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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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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遣。

这两个字像救赎,又像她心知肚明的等价交换。令姜疏宁的罪恶与之减轻许多,悬空的那口气重重坠落。

姜疏宁没有待太久。

因为傅西庭说完那句后,很快挂断了电话。

听见他关火的声音,姜疏宁又等了阵子,整理好心情,提步走了出去。

他们目光相撞。

傅西庭恰好站直身子,衬衣领口微敞,露出优越的喉结线条与若隐若现的锁骨。

他不着痕迹地扬眉,招了下手。

“过来。”

姜疏宁穿着拖鞋走近,倚着餐桌:“干嘛?”

“随便煮的,将就着喝点。”傅西庭从橱柜里拿了只碗,盛了两勺放在她面前。

“你居然会熬梨汤?”

“洗净削皮切块放水里。”傅西庭瞥她,“你不会?”

姜疏宁一噎。

看着傅西庭的侧脸,她轻哼。单手按着高脚椅,微微踮脚坐上去,小声嘀咕:“一听就不好喝。”

随后,砰的一声。

餐桌对面也跟着放了只碗。

姜疏宁抬头。

傅西庭慢条斯理地收回按着碗沿的手指,悠悠扫过她的脸:“所以让你将就着。”

客厅空旷而冷清,只有下沉式的客厅电视有些许动静。

刚出锅的梨汤还有点烫,姜疏宁双手捧着碗,低头自顾自地吹了吹,抿了一小口。

冰糖味不重,反倒是梨子的香甜很浓郁。

出乎意料的好喝。

傅西庭就坐在姜疏宁的对面,缓慢搅着梨汤,视线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她。

直到姜疏宁拿起勺子,傅西庭轻扯嘴角,垂下了眼。

安静下来后,竟然没人主动说话。

衬得电视声音极为明显。

姜疏宁原本就不怎么会找话题。

只有这几天在傅西庭跟前,为了拉近关系,她的话才多一点,会做那些与她性格不太相符的事。

至于傅西庭,她就更不了解了。

但仔细想想的话。

傅西庭这样的身份,按理来说也不会是话痨。

况且她生着病,好像就算安静些,也不是不可以。

思及此,姜疏宁愈发心安理得地沉默下来。

她悄声吸溜着梨汤,高脚凳太高,脚尖勾着拖鞋悬空着细微摇晃,吃下软糯的果肉。

一碗喝净,姜疏宁朝对面看去。

傅西庭碗里还剩很多。

“你不喝吗?”

傅西庭:“我不喜欢吃甜的。”

姜疏宁托腮:“那你为什么盛一碗,吃不完浪费。”

闻言,傅西庭将视线从手机屏幕滑至她脸上,不说话,就那么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姜疏宁摸摸脸。

对视两秒,总感觉从他眼里看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喝汤,难道你没点逼数吗”的意思。

姜疏宁主动退让,错开视线。

傅西庭没追究,放下手机,托着碗底将剩下的汤喝完。

他起身,拿了姜疏宁的碗放进洗碗机。

擦干净手上的水,侧目看向她:“今早怎么一个人走了,我不是留了人送你。”

姜疏宁:“咱们又没关系。”

傅西庭的动作停下。

姜疏宁未察觉,换了只手,撑着下巴看他:“都是成年人了,有那样的经历也很正常啊,我可不想被同事追着问。”

“……”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傅西庭没什么表情,“但我这儿也没有,让人下了床还得自己打车的道理。”

姜疏宁眨眼:“你还挺熟练。”

傅西庭轻嗤一声。

说到这里,姜疏宁也有点索然无味了。

她起身四处看了看。

目光环视一周,姜疏宁问:“那我今晚就继续睡在刚才那个房间喽?”

傅西庭下了台阶往沙发走。

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只嗯了声。

姜疏宁点头,道了声晚安径直回了卧室。

-

姜疏宁在奥森花园住了几天。

在这期间,傅西庭并未提出要送她离开,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就这样到了周六。

医生开了三天的输液单。

挂完最后一瓶,姜疏宁随便在客厅里转了转,才发现落地窗外,有个装修别致的泳池。

瞧了会儿,她回头看向角落房间。

傅西庭从公司回来,就进了书房处理工作。

想到这两天几乎为零的互动,姜疏宁收回视线,犹豫着去厨房煮了杯咖啡。

敲响书房的门。

得到傅西庭的应允后,姜疏宁按下门锁,悄悄探进脑袋看向办公桌后的男人。

“傅西庭。”她轻声喊。

傅西庭闻声将视线移至门口,嗓音清淡:“有事?”

姜疏宁说:“我煮了咖啡。”

傅西庭看着她,没吭声,抬了抬眉头表示疑问。

“给你煮的。”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书房光线过于冰冷,还是隔了层眼镜镜片,姜疏宁对上傅西庭的眸子,察觉出那种冷漠到骨子里,属于掌控者的不可一世愈发深邃。

如果前几天给姜疏宁的印象,是包裹矜贵外衣的斯文败类。

那此时此刻。

才是不加以掩饰的、真正的傅西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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