稍挑衅了一下下,四舍五入不就等于啥也没做吗?
沈非秩:“行,继续。”
“律师这方面沈哥你就别担心啦,我有个伯伯,是我爸的老朋友了,这点小忙他还是会帮的。”
沈非秩并不打算继续探讨这句话的真伪。
顾碎洲要留在他身边,十有八九是因为原主的身份,也就是沈家有关,跟他本人没有关系,危害不到自己的事,他一概懒得多问。
“那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顾碎洲接过话,非常不要命地拉住他袖口,“沈哥,我只是想等你来接我而已。”
沈非秩眉毛狠狠一跳。
他觉得他现在应该堵住这兔崽子的嘴,但袖口被拉着,用力一抽,竟然没有抽出来。
于是顾碎洲的话就毫无遮拦地脱口而出了。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沈非秩轻嗤:“你太看得起你——”
顾碎洲:“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学校接我。”
“……”
沈非秩后半截话憋了回去。
良久,才蹦出四个字。
“遗弃犯法。”
住院这两天,沈非秩早就在星网上定好了六区的新住所。
只要原来房租的一半,就在六区租到了一个180平的高档小区大平层,非常划算。
沈非秩看着面前的装修,把手里刚买的消毒液塞到顾碎洲手中:“开始干活吧。”
顾碎洲嘴角一抽。
知道这人洁癖,没想到那么洁癖。
看着一点都不心疼消毒液的沈非秩大喷特喷,他只能认命地加入队伍。
三小时后。
两人齐齐栽进沙发里。
沈非秩已经很久没有大扫除过了,这回里里外外动一次,感觉全身筋骨都被活了一遍。
他懒散地翘着二郎腿,单手划拉着智能机:“明天几点上学?”
顾碎洲身体一顿,埋在抱枕中的脸露出四分之一:“八点。”
沈非秩语调平平:“哦。”
然后就没音了。
……没音了??
顾碎洲等半天,也没等来下文。
心里七上八下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沈哥,你要送我吗?”
千万别送!他明天要……
沈非秩:“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顾碎洲进行了预判:“但是?”
沈非秩:“但是八点太早了,我起不来。”
“……”顾碎洲悄然松了口气。
差点高看你了。
—
次日,沈非秩是被屋外叮叮当当不断的碰撞声吵醒的。
他眼皮一跳,视线扫过一旁的悬浮闹钟。
……
6:00?
“顾碎洲。”
下一秒,带着杀意的呼唤从房间沉甸甸飘了出来。
厨房奋战的顾碎洲手一哆嗦,条件反射把手里碎掉的鸡蛋和一堆垃圾丢进垃圾桶。
“沈哥,早饭放桌上了!我先去上学,周五再见!”
说完,反应极快地拎起包就想夺门而出。
但沈非秩比他动作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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