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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与愿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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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本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况且秋闱在即,所有事情在他心里,都是稍后的。

他本也这么想,直到昨夜那个梦。

一条他没有见过、孙雪鸢也没见过的金色手链,何以入梦来,还是附了母亲的特殊叮嘱,那条链子为何会戴在孙雪鸢的手上。

按照链子本身的含义,总不能是——喜欢她吧?

而且,虽然最近府里纷杂事情多,也没有多过他在外飘零的日子,他不应当梦到如此离奇的梦。

再怎么说,他周正是着孙府里的外人,可孙雪鸢不是。

孙雪鸢是孙贤徵的掌珠,只要不是很出格的事,孙贤徵都不会管,怎么会好端端地死了?

周正想起梦里那棵歪脖子桃树。

他有印象。

虽然去湘水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他记得清楚,湘水院里有一棵长得极其特别的歪脖子桃树,春日之时,春风拂过,也会有零零散散的桃花瓣落到临湘小院来。

有时还落到他的书上。

他的眼神落在湘水院那颗落了雪的树墩上,歪脖子树早就不见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没有问。

周正做学问多年,没有一刻,有如此多且无法解释的疑惑横在心头。但从那条金色链子有了依凭时,他心里不得不承认,一些事情,是真实的。

就是说,孙雪鸢会死。

——“是表哥错了。”

——是廖轩卓,害死了她。

他看着眼前的孙雪鸢,与梦中之人交织,手也下意识地握紧几分。

她不该死去。

周正出了片刻的神,酱牛肉的香气顺着钻入鼻尖,他望向廖轩卓,廖轩卓又拿了一包油纸包的酱牛肉递给孙雪鸢,孙雪鸢正言笑晏晏。

瞧着是正常的,但将最近的事联系起来,周正不免,多想了一些。

昨日吃酒,酒醉酣畅之时,他看见廖轩卓的眼神,与此时的、平常的都不太一样,有些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瞧着比宠溺多了一份放肆。

周正想起谢师宴上,从廖轩卓身上落下的孙雪鸢的帕子……

难道,那份心思,从那时就开始了?或者,更早?

孙雪鸢前脚往湘水院走,廖轩卓跟着,周正快走了几步上前,与廖轩卓并肩。他清冷的声音不怒自威,丝毫不容商榷。

“幼妹已经及笄,尽管你是表兄,也应注意言行。”

“男女之防,她不懂,但你——不应不懂。”

“不然,你与令弟岂不是一种做派?”

周正将表兄咬得很重,他不与廖轩卓玩儿那些文人的弯弯绕绕,将隐秘的事戳得直白。虽说是表兄,实则没什么血缘关系。披着表兄的皮,做着非表兄的事,是何居心。

廖轩卓闻言瞬间,身形一滞,然后脸色煞白。他愣怔了好大一会,脑中涌出许多事,然后神色才从慌张转为镇定。

他回了周正,声音有些不自然。

“那是自然。”

孙雪鸢将酱牛肉提进湘水院,顺着敞开的木门看去,大表兄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将手上剩下的酱牛肉递给春梓,要她把东西送去给舅舅孙贤徵。

“大表兄,你好些日子没来了,恰好今日提了美食,午食就在这里用吧!”

孙雪鸢说着,打开酱牛肉,撕了一块下来,塞进嘴里。嚼着又伸手撕下一块,自然地走过伸到廖轩卓脸前。

“呐。”

再平常不过的举动,往日无数次的举动。

就像再亲密不过的表兄妹,此时的许多行为,没有血缘加持,都做不得了。

廖轩卓迟疑了,然后扯起一抹僵硬的笑,伸出手用拇指食指捏了过来,放进嘴里:“京口记的酱牛肉还是那么好吃。”说着,自然地绕过孙雪鸢,走进屋子停在她养的那些嫩苗前。

他本是来找表妹玩儿的,也打算在这里用饭的。但是,周正的话,提点了他。

廖轩卓的脸上闪过几分烦躁,只是须臾,眼神又重新落在植物上。

孙雪鸢栽的植物苗长得不如廖轩卓的,廖轩卓瞧着问题,一一指给她,孙雪鸢点头应下。

廖轩卓背对孙雪鸢,从方才进院子前在嘴边绕了许多次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鸢鸢,午食就不在这吃了。”

“我们出去吃。”

廖轩卓好看的手指停在嫩苗上,将嫩苗压弯,许久,才放开压着的手指,嫩苗在窗前如遭遇狂风骤雨般来回晃动。

“叫上周正一起。”

望轩楼二楼临窗之处,有一处吸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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