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他不是真心为耿梨花好,却故意做出那副模样,你当然觉得奇怪了。”卫棠看了赵建民一眼,淡淡说道。
结合前世知道的一些事情,再加上今天一早上的所见所闻,他已经确定了,耿文祥对梨花并不好,也明白了他欺骗梨花的手段。这手段外人只要稍微接触,就很容易看出不对劲,然而从小就被这样对待的梨花,却很难察觉。梨花会养成现在这样胆怯的性格,虽然有母亲早逝自己寄人篱下的原因,但更多的应该是耿文祥一家在搞鬼。
“怎么说?他不是还让那个耿红叶给耿梨花道歉了,还让她帮忙刷碗。”赵建民把头往前伸了伸,眼睛里露出好奇。
卫棠抬起头,院子里静悄悄的,耿文祥去镇上买东西,王兰芝不知道去了哪里,耿红叶刚刚进了屋,不知道拿了什么,也出了门,只有一个耿红军待在屋子里,没有出来。
他没有讲耿家的事,而是给赵建民讲了一个故事:“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一家两个女儿,姐姐大方会说话,做父母的比较疼她。
尤其是母亲,她在生妹妹时,因为难产差点没了命,对那个妹妹不太待见,常常找机会为难她,姐姐有样学样,也跟着母亲欺负妹妹。”
“这个故事和耿家有什么关系?”赵建民有些不理解。
卫棠瞥了赵建民一眼:“没什么关系,就是突然想起这个故事,你不想听就算了。”
赵建民咧了咧嘴,笑了:“想听,想听,你继续说。”
耿梨花也好奇地等待着,就听到卫棠继续说道:“妹妹从小不受父母待见,可她运气比较好,从小订亲的人家,竟然越来越有本事。她父亲怕她对家里有怨气,将来不肯帮衬娘家,就故意做出偏心妹妹的模样。
可他并不是真心喜欢木讷的妹妹,对于妻子和姐姐欺负妹妹的事,也是心知肚明。但为了让妹妹亲近她、相信她,他就想了一个办法,在妹妹面前诉苦,说他没用,管不了姐姐,为此他感觉很痛苦。”
他说到这里,屋子里的耿梨花已经惊愕地捂住了嘴,被厚厚刘海遮住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卫棠故事里的父亲,竟然和舅舅一模一样。
卫棠的声音还在继续:“妹妹很善良,见父亲这么痛苦,便安慰父亲,告诉他她不介意。这个父亲为了安抚住妹妹,偶尔也会买一些不值钱的东西给妹妹,妹妹越发觉得父亲是真心疼爱她。
她的姐姐为了不让她夺走父亲的宠爱,故意贬低她打击她,妹妹变得越来越胆小,也越来越没有自信,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如姐姐。
她不知道,她姐姐做的这一切,她父亲都知道,甚至纵容姐姐去做。
她也不知道,她的父亲在她面前说的每一句安慰她的话,实际上都是在肯定姐姐对她的打压。”
“这个父亲为什么这样啊?”陈建民想不明白。
“因为其他人对妹妹越不好,他这个做父亲的,只要给予一点小恩小惠,就可以把妹妹牢牢掌控在手里,让她往东她不会往西。”
门后的耿梨花,捂着嘴,眼泪流了满面。
“后来呢?”赵建民问道。
“后来啊,妹妹因为父母的偏心,性格越来越孤僻,已经到了不敢跟人交流的地步,她的好朋友成了姐姐的好朋友,反过来对她不停地辱骂,她的未婚夫也不喜欢她,而是看上了姐姐。
再后来,妹妹一次外出,被流氓欺负了,被迫嫁给流氓,姐姐代替她嫁给了她的未婚夫,还成为了当地的一段佳话。”
“这个故事也太扯淡了。”赵建民忍不住说道,姐姐代妹妹出嫁,还能成为佳话?这时,他已经忘记了最早的问题了。
“就是个故事罢了。”卫棠垂下眼皮,扯淡么,现实有时候远比故事更扯淡。
这个故事里大部分情节是他结合前世从梨花那里得到的信息和今生所见所闻后,推测出来的。
不过他也只是推测,耿红叶和那姓陈的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一点,耿红叶绝不是什么愿意替妹妹出嫁的人。她和那姓陈的,就算没有暗度陈仓,只怕也有些关系。
此外,耿文祥绝不是什么好舅舅。
前世,他就觉得梨花嘴里的好舅舅有些奇怪,可那时候耿文祥已经去世,他无法知道两人到底是怎么相处的。
今生,仅仅一天,他就发现,耿文祥绝不是梨花嘴里,那个处处关心她的好舅舅。耿文祥对梨花的好,只停留在嘴皮子上。
他的目光瞥向门内的身影,嘴角微微扯了扯,建民听不懂不要紧,她能听懂就行了,哪怕只是在她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他这故事就没白讲。
中午,耿梨花把耿文祥买的五花肉处理好,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她的刀工很好,每一块五花肉仿佛是用尺子量过,被她整整齐齐地放在盆里,看起来像是一个个等待检阅的士兵,板正、笔直。
她先把肉块焯水,然后在大铁锅里放入一小块白色的猪油,等猪油化开,加入生姜等材料,炒出香味后,她立刻把焯好水的肉块倒进去,加入酱油,进行翻炒,直到所有的肉块颜色均匀,再倒入清水,盖上锅盖转小火,慢慢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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